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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夫人叹口气,“唉,家门不幸啊。”
凤云夕笑笑,“夫人,其实在某种层面上讲,思文也没有做错什么。”
黄夫人赶紧问为什么,凤云夕笑道,“夫人,你想啊,女人嘛,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思文可能也是为了她的丈夫。”
黄夫人知道凤云夕是宽她的心,即使是这样,一个女人出嫁以后却联合她的夫君谋害自己的亲哥哥,这就是再怎么解释,也不能被原谅。
凤云夕看出黄夫人的难过,赶紧又劝,“夫人别难过,你就想着,好在黄思宁没有事情,你虽然是他们俩的母亲,但也不是当事人,至于黄思文以后要面对什么样的惩罚,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你现在就好好的盼着自己的儿子安全归来吧。”
黄夫人听了以后连连点头,不断地说,对对对。
凤云夕笑笑,两个人一起去看老鹰,也就是黄思宁的真身。
两人一只鹰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着,气氛好不热烈。
不一会儿春桃走了过来陪着笑说,“姑娘,药方抓好了。”
凤云夕点点头,“有劳春桃姑姑。”说罢将药材和药方都放在桌上,又对春桃嘱咐,“劳烦春桃姐姐去趟药王庙,看看太子一切顺利不?如果接回来了黄公子提前来报我。”
春桃答应了赶紧离开,黄夫人小声的问,“这位姑姑好气度。”
凤云夕点头笑笑,“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
黄夫人惊讶极了,“那姑娘也太大胆了,干这样指使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
凤云夕笑笑,“夫人,你要记住,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不是因为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就可以不做事了,她永远都是奴才。”
黄夫人皱皱眉头但是没说什么。
凤云夕笑笑,看样子很多事情是只有她不知道了?
不一会儿就见春桃飞快的跑了过来笑着回禀,“启禀姑娘,太子将黄公子带回来了。”
黄夫人蹭的一下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凤云夕回头对鹰说,“你在这里稍安勿躁。”
说完凤云夕也跟着跑了出去,只见有一副担架盖着黑色的布,将黄思宁裹得一个严严实实,外人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人。
凤云夕一进来只见南宫文瀚温柔的一笑,“幸不辱命。”
凤云夕笑笑,“有劳了。”
黄夫人扑倒儿子身上放声痛哭,凤云夕看了看黄大夫的神色,也是异常的悲痛。
凤云夕再去瞧黄思宁,只见他,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他的肌肤上隐隐有种病态的光泽,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
凤云夕点点头静等着黄夫人哭完了,自己才慢慢的上前摸住了黄思宁的脉搏,黄思宁看样子这顿时间被人照顾的很好,情况没有恶化下去,但是也没有好的趋势。
正在凤云夕要开口的时候,只听得外面有人通禀道,“外面有一个妇人,说自己是黄家的女儿,想进来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云夕看了看黄大夫和黄夫人的表情,一个看上去很愤恨,一个看上去很犹豫,凤云夕笑笑,“黄大夫,这毕竟是你的家事,还是由你来决定到底让不让思文进来吧。”
黄大夫想了想说,“劳烦太子殿下放她进来吧。”
南宫文瀚点头,“放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就听到一个女声,一边哭一边叫道,“我可怜的哥哥啊,你死的好惨啊,爹啊,娘啊,我的哥哥啊。”
凤云夕笑笑,这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还没人说黄思宁死了,黄思文竟然先知道她的可怜的哥哥死的很惨了?
南宫文瀚回头,只见一个年轻的妇人跑了进来,她身穿浅粉色的修身裙装,凸现出她修长匀称的身姿;那粉色极淡已经接近白色,但是却很妩媚,就似少女脸颊上最自然却最诱人的红晕,衣袖、襟前、袍角却用素金色镶了宽宽的边儿,更衬出高贵之气。粉色的衣上精细构图绣了绽放的红梅,繁复层叠,开得热烈,看得让人心里也觉得热乎。足上一双同色的花盆底儿,缎子面儿上用珊瑚珠配着金线也是绣的红梅,厚厚的鞋底里做着镂空的小抽屉,盛着梅花香粉,走一步,地上就留一个盛开的红梅花印记。
头发只盘了简单的髻,后面一半仍是垂顺的披散在腰后,右边从头顶到耳边压着用珍珠和红色宝石穿的红梅金丝镂空珠花,蜿蜒盛开,更有几朵开到了或是额边、或是眼角、或是耳畔,那乌黑的头发从间隙处露出来,更衬得“梅花”红艳,而左侧是那梅花琉璃钗,玲珑剔透,浑然天成的红色正好雕成了梅花瓣儿,下面坠着三股水晶珠和红玉珠间隔的珠串,最下头汇合在一起,悬着一颗东珠,竟有龙眼大小,更难得的是,那东珠的色泽竟泛出粉红光晕。
最外面罩着石榴红织锦面的披风,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露在外头,并不似旁的小姐夫人般藏在手窝窝里,左手上用打磨得圆润的红玉珠串,过中指交叉经手背到手腕装饰着,衬得肌肤胜雪;领子是火红的狐狸皮,衬着那娇艳如春花的脸蛋儿;脸上还是不施粉黛,但却用胭脂染了红唇,显得红艳欲滴就如那头上身上的红梅;最吸引人的是眉心竟也有一朵怒放的红梅。
南宫文瀚一愣,这个女子也算是有几分姿色了,虽然不似凤云夕那样动人心魄,还是很容易让男人分神的。
黄思文近到前来扑通一声跪在了黄思宁面前一边哭一边说,“哥哥啊,哥哥啊,是谁,是谁害了你啊,将你扔在药王庙的枯井中,那么多年,你可受苦了,你终于回家了,回家了啊。”
凤云夕笑笑,越说越多了啊,看样子,即使不是她做的,她也绝对是个知情人。
南宫文瀚皱皱眉,如果刚才自己还被黄思文的姿色吸引了一下,那么现在她的话,倒是让南宫文瀚警醒了几分,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哭闹,不是巧合吧?
