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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最近装修的那间，是你的房子？”她问了句。
沈哲奕嗯了一声，声音在只有两个人的电梯里稍微荡了一下。
乔悦不说话了。
电梯停在19楼，她走了出去。
也不回头道个别，倒是沈哲奕，他在她出门的那一刻，说了一句，“晚上早点睡，别熬夜了。”
熬夜。
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时候，熬夜到凌晨两三点是常有的状态。
之后后来有一段时间，有个人心甘情愿陪着她熬。
寒冬腊月，骑着小绵羊在无人的街头穿梭的画面，回想起来，竟然也有那么一丝半缕的浪漫。
后来，她最忙的那段时间，是创业初期。
但再怎么熬，她也没有三点半再躺下床的经历。
只是失眠的症状这几年并没有太大的好转。
沈哲奕走进那个刚刚装修完没几天的房子，他虽然把房子买下来了，但对于里面的东西却非常嫌弃，几乎是翻新了一遍，又买了新的家具。
原本留在那里的家具和设备，都让他雇人拆了扔了。
想着这里离楼下的距离，他踏着的地板下，就是她的天花板，沈哲奕的心情好了些。
因为才刚装修完没多久，家具也没有买齐，除了卧室的大床，和客厅的桌子沙发，装修风格还是偏冷的灰调，整个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沈哲奕扯了一下嘴角，他习惯了这种没有人气的房子。
唯一不同的是，几年前死皮赖脸在某人的房子里租了一个房间。
那时候，她的房子，是他待过的最温馨的地方，起码有种家的感觉。
就是那抹暖，让他这么多年，心心念念。
倒不是没有别人能给他这样的暖，而是他只需要那个人的。
——
那天过后，乔悦就再也没有理过乔宇，打电话她是不接的。
而她刚搬到风雅小区没多久，知道她住所的人不多，而这不多的人里面，自然也不包括乔宇。
除了经常性上班下班会撞上一起出门和回家的沈哲奕以外，并没有什么意外。
但时间稍长了点后，乔悦再碰上沈哲奕时就会忍不住在想，这人是不是真的变了。
朝九晚五。
谁能想到，当初不可一世的沈少，如今过得这么规规矩矩。
上班下班。
这种词汇，只是进化版的上学放学，却更加累人。
乔悦是不累的，按照他们的话说，她这几年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赚钱工具。
赚钱和花钱确实是她的乐趣没错。
但回国这么久，她也没有好好逛过商场。
于是，周末的第一天，乔悦起床时间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
起床后刷牙洗脸。
早餐也解决得非常简单。
她化了一个淡妆，口红也不像平时的红艳。
西柚色。
最后选择的也是平底鞋。
要说起shopping，一个女人战斗力就十分强悍，但两个女人，能从早买到天黑。
乔悦提前打了个电话。
那头的女人听声音就是还没睡醒，“喂，谁啊？”
“林伶，”乔悦缓缓地吐出接下来的话，“要出来逛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