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并未言语,反而叶白倒是一股劲儿的分析起了所有人,凡参与比试的人,他给挨个儿说了个遍。
良久,叶白便觉得口干舌燥,四处探索,终是寻觅到了一壶水。
碧绿的水壶瞧着还不错,甚是入他的法眼,还泛着悠悠荧光,叶白这一眼便瞧上了它。
瞬间把灵凤峰当成了自己的归来峰那般随意,毫不客气的走过去,提起了它,一屁股闲散的撂在了桌面之上。
漫不经心的定眼瞧了瞧泛着悠悠荧光的水壶,刚放入嘴边似是想到了何事,便缓缓放下已经抬起的右手。
他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道:“我说了那么多,你有没有听进去?还有啊!你到底心里有没有中意的人选?我倒是觉得……”
话语未尽,南夜便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倒是觉得?我倒是觉得你倒是觉得的不如你收了吧!”
闻言,叶白浮现于面部的漫不经心瞬间消失,连欣赏水壶的心思都没了,感情这个,自己说了半天白说了,结果还给自己扣上一顶帽子。
他紧了紧手中的水壶,一股气的把气撒在水壶身上,水壶便被他这般瞬间拿到嘴边,顷刻之间便将里面的水一饮而下。
咚……
丝毫不掩饰内心的不满,将水壶一掷而下,放回原地。
横眉冷声道:“知道你是圣主,什么事都听你的,什么事都可以,唯独让我收徒一事,免谈。”
南夜似笑非笑的凝视着他,也就他这闲散的作风,平时来陪自己说说话。
若不是他,自己或许更肃冷,也只有他在,自己的嘴角或许会挂有那么一丝笑意。
随即,南夜嘴角泛起一抹莫测且令人不解的笑意,朝叶白挑了挑眉。
叶白也挤弄着眉头,示意自己没看懂他这令人恐惧的笑意是何意。
三百年了,叶白已经习惯了他那百年冰山脸,只觉得他不笑还好,对自己笑准没好事!
若是强行要他收徒,宁死不屈。
叶白已经做好大义牺牲的准备,紧闭双眼,等待南夜的裁判。
良久也未闻南夜之声,他缓缓睁眼,偷瞄了下南夜。
只见南夜目光依旧,只是深邃的眸子从自己身上落入他一饮下肚的水壶。
叶白锁了锁眉头,扭头看向那泛着悠悠荧光的水壶,难道饮下肚的水?
有问题?
瞬间,他眉头锁的更深,胳膊上栗起小点,一股凉意从背后油然而生。
再次见到那荧光水壶之际,叶白猛然起身,瞪着那壶,恨不得一扇子给它扇出去,让它亲娘都不认识它。
随即便一个箭步冲到窗前,一阵作呕。
南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缓缓迈向椅子,再次阅起了书卷。
半晌,叶白才精疲力尽,面色略微苍白的缓缓回头,用手中的紫玉叠风扇指着南夜质问道:“快,快说,你这里面,里面装的什么?”
南夜并未理他,拿着手中的书卷依旧纹丝不动。
叶白走到南夜身前,眉头深锁,一把揪过挡住南夜大半面庞的书卷,双手立于桌面之上,抬头凝视着他。
眉宇之间锁着一股不怀好意。
南夜嘴角微动,刚要开口便被叶白挡了回去:“你,别笑,你笑起来太可怕了,与那云翼有的一比?”
“你说……我笑起来比云翼还入魔?”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你这水壶里装的什么?”叶白再次询问着,依旧不放心自己喝下去的东西。
“你自己会医术,岂会不知这是什么?”南夜目光转入水壶。
叶白再次拿起那桌上的水壶,瞧着是有些眼熟,这,好像在哪里见过?
思虑游走半晌,他瞬间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指着壶子,半晌才吐出一个字:“这……”
南夜挑了挑眉,随即便点了点头。
叶白似是再次想到了什么,立即起身趴在窗前,恨不得连胃一起吐出来。
南夜上前朝他低语了一句:“怕什么,半个月便好了。”
“你……怎么一百年前的东西你还留着?还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你这是要害死我吗?”
“放心,死不了,只是半月不能用功法,趁现在功法还能用,赶紧回归来峰,否则你会爬着回去!”南夜道。
叶白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顿时只感觉身体的功法在不断的涣散,手脚也明显软了不少。
“南夜,放什么不好?偏偏放百年的乌合液,不行,我得走了。”随即便朝大殿外走去。
还未至门口,叶白突然倒退了回来,瞪着南夜道:“不行,我不能走,明天可是你收徒的日子,若是我回了归来峰,岂不是会错过?”
“你不回归来峰,在灵凤峰便能看了吗?”南夜冷声回道。
“不是有你吗?”叶白朝他传递了一个眼神。
明知道他早已习惯了一人,多一个人在这里他会很不自在,若是不想自己在这里,那他必须得给自己解药,否则自己便赖着不走。
不及南夜开口,叶白又道:“告诉你,别拿你是圣主的位置压我,这些对我没用。”
说完,他挥了挥衣袖,一副漫不经心毫不在意模样便又浮现于表。
南夜随即抬了抬手,手中流光转动,便走向闲散的叶白,瞬间将流光注入他的体内。
刹那间,叶白只觉身体轻盈,涣散的功法又再次回来了。
叶白抖了抖手中的紫玉叠风扇笑到:“这不就对了,还是这感觉好。”
“还不走?”南夜抬眼凝视着他。
“走,当然要走,只不过,不是现在。今天来呢?主要是受人之托,问问古灵夕的下落。”他边说便往南夜身边去,一手勾在南夜的左肩。
南夜扭头冷眼瞧了瞧他的手,随即抬手拿开了他握着紫玉叠风扇的手道:“你的紫玉叠风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
叶白立即收回紫玉叠风扇,话峰回转道:“别人不知道古灵夕的下落,难道你南夜会不知吗?难不成……你想收古灵夕为徒?”
南夜并未言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幻化为一道红色流光,消失殆尽。
叶白见状,便也迅速幻化为一道紫色流光,追赶着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