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不是开玩笑,我可要请舅舅赐教了。”
孟凡之大咧咧往椅子上一靠,挑眉看他:“说什么赐教,你们这读过几天书的人说起话来文邹邹的可真好听。”
文蔚平听了,只当没有听出来。笑道:“舅舅谬赞。”
“哼。”孟凡之将眼睛瞥向门口,“我自小跟随母亲漂泊在外,确实没有见过我爹孟齐泰,也没有回过孟府。”
“但是我爹留了一册秘籍给我,有了它,我就可以换取天下的财宝。”
文蔚平静静地听他自吹自擂,心里却好笑:若真有这样的宝贝秘籍,何苦来找我这武夫分一杯羹?
只是不拆穿他,继续听他说罢了。
孟凡之洋洋得意道:“这册秘籍在身上携带不便,我从小就熟记在心,所以除了我没有人知道。”
“我知道你在这文蔚府的日子也不好甚过,但是如果我们合作愉快,你大可以赚上一大笔,叫他们对你刮目相看。”
文蔚平自然是不信他这随口的一说,笑道:“舅舅真的有如此宝贝秘籍?”
孟凡之瞪眼道:“当然是真有。”
文蔚平道:“那为何舅舅不用它换上一大笔钱财,买地也好,做买卖也好,或者干脆就去享受那荣华富贵?”
“却还是四处游说?”
文蔚平说着看了看他的衣衫。
孟凡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衣服。
虽然已经换上了崭新的绸缎衣服,但是无论从坐姿、气质,都和这衣服完全不搭。
孟凡之却不在意地眨了眨眼,哈哈大笑:“你这是不信啊。”
“这样吧,你我到底是亲戚。”他也不恼,“你先借我两个人用几天行不行?”
文蔚平道:“这倒是可以的,不知道舅舅要家仆还是丫鬟?”
孟凡之摆手笑道:“我要你几个手脚利落、身上有功夫的弟子。”
文蔚平道:“舅舅有所不知,府中弟子是各房中的佼佼者。”
“他们在这里修习武道,是不准外出办事的。”
眼看着孟凡之的脸垮下来,文蔚平接着说道:“但是如果舅舅是要这些人去办事,我这里有专做这些的人。”
孟凡之听他语气转了回来,这才缓了脸色道:“那你能给我几个人啊?”
文蔚平想了想道:“现在就在手边能用的,也就两个。”
孟凡之道:“行,两个就两个。”
“给我叫来看看。”
文蔚平道:“舅舅稍坐,我去叫他们来。”
说着便出了房门。
他出了房门转到花园的拐角:“梓叔”。
一个六十岁上下,花匠打扮的老者正在浇花。
他虽然看上去弯腰驼背、须发花白,但是当他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完全不似他这般年纪。
文蔚梓道:“族长,有何吩咐?”
文蔚平笑道:“梓叔,还叫我平儿就好了。”
文蔚梓摇摇头:“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你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小孩子了。”
文蔚平无奈道:“这样我们就太生分了。”
文蔚梓听了没有说话。
文蔚平见状也只好说道:“梓叔,孟齐泰的儿子来了。”
这句话仿佛勾起了文蔚梓的兴趣,他问:“孟齐泰的儿子?”
文蔚平看见他的反应,满意地点点头:“对,他叫孟凡之。按照辈分来说,我应该叫他舅舅。”
文蔚梓满脸疑惑地道:“这几十年来我们十二卫一直都在帮明府和白府找人,没想到如今他却自己冒出来了。”
文蔚平道:“是啊,只不过孟凡之也没有见过孟齐泰。”
“什么?”文蔚梓皱眉,“他们父子没有见过面?”
“是啊。”
文蔚平道:“孟凡之没有见过他爹,所以孟齐泰还是没有找到。”
“这……”
文蔚梓痛苦地将抱着头道:“怎么会找不到?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找不到?”
“哎。”他叹气道,“这世上从来没有我们找不到的人,就算是他化成灰了我们也会找到蛛丝马迹。”
“但是……”
“但是如果孟齐泰是死在了墓里,你们怎么会有消息呢?”
他伸手拉下文蔚梓按着头的手:“梓叔,过去的几十年里你们一直都很辛苦。”
“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也许会有一丝踪迹也说不定。”
文蔚梓立刻追问:“什么机会?”
文蔚平道:“孟凡之要和我结盟,说手上有孟齐泰留给他的东西,可以帮我们赚钱。”
“但是我不信,他便向我借两个人以证明他说的话属实。”
文蔚梓眼睛一亮:“这是一个好机会,看看这和孟齐泰有没有什么关联。”
文蔚平点点头露出了一个笑容:“对。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文蔚梓像个孩子似的欢喜道:“行,那我就叫两个人过来。”
文蔚平道:“叫到前厅去吧,找两个聪明机灵的。”
不多时,两个穿着同样青色衣衫的人来到了文蔚平道面前。
“舅舅,您看行吗?”
孟凡之站起来围着两个人转了一圈:“行,跟我走吧。”
说完转身就带着两个人离开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天阴沉得厉害,眼看着又是一场秋雨欲来。
孟凡之回来了。
带着从文蔚平手里借的两个人,和一件雕花的木盒。
文蔚平叫两个人先下去修整,自己将这雕花木盒拿在手里观瞧。
盒盖一打开,一股陈年的浊气从木盒里飘出来,盒子里面空无一物。
这必定是一件老物件。
而且说不好还是刚从地下起出来的。
文蔚平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淡然道:“舅舅这是祖传的手艺啊。”
孟凡之道:“眼力还行,能看出来。”
文蔚平笑道:“好歹我也叫您一声舅舅呢不是,总也能沾上三分慧眼。”
孟凡之嘴角一勾:“结盟的事情你考虑考虑,明早告诉我。今天我就在这住下了。”
说着就自顾自地去找房间了。
文蔚平等他走后立刻叫那两个人来问话。
“这么说他真的能找到这些古墓?”
那卫士道:“是的。我们亲眼见他将盒子里的东西留在了墓室里,将盒子带了出来。”
如此说来,倒也可以一试。
第二天清晨,孟凡之见到文蔚平问:“考虑得如何了?”
文蔚平咂了一口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