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靳春梅一脸愤怒的样子,王桂枝冷哼了一声说道:“看你的样子,是为那个靳春生抱打不平了,你有什么权利?我还没有觉得怎么着你就愤愤不平为哪般?这是我和靳东来之间的恩怨,还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靳春梅这算听明白了,那就是自己的妈妈和自己的爸爸之间的恩怨波及到了无辜的弟弟身上。想想何止牵扯到弟弟一个人身上呢?她不是也是受害者吗?
从小到大,自己虽然父母双全,却仿佛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爸爸成天成天的见不着面,虽然靳春梅也承认爸爸很爱自己。但是除了能满足自己在金钱上的需求外,他也真不算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也许是他忙,但是再忙也得回家看看呀。父亲把家当成旅馆,甚至还不如旅馆,在她靳春梅的记忆中父亲在家过夜的日子屈指可数。大多的时候就是他一进家门,紧接着就能听到他和妈妈争吵的声音,然后就是父亲摔门而去的声音。再后来,一年也不见父亲进家门了。
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靳春梅就是在这种不幸福中长大的。
到现在她还有点怨恨,要不是在这种家庭长大,她自己的生活肯定也不会过得这么糟。在自己父亲眼里,她的存在还可能没有那个纪楚楚现在叫叶知予的女生重要。
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偏偏向着人家的女儿?
现在一听妈妈如此这样发牢骚,靳春梅也没办法再和她纠缠下去了,他们夫妻之间这么多年的恩怨了,岂是一两句话就能化解的。虽然自己心里依然有着解不开的疙瘩,但是她也知道,今天她是问不出什么了。
因为王桂枝已经愤怒着转身走了。
这好像就像是箍在她头上的金箍咒,就不敢有人在她面前提到靳东来,提到靳春生,一提她就有头痛欲裂的感觉,朝自己的女儿发一通火后,她转身往回走去。
她不得不这样做,要不然等自己女儿再问下去,她难免控制不住地会发起疯来。
剩下靳春梅一个人站在青天白日下发愣,然后是气愤--什么娘什么爹呀?!
她一个有爹有娘的孩子,凭什么过得还不如一个没爹的孩子幸福?
既然老天对自己不公,那她就非得抗争抗争。
她可不想认命,做一个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的女人。
靳春梅到现在都不明白,其实自己也如自己的母亲一样,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只顾着怨天由人,却不懂得反省自己,一昧地走下去,不撞南墙不回头呀!
而气呼呼的走回住处的王桂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生的女儿却在质问自己,这算哪门子的道理呀?
不就是一个靳春生吗?当年他生下来的时候自己就该掐死他,也不会留下这么多后患。让自己的女儿置疑自己,自己却不知从何说起。
不是不知从何说起,而是因为其中有万千头绪,到现在自己都掰不清楚。
当年,她只是一听到靳东来说他就要有一个儿子了,王桂枝立刻发疯一般地问那个女人是谁。任她声嘶力竭也好,任她捶胸顿足也好,靳东来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你有权利过问吗?要知道我们早已经离婚了。”他只是冷冷抛下一句话,就扭头看着窗外,不再看她一眼。任她在他的办公室里尽情地进行着拙劣的表演。
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后悔在王桂枝的刺激下脱口而出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想当年,靳东来和王桂枝协议离婚后,并没有向外界公布这个消息---那还不是因为她威胁他他只要敢公布,她就会拉着女儿靳春梅跳楼自杀。
这让靳东来痛心着也无可奈何,这可是人命大于天呀。就以王桂枝的品性,她肯定说到说到,就算他们感情不合,他也不可能视人命而不顾,何况还有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
一面是骨肉亲情,一面是公开离婚的消息,任谁都会选择第一种,所以一直到现在,靳春梅都不知道自己父母早已经离婚的事实。
靳东来选择了隐瞒事实,也就等于向王桂枝低下了头,也等于让她抓住了自己的软肋,动不动就以靳夫人的名义去他的公司闹一通,把他们之间的生活搞得更加的乌烟瘴气了。
那一天,王桂枝又把靳东来堵在了他的办公室,胡搅蛮缠地非要让她的弟弟也在瘳城大酒店的入股---而且还是入干股,也就是让靳东来无偿赠送股分给她弟弟,她弟弟不出股金,赚了分红,赔了不受损失。
靳东来冷笑了一声:“凭什么?”
说白了他靳东来和王桂枝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那她那个弟弟就更和靳东来没有关系了。
靳东来没有把她弟弟在峡谷中的股分给分流掉就不错了。整天只知道吃喝赌的一个混混每年却坐享大笔的分红,他靳东来已经够仁义了。
现在还要在他的廖城大酒店让那个混混入干股,她王桂枝也真敢提。
“凭什么?就凭你靳东来没有儿子,挣那么多钱不是也白挣,到时候不是还得让春梅给带到外姓去,与其这样,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弟弟先沾点光!”
她王桂枝也真敢说,靳东来都被气笑了,“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靳东来马上就要有儿子了。”
靳东来这话一刚落音,他自己立马就后悔了---和这个女人置什么气呀,让她知道得多了,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可是这话已经说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
果然,王桂枝一听靳东来这样一说,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了。
那就是他靳东来已经又有女人了,而且那个女人还就要给他生儿子了。
王桂枝立马就疯了一般地扑向了靳东来,又是撕又是打的。
靳东来只能站起身来躲闪,再怎么着他也不能还手,让他靳东来打女人,他还不至于这么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