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维持不住表面上的平静,问道:“你gān什么?你要做什么?!”
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哪怕这个时候他都是笑着的,“我说了,让你来补偿我妹妹啊。”
“哦,对了。”他似乎才想起来什么,他拖着汽油桶向快斗走去,“走之前我送你一份大礼吧。”
新一意识到了什么,他瞠目欲裂,所有的冷静在这一刻dàng然无存,他不顾形象地大吼道:“你离他远点!别碰他!”
“你恨的人不是我吗?你不是想我死吗?那你来啊!你放了他们,有什么你冲我来!”
“这小子和你长得有七分相似,你俩是兄弟?”男人把快斗的头硬拽起来,快斗满是血污的脸被迫完全bào露在新一眼前,新一双目瞪圆,“滚开!你别碰他!”
男人嗤笑一声,他随意地松开手,快斗的头又垂了下去。
他走向另一边,“我知道你大侦探不怕死,不过没关系,我总有别的办法让你痛苦。”
他咧嘴笑了起来,“我要让你也体验下,看着至亲在眼前丧生是种什么感受。”
他提起桶向小兰泼了过去,新一惊恐地看着那脏污的汽油在即将碰触到小兰的时候落到了地上。
男人疑惑地“嗯”了一声,探头看了看桶里的汽油,发现他刚刚似乎用的有点多了,此时桶里几乎没有汽油了。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把桶扔到了一边。
“算了,虽然今天表演不了了,但是你们还得陪葬。”
他咬住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它,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把它扔到了刚刚泼出来的汽油上。
火苗瞬间长大,他抬脚就走,在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新一一眼,笑道:“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刻吧。”
他大笑着离开,刚刚拿来点烟的打火机被他顺手往回一扔,被他泼洒在木屋上的汽油瞬间被点燃,火势迅速地蔓延开来。
屋里,新一正疯狂地挣动着绳子,可那好似是浸过水的麻绳,他如何拼命也挣不开,反倒是越挣越紧,绳子几乎要勒进他的肉中。
“新一……”微弱的声音突然响起,他陡然停下动作,抬头看去。
他不敢置信地问道:“快斗?”
快斗虚弱地扯了扯嘴角,他扶着椅子,缓慢地站了起来。
站了起来。
新一错愕地看着他,“你怎么……”他明明看到快斗被绑住了的。
快斗把还挂在身上的绳子扯了下来,他向新一走过来,露出了隐藏在手指中的薄刃。
他走得很艰难,后脑钝钝地痛着,眼前有些发黑,还伴着隐约的头晕与恶心。他清楚,他现在怕是有些脑震dàng。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甚至不敢把自己的虚弱bào露给新一。
他qiáng撑着走到新一面前,这是从他学会走路以来,第一次觉得走路是件这么困难的事。可是接下来,他还要蹲下来为新一解开绳子。
他动作和缓地下蹲,试图尽量不牵扯到脑后的伤。可即使他小心了又小心,蹲下来的一瞬间他还是痛得险些昏过去。
他紧紧捏着薄薄的刀柄,手心的钝痛在此时是他可以保持清醒的唯一方法。
他伸出手为新一割断束缚他的绳索。
新一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可是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下了,他心疼地问道:“疼吗?”
这话简直是废话,想也知道这样的伤一定很痛。
可是那个傻子居然笑了起来,他看着他,笑容苍白无力中透着点点自信,“我可是怪盗基德啊,这点伤算得了什么。”
新一也笑了,笑容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他有很多话想说,可他又没有那个时间说话。他越过快斗看向他之后的火海,也看到被火海包围着的小兰。
他一手撑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迷药残留在身体里的部分让他在站起身的一瞬间踉跄了下,随即他便站稳了身形。
他向着小兰跑去。
快斗撑了下地,也想站起来。可他的力量已经耗尽,根本无法站立。
他颓然地靠在新一刚刚起身的地方,眼前阵阵发黑。
“快斗,快斗!”
他听到新一的召唤声,缓缓睁开了眼。
刚刚跑向小兰的新一不知何时折了回来,正一脸焦急地半蹲在他面前,问道:“你怎么样?”
快斗虚弱地笑笑:“我还好,不用太过担心我。”
他不知道他现在面色苍白如纸,新一如何能放心得下他。
可是还有另一个人在等他,他不能一直守在快斗身边。
最后他咬咬牙,道:“快斗,你等我,我一定会尽快回来救你,你等着我。”
这对话是那么熟悉,可快斗却想不起来他在哪里听过这样相似的对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