樊襄说的那个既是武者又能炼丹的大能,显然就是她自己。
后面这段解气的话,也是在说自己将来实力强了,完虐这主仆三人的场面。
因为说的咬牙切齿,中气十足,倒也加深了几分可信。
“主子,属下觉得,放不放过这丫头对我们而言,和讨论要不要放过一只蝼蚁差不多。可是那丹药,确实是真的,咱们不能轻易就放过了。虽说只要有机会,丹药总会能再寻到,可眼下有现成的解毒之法,又何必急着逞一时之气……”
牧戎性子更冷静一些,比起鹰纹他考虑事情稍微周全一点。
北帝瀛听了他的话,微微点头,他心里也正有此意。
“好,你交出丹药,本王保证不杀你。但是若是下一次再让本王遇见你,最好祈祷你那位圣武灵王的师父,赶紧出现。”
辟修听了,更是万怒攻心啊,圣武灵王是个啥东西,是个啥渣渣,老子是神武灵皇好不好。
都怪自己这个傻徒弟,师父的尊号都记不住,还能干什么!
他一扬手,抱头鼠窜的巨獬又是挨了好几金子。
樊襄忍着这阵骚动,不甚在意的说道:“好,一言为定!现在都脱光了到缸里去泡着,数一千个数,然后再出来拿丹药。本仙姑耳朵可是很好用的,少一个数,我就催动符咒立刻毁了这丹药!”
听见她竟口吐狂言,让三人脱光了一起泡着,鹰纹的脸先是青了。
“小丫头片子,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了。”鹰纹说着,撸起袖子就要扑上来。
本来想放她一马的,听了这个提议,牧戎也黑了一脸。
毕竟,他俩的身份,和尊上一起赤身裸体,在同一口缸里泡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那画面,想想就让人颤抖。
樊襄却是不以为意:三个大男人怎么就不能光着一起泡了?m国他们那里的男澡堂池子里,水池都像下饺子似的,谁也没觉得有什么啊。
瞎矫情什么劲儿!
“我一身的伤,还断了一条腿。你们三个大男人,还虎视眈眈。是我赠药诶,你们一直要打要杀,一会儿说要给我整成块儿,一会儿说要给我整成渣的。东北杀猪菜还是四川宫保鸡丁?”说到这里,樊襄顿时觉得有点过了,他们也听不懂啊,赶紧往回找补,“当然,你们也没吃过,这是我师父家乡的。总之,我是施赠丹药,你们则是图谋不轨!又不是让你们仨卸胳膊卸腿儿,脱衣服只是为我自己争取点时间。行不行吧,男子汉大丈夫,三个挺大的人儿,一句话!给个痛快!”
道理说成这样,猛然间让这三个有点动摇了。确实,人家也没要求太过分的事情。
况且,北帝瀛本来就到了毒性爆发的时间段,这次疗毒不顺,对他损害不小。
见几人还犹豫,樊襄道:“我可是无所谓,你们这位主子怕是快坚持不住了。”
看他的样子,在听他的气息,樊襄断定这家伙站不到一炷香了。
“主子……要不……”还是牧戎先顶不住了,他知道尊上此刻的情况,确实耽误不起。
北帝瀛盯着樊襄,心中的怒火无以复加,可是就凭她此刻笃定嘚瑟的样子,知道自己的毒性是瞒不住她了:“脱!”
北帝瀛从齿间挤出一个字。之后,便是先转身回到药缸里去了。
鹰纹闻言,赌气似的甩掉身上的铠甲,一把扯下自己的上衣,便开始脱裤子。
樊襄一抖,慌忙转过身去。
虽然话说的掷地有声,但是,樊襄毕竟是个姑娘。
不一会儿,把自己扒得精光的鹰纹和牧戎开始羞羞答答的往北帝瀛所在的药缸走去。
“小丫头,我们脱没脱完,你不来监工一下么?!”鹰纹故意戏弄她。
樊襄却是不脸红不心跳的,她略回头撇了撇地上的一堆衣服道:“我有脑子,看看衣服就知道你是否照做了。不像某些人,非要尝一尝才知道什么香什么臭。”
鹰纹怒道:“你!”
牧戎见王爷脸色确实很差了,赶紧给鹰纹使了个眼色,两人战战兢兢贴着边,滑进了水缸。
虽是极尽小心,不碰触到北帝瀛,可是这口缸实在是太小了,怎么当心也是难以避免。
北帝瀛闭着眼睛,并不说话,两个暗卫娇羞旖旎的,拘在一边。
那场面,尴尬爆了。
“我把丹药放在这里了,赶紧数吧。”樊襄命令道。
鹰纹咬着牙开始:“12345678……”
樊襄赶紧向外逃去。
洞口有鹰纹和牧戎回来时用的马匹,樊襄一跃而上,同时将另外一匹马也解开,狠狠踹了一脚。
听到两个不同方向的马蹄声,北帝瀛紧闭双目的脸顿时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小丫头,实力不怎么样,倒是鬼精鬼精的。
已经被愤怒和羞愧擦除了理智的鹰纹,一口气数到了六七百,还在咬牙切齿的继续着:“701、702、703、704……”
北帝瀛叹了口气,忍不住说道:“好了,人早就跑远了,快去拿丹药过来。”
牧戎有些担心道:“那丫头说……”
北帝瀛笑道:“你们还真是给她唬住了?!她早就跑没影了,现在就算耳朵再好用也不可能听见鹰纹的声音。她不过是虚张声势,而我们则投鼠忌器。放心吧,快去拿药。”
鹰纹气呼呼地从水里钻出来,好在这丫头还算守信,丹药确实好好的放在洞口。
“主子,您快吃下去调息一番吧。”牧戎说道。
两人服侍着尊上穿戴好了,又把药服了。
北帝瀛顿一直青灰的脸色霎时间好看了不少。
二人见状都是一喜,赶紧搀扶着北帝瀛在草木头板子上坐下,这回,守着洞口死也不敢再离开寸步。
鹰纹和牧戎瞅了瞅空空荡荡的山路,心里一阵哀叹。
这回可好,人跑了马也没了,等尊上恢复了,他们还得回叫卖场买上三匹马。
等回到京都王府,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临走前,听说太后召见呢,也不知是何事。
算了,尊上没事才是最要紧的。想着,两人同时回头看了看一头汗水神色凝重的北帝瀛,都是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