是谁告诉她黄思宁已经死了,不错,是自己让人将黄思宁从药王庙抬出来以后就对外宣称黄思宁是死了,可是自己并没有让人说,黄思宁是在枯井里抬出来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且,她还口口声声说黄思宁在枯井里呆了这么多年,她连黄思宁入井的时间都知道吗?
黄思文一边哭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态,没有人跟她一起哭,哪怕是最疼哥哥的母亲也一脸麻木的看着自己,自己说错了什么吗?这些话可都是跟夫君商量好的啊,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自己没有关注到什么?
这个时候,黄思文一抬头正好看到南宫文瀚试探的眼神,一下子她就停止了哭泣,这不是太子殿下吗?看样子,太子殿下果然如传言一样,是个英俊美男子啊,只见太子殿下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再看穿着,只见太子大人,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这是堪称美男子啊。
黄思文立刻双目含情低声温柔的询问,“爹,娘,这位是?”
凤云夕无奈摇头,这是奥斯卡影后级别啊,刚才还因为自己的哥哥受难,而痛哭流涕呢,这一会儿又成了含苞待放的小花朵了,一颗心都扑倒南宫文瀚身上了。
黄大夫冷冷的问,“思文,你怎么来了?”
黄思文好像根本没有发现黄大夫语气的冰冷,赶紧回答,“爹,我听人说,找到了哥哥的尸体,这不,我赶来报丧的。”
黄夫人仔细看了看黄思文,穿成这个样子,是报丧吗?思文的这一身就是参加宫宴也不为过啊,而且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连一点儿素色都没有,全部是艳色,哪里能来说是报丧的呢?
可是黄大夫很明显没有注意这些细节,而是继续冷冷的问,“哦?报丧?是哪个说我儿子死了?”
黄思文一愣,脸色慢慢的变了,什么,哥哥没死?这是不可能的啊?当时是自己和夫君亲眼看着哥哥咽了气,然后又亲眼看着夫君将哥哥的尸体扔到了药王庙后院的枯井里,这怎么可能有错呢?
等等,不对,哪里不对,哥哥,哥哥现在怎么会有身体呢?如果真的是三年前自己跟夫君动手解决了哥哥,那哥哥现在应该早就幻化成一堆白骨了才对吧?
黄思文慢慢的回头,仔细的盯着黄思宁看了一会儿,惊讶极了,“哥哥,哥哥还没死?”
凤云夕笑笑,“是啊,不知道是谁传闲话说黄公子死了,也不知道黄姑娘怎么连看都不看就知道黄公子死了,还有不知道黄姑娘怎么知道黄公子是从枯井里找到的?”
黄思文听了凤云夕的话,汗都下来了,哦,原来是自己说错了话了,怪不得自己进来哭的时候,众人的反映是这样的,原来是自己太心急了,应该先来看看情况,再哭,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哭了半天不知道是谁死了。
南宫文瀚皱皱眉头,“别的先不说,黄姑娘,你如果真的是给另兄来吊丧,那怎么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这哪里是来吊丧的样子?”
黄思文一听赶紧跪下温顺的说,“启禀太子殿下,民女是正在丞相府做客,听到家兄尸体找到,所以慌乱之间未曾换衣服,请太子见谅。”
“哦?丞相府会请你个白身之妻?”南宫文瀚不以为然的说。
“这,民女,民女是跟着婆母的朋友去的。”黄思文不自然的说。
凤云夕皱眉,林丞相的妻子在林丞相还没有好的时候,就开始宴请各家女眷了吗?先别说对不对,只想想为什么?
南宫文瀚冷哼了一声,也就不再计较了,这个女子空有一副好皮囊,却不是个懂事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南宫文瀚看到谁,都不自觉地跟凤云夕做对比。
这个黄思文长得不错,身材不错,看样子,这个女人也够狠,不过呢,却不太聪明,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南宫文瀚却知道,黄思文应该与黄思宁的受伤有关,或者说就是她动手想杀了自己的亲哥哥。
这种行为南宫文瀚可以接受,是的,他可以接受这种行为,但是他却不能接受做出这种行为的女人成为他的女人,朋友,甚至是有任何关联的人。
做人,可以狠,但是要有亲情。
做人,可以恶,但是要有限度。
做人,可以装,但是要有灵气。
做人,可以坏,但是要有聪明。
这个叫黄思文的女人,真的是只有前面,没有后面,让人不齿至极。
再看凤云夕,南宫文瀚觉得,凤云夕这样的女人正是她想要的,你说她善良嘛,她骨子里还透露出种种的恶,你说她恶吧?她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这么的有原则。你说她光明吧,她总是打个擦边球,你说她阴暗吧,她所做的每件事都能拿出来对所有人说。
这样的女人,让南宫文瀚真的不舍得放手,可是啊,正因为凤云夕的这些特质,南宫文瀚知道,她是真的不会放弃龙夜离,所以凤云夕这样的女人,真的是可遇不可求啊。
虽然心里不甘,但是南宫文瀚却选择了尊重她,因为这样的女人,觉得值得任何男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