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你看我之前说什么了?我说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你非不听,结果好了吧?”
彭哥吓得浑身直哆嗦,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塞到墙里。
“我他妈哪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娇娇用力拍打自己的脸颊,试图叫醒自己。她之前也做过很多关于怪与物的噩梦,说不定这次也不是真的。然而真实的痛感告诉她,这不是一场梦。
所以小老头根本不是兽人的手下,而是兽人本兽?!
不是说兽人所在的牢房有十几道门吗?还说什么他肯定不会跑出来,结果呢?他不仅跑出来了,还变身了,眼看着就要吃人了!
“哎呀妈呀!都怪你!你自己要送干嘛拉上我?害我连明天早上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你可拉倒吧!你在这暗无天日的小破地方待了多少天了?见到过太阳?”
彭哥气得捶胸顿足,“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
“我那只是一种比喻!比喻你懂吗?算了,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跟你说了也是白说!原本我还以为你那身肌肉没有白练,总算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没想到竟然起到反作用?”
娇娇一巴掌呼在鹏哥脸上,“你现在说这话要脸吗?你早干什么去啦?”
彭哥抱着被打的生疼的脸,“哎呀妈呀!从始至终我都不同意你这么做,好不好?是你自作主张,非要跟那个怪物做交易,结果现在好了,咱俩都得完蛋!你说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平时挤兑我也就算了,死还要拉上我垫背?”
“你以为我想死啊?”
娇娇说着撸起袖子,事已至此,也只能放手一搏。虽然从体格上来看,她根本不是兽人的对手。她引以为傲的肱二头肌,在兽人面前根本就是棉花糖。
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哪怕今晚注定要成为兽人的夜宵,那也得活蹦乱跳挣扎两下。
娇娇暗自给自己打气,但转眼看到兽人一口咬断铁栏杆,她的脖颈就一阵发凉。心想如果那一口咬在她脖子上,她瞬间就得凉凉。
一口一根。
一口一根。
一口一根。
看得娇娇和彭哥一愣一愣的。
天老爷!
他们遇上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娘炮,你还站的起来吗?”
彭哥哭的花容失色,“干嘛?你还嫌那玩意儿咬的不够快,打算加速往上送?”
“神经病吧你?你就说想不想活命吧?”
“你就说的不是废话吗?谁想死啊?还是死在这种又臭又眼黑的地方,不能善终也就罢了,那至少也得留个全尸吧……”
“那就按我说的做。”
“什么意思?”
娇娇深吸口气,快速环顾四周,“一会儿我数到三,你就往那边跑。”
“你让我往那边跑?”彭哥不可思议地摇摇头,“难不成你打算让我去吸引怪物的注意力,好给你争取逃跑的时间?男人婆,我看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我是那种人吗?”
“生死关头,谁又能说得清呢?万一呢?我要是被怪物抓住了,你还能跑回来救我不成?”
彭哥的话音刚落,兽人已将牢房的一排铁栏杆全部咬断。以他的实力,只要动动手指,瞬间可以将这一排栏杆打断。可它偏偏选择了这么费时间的方式,貌似是在享受这个过程。
人类的恐惧。
似乎在它看来,是这世界上最享受的东西。还真是怪物不可怕,就怕怪物有智商。
“出来吧。”
娇娇和彭哥面面相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两人没有反应,兽人再次重复一遍。
“兽人最讲信用。”
娇娇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站起来,然后慢慢往门口走。见状,彭哥立马拉住她的胳膊,并压低声音喊道。
“你疯啦?!”
娇娇没有回答,而是轻轻甩开他的手,继续朝门口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兽人近在咫尺,她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
“你快回来啊!那玩意儿可不是人,你千万别相信他说的话!”
但娇娇好像没听到似的,缓慢的挪到牢房门口。此时兽人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用一双满是眼白的眼睛盯着她。
她试探性的将一只脚踏出牢房,见兽人没有反应,便将另一只脚也踏出去。周围安静的没有一丝响动,兽人沉重呼吸声显得异常刺耳。
娇娇整个心提到嗓子眼。
扑通扑通。
心脏像要冲破心房。
“我已经对象的诺言。”
兽人弓下身子,类似运动员起跑前的动作,使得他的手臂看上去更长了,类似野兽般的指甲轻轻摩擦着地面,好像小刀在水泥路上划而发出的声音。
“现在我饿了。”
娇娇还来不及反应,兽人已经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高高举起。她胡乱蹬腿,却无法挣脱。随着兽人越来越用力,她几乎无法呼吸,
“男人婆……男人婆……”
彭哥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即使两人平时总是斗嘴,但也无法接受她被兽人活活掐死。想到这里,他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顺手拿起地上的空盘子,边喊边跑地冲向兽人。
“啊!我要杀了你!”
彭哥说完,用力将空盘子盖在兽人头上。空气仿佛像被定格了一般,紧接着兽人松开手,娇娇软绵绵的摔在地上,并剧烈的咳嗽。
见状,彭哥终于松了口气,但转眼发现兽人慢慢向他转过身。
“那个……如果我说都是误会……你会相信吗?”
彭哥吓得腿软,直接跌坐在地上,随着兽人逼近而慢慢向后退。
“我告诉你啊……我一点都不怕你……以前我可是在少林寺练过……金钟罩铁布衫怕不怕?不怕啊……那佛山无影脚?也不怕啊……那我给你来一套与咏春拳,保准把你打的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彭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兽人张开血盆大口,一条巨长如同蛇信子的舌头耷拉下来,并在空中来回扭动。腥臭粘腻的口水顺着舌头滴在地上,一滴一滴,地面被灼烧而产生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