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可怜？”
“你。”尤娜转身盯着付哲，“杜雨枫做事光明磊落，不像你只会背地里耍阴招。楚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俩是一路货色。就当我和杜雨枫瞎了眼，才会把你们当人看。”
“你用不着这么嚣张！”
尤娜不屑地笑道，“我后悔没有早点嚣张，让你这个人渣做了这么久好人！”
尤娜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图书馆。此时，杜雨枫正站在门口，一见她出来不由松了口气。
“怎么样？”
“结束了。”
杜雨枫点点头，“那就好，接下来呢？”
尤娜原本不想将自己会弹刚琴的事情告诉杜雨枫，甚至娇娇和彭哥都不知道这件事。但从图书馆出来之后，她的想法忽然改变了。
“沈一约我晚上见面。”
杜雨枫一愣，随即笑了，“然后呢？”
“你要是不忙，陪我一起去吧。”
“荣幸之至。”
“要论贫，你简直无人能敌。”
杜雨枫搭着尤娜的肩膀，“我只跟你贫。”
三人约在了上次的火锅店。
沈一愁眉不展，尤娜以为是她把杜雨枫带来的缘故，本想解释，恰好服务员走了过来。
“今天还是麻辣锅？”
“清汤，最近上火。”
服务员瞟了一眼尤娜，“对对对，她不能吃辣。今天打扮有点不一样，差点没认出来。行，那你们做坐一下，我先下单。”
“小妲己，我错了。”
尤娜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这家伙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对不起你，曲子是我跟你要的，今天样碟出来了，我本来想拿给你看，结果没想到上面有印刷错误。”
尤娜不由松了口气。
“这很正常，哪怕字典也不敢保证没有错字。”
“要真是错字那么简单倒好了。”
“难道印了什么反动言论？”
“不是……”沈一郁闷地趴在桌上，“作曲人那栏写了别人的名字……”
尤娜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应该不是无意的印刷错误吧？”
“嗯，所以我才郁闷啊……我就是个罪人……”
“倒也没那么严重。”尤娜看着沸腾的清汤和漂浮在上面的葱段香菇，“公司那边怎么解释？”
沈一将与柳生的对话告诉了两人，尤娜认真听着，不禁有些心疼他。之前因为比赛的事情，他已经推掉了公告，后来又因为绯闻的事情被公司停了工作，现如今又因为专辑跟经纪人闹翻。
说到底，每件事都与她有关。
那首曲子对她来说确实很重要，但与沈一的前程相比，反倒显得无足轻重。
“算了。”
沈一惊讶地瞪大双眼，“算了？怎么能算了？那可是你写的曲子啊！凭什么署那个吕老头的名字？”
“吕胜杰年纪没那么大。”
“我都快急死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尤娜从锅里夹了一片羊肉，吃了一口露出满足的神情。她看了眼沈一，发现他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
“你别这么看着我，饭都变得难吃了。”
“小妲己，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算了，真的，那不过是我无聊时随便写的曲子罢了。如果不是被你无意间听到，也不会有机会录制成单曲。再说我也只是提供了旋律，后期经过编曲，填词，很多工序才变成成品。只要听到我已经很满足了，署名什么的没那么重要。”
“那不行！”
“我都不在乎，你就别再钻牛角尖了。回去再跟柳先生好好聊聊，可别因为这么件小事再被公司处罚。”
沈一气得直哆嗦，“这不是在不在乎的问题！而是他们根本不尊重原创！如果真的是印刷错误我也不至于生这么大气，但他们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尤娜给沈一夹了一颗鱼丸，“别人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但吕老师可是圈子里有名的音乐人。”
“不说这个还好，越说我越气！以前我还挺尊敬他的，觉得他这人挺有才的。作曲，填词什么都会。但没想到他也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他那些成名曲里，不知道有多少是别人写的！”
“也不能因为一件事就误会人家。”
“误会？”沈一气得扔下筷子，“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一定会让他们把名字改回来，否则这单曲我就不出了！”
“跟公司对着干，你想过结果吗？”
“大不了解约！”
“还有几年？”
“5年。”
“如果你提出解约，违约金肯定不是一笔小数目。”
一听这话，沈一不做声了。之后三人没再提起这件事，但这顿饭吃得都不愉快。回去的路上，杜雨枫什么都没问。尤娜侧目观察他，最后忍不住了。
“你难道不好奇？”
“好奇啊。”
“那你怎么不问？”
“如果你想告诉我，不用问也会说。但如果你不想告诉我，那问也是白问。”杜雨枫打了一把方向，朝东区别墅驶去，“所以，你要告诉我吗？”
“其实也没什么……”尤娜低下头，摆弄手指，“从小我就学弹钢琴，本来打算出国深造，但我爸妈不同意，所以我才选了现在的专业。”
“嗯。”
“那是我写的第一首曲……”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杜雨枫望着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但又不想让他为了你与公司闹僵。”
“是啊，本来参加比赛已经够耽误他的时间了，甚至影响到了他的工作，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所以即使难受，我也得装作不在乎。”
眼看着别墅越来越近，杜雨枫反而开得很慢，但还是很快到了目的地。两人坐着不动，也不说话。大概过去一刻钟，杜雨枫轻声说。
“你要是不想回，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谁说我不想回……”
“哦，那是我看错了。”
“看错什么？”
“你一直坐着不肯下车，我还以为你舍不得我呢。”
尤娜不满地嘟嘟嘴，边解安全带边说，“那我走了。”
“等等。”杜雨枫说着抓住尤娜的手，并顺势靠了过来，“好像少了些仪式感。”
“什么意思？”
他将修长的手指放在唇边，“少个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