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疏在一边听得冷汗潸潸,组织里唯一能这样对主子说话的,估计就只有这不怕死的古怪女人了。
“我治不了,等宫楠木回来吧。我先给她稳着,大概能熬到鬼医回来那天。”
“宫疏,派人过去接应他。两天之内,必须赶回来。”
初漓感觉自己做了很长很熟悉的一个梦。梦境中的那个女孩子分明是她自己的模样,可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她全无印象。
那个女孩子太小了,还牵着母亲的手,会对一个面色苍白阴郁的男人的触碰极其抵抗。
后来女孩子长大了,长成了沉静淡漠的样子。她身处一个花园般漂亮的地方,身边时常会有一个目光慈爱的老人。
她恍若无比清醒地看着这个女孩子流水线般朦胧的故事。老人不见了,场景也变化了,她的身边多了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少年。
她急切地想要听清他张合的嘴里说出来的话语,可是什么也听不到。男孩子一直是笑着的,看着像盛夏开放的花朵,鲜亮的颜色,蓬勃生机。
睡梦里的她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而笑。
再后来,什么也没有了,又恢复了从前那片黑暗。她一下子陷入了恐惧,拼命去回想,却怎么也不能抓住。
她觉得自己被剥夺去了重要的东西。
这是宫初漓昏迷后的第五天。
宫池若拭去了她眼角沁出的泪水,他的眉头一直紧蹙,面色难看。一旁的宫楠木也不好受。
他是被直升机接回来的,直至今天,一个好觉都没睡好。
宫初漓的情况是稳定下来了,他鬼医的称号不是吹嘘出来的。不过这药性被影响到了什么程度,还得等到初漓醒过来后。
“她看着难受。当初注射的时候没有这样的反应。”宫池若走出房间,房门口安排了几个警备看守。
冬季的风冰冷湿润,早晨的雾气还未退去,一路从长廊走过来,两个人的衣袖上都沾满了白色的水珠。
宫疏从前厅迎面而来,先是看了眼脸色奇差的宫楠木,再转向了他主子。
宫池若墨发凌眉,嘴唇鲜红,看着人时眼底是冰冻的血腥。宫疏俯身,“主子,都处理好了。”他看也不看就走过去了,拂面气息寒凉。宫疏跟到后面报告,“投毒那人已经被废掉了,按您吩咐,前日便扔给了刘家人。刘希安很快得了消息,现在应该到了欧洲。”
宫池若冷笑一声,眼神如刀锋,他凉凉开口,“德林苑也敢算计,我不知道他哪里借来的胆子。”
“我还没找上他,他这动作可真够快的。耐不住性子的,只有死路一条。”
“你布置得怎么样了?欧洲这片是我的地盘,他逃不过的。”
下属给他端上茶壶,茶杯是紫色的根雕。他取过来握在手里,看着面前两个沉默站着的亲信。宫疏回答,“是,已经布置妥当了。”
“先别急着动手,看他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是。”
“这件事全权交由你去办。宫楠木,你只要照顾好初漓便可以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