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心的这座城里,每天都是那么热热闹闹,突然一下子成了无人的街,漫天卷着的是寂寥的味道,这种空虚感就会象空气一样包围上你,缠上你,绷紧你的神经,左右你的感情。
这个时候的莫岑寒,就已经沉湎在思念的湖海里了无法自拔了。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是不是做了父亲,人的感情就多了几分细腻?!
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小家伙应该还没有睡觉,毫无犹豫地他就拨通了解心语的电话。
“喂,莫少。”解心语的声音轻轻柔柔地传过来,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小家伙在干什么?”莫岑寒也没有废话,直奔主题地问道。
“我抱着呢。”
就知道这个小家伙有了“她”就忘了爹!莫岑寒虽然这样想着,嘴角却已挂上了笑。每一个做父亲的,儿子永远是心中最柔软的牵挂。
“让我看看他。”都三天没见了,真的是怪想念的。
解心语答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然后点开了微信。
很快就微信视频聊天中。
小家伙出现在手机的屏幕上了,带着点懵懵的感觉,就连那双晶晶亮的眼睛都有点茫茫然的样子,他还不知要干什么,只是瞪着手机在看。
直到他看见爸爸出现在手机里,那双眼睛立刻变得有神了,小嘴张合着,发出一连串的“啊啊”声,肉乎乎的小手一抓一抓想去把手机抓过来。
看着小家伙一副很着急的样子,解心语只好把手机往他面前送了一点。他一下子把手机抓到手里,脸已经贴上去了,小嘴巴张张着就往手机上啃去。
解心语一看到这个样子,急忙把手机拿得离小家伙远了些,就这样手机已经被这个小东西啃了好几口了。
“你这是亲我呢还是要吃我呢?”看着儿子可爱的样子,莫岑寒忍不住打趣地说道。
手机被拿开了,小家伙自然是不满意,可一听到里面有爸爸的声音,他又高兴了。
“啊啊”小莫莫马上接过爸爸的声音回答了,小手还在不停地乱晃着想再次去够手机。
“不要再够手机了,那东西多不卫生呀。和爸爸说说话好了,都三天没有看见你了,想死爸爸了。小家伙你想没有想爸爸呢?”
你还别说,小莫莫一听爸爸不让他够手机了,还真停住了乱动着的手,一本正经地和爸爸“说”起话来。
“啊。”当爸爸问他想不想他的时候,他是这样回答的。虽然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绝对是一个肯定句了。
惹得满屋子都是笑声。
小家伙听见大家都笑他了,也扭过头朝大家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又扭过头看手机了。还是和爸爸说话要紧。
莫岑寒以前天天看着儿子也不觉得小家伙有多胖,就这三天没有见了,他才发现儿子又胖了,都快成弥勒佛了,你看那肉下巴,那小肉手。完全可以想像出那棉衣里面包着的小胳膊小腿都胖成什么了,肉肉的,莲藕似的,一节一节的。
隔着手机屏幕,莫岑寒都想伸进去手摸摸一下那肉乎乎的小脸蛋。
本来是想着看看儿子解解思念之苦,谁知道这越看越想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站起来飞到他身边。想到这儿,莫岑寒的眼角都有点想湿湿的感觉了。
“我说,小家伙你又胖了呀,再这样下去可不行了,会胖成小猪的。”莫岑寒不得不眨了眨眼睛,隐去了眼内的点点湿意,也狠狠地甩走了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啊!啊!”小家伙却突然提高了腔调,看来对爸爸说他是小猪很不满意呀。
“这小机灵,不会是真听懂他爸爸说的话了吧?看这都不满意了,哈哈……”莫奶奶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直夸小重孙聪明。
“好了,爸爸错了,不能这样说你的。那你就给爸爸说说,你这几天有没有听话呀?有没有闹人呀?”你看看,莫少这个认真的样子,好像他儿子已经多大了似的,和他已经在用语言交流感情了。
“啊啊啊……”小莫莫也是一连串的回答,还真是亲父子之间的交流呀,就这样的情形下都能聊得不亦乐乎。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半个小时了,两个人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好了,就这样吧。小孩子看这么长时间手机对眼睛不好的。何况小家伙也到了要睡觉的点儿了。”还好,莫奶奶不干了,提出意见了,莫岑寒只能恋恋不舍地和儿子说“再见”。
小莫莫更是不情愿,看见手机里面没人了,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来表示他的强烈不满。好在,在解心语柔声细语的劝哄下,慢慢地才平静了他的情绪。
“看不见你了,小莫莫都急哭了。”当莫岑寒接到解心语发过来的短信的时候,他已经坐着车在回家的路上了。
“果然是亲儿子呀!”莫岑寒感叹道,心里的温馨却在无限蔓延着。“那他现在怎么了?”在同时,他又回了短信急切地问道。
“没事了,已经睡觉了。”果真是小孩子呀,这当爹的还沉浸在和他聊天后的兴奋中,他就已经安然地睡觉了。想到这儿,莫岑寒的嘴角再次荡漾起微笑。
收了手机,他把头靠在车座的靠背上,闭上了眼睛。回想着和儿子的“聊天”的整个过程,然后又想到最后解心语的短信--这是个很细心的姑娘。
想到了解心语,他才想起在和儿子的整个聊天过程中,始终都没有看到她露一下面,奶奶和爸爸妈妈都有过来和他说过几句话,却甚至没有听到她的一个声音。
可是他也知道,她就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
此时此刻了,他才觉出有一些什么不易察觉的东西像羽毛在轻轻扫过心门。是有那么一点点遗憾,为什么只和儿子说了再见,都没有想到也要和她说上一句再见。
怎么能这样呢?!会不会生气了呢?不会吧?她不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呀。
莫岑寒的心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开始揣摩一个女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