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些日子宫池若期间出去了一趟,其他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初漓。宫疏宫楠木等人要找他们主子,都知道去初漓房间里找。
宫疏最近一直忙于刘家的事情,初漓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了。他一进德林苑,片刻也没有耽误,直接去了初漓的院子,他的主子在那里。
自大病之后,初漓面色雪白,冬日的阳光透进,照得她的脸色几乎透明。她的神态恹恹,裹得厚厚的,偎在房间里一张黄花梨木的长榻上。
宫池若正在给她梳头,用一把白玉的梳子,一丝一缕的,慢慢将她的头发梳好。他神容极美,动作舒缓,从没见他做过这样的事情,脸色如此正常无异,让宫疏几乎惊掉了眼珠子。
宫初漓裹着长绒被子,微微阖着眼睛。一双紫色绒毛嵌着珍珠片的拖鞋整整齐齐放在脚踏上,她的脚上套着厚厚的白色长袜,从被子里隐隐露出了脚尖。
宫疏正在房门边,进退不得。
宫池若抬眼,“什么事情?”
“刘家已有动作,刘希安现下应该到了。”
宫池若放下梳子,拢了一下初漓柔软的长发。他摸了摸她微凉的脸颊,和颜悦色,声音是刻意的压低,“要睡的话就到床上去睡,别着凉了。”
初漓眯着眼睛,听到了他的话,点点头,“嗯。”声调懒洋洋的,像还没有晒够阳光的猫咪。
“好好休息。”他甚至带了些笑意,看得宫疏面部僵硬。
“走,出去说。”宫疏依言,立即开了门。
前厅里的香炉里熏着南方产的香料,清冽又温和的香气,宫疏走进来便觉得神志清爽。宫池若看他一眼,“最近辛苦了,宫疏,找位置坐下吧。”
他手里把玩着精致的鼻烟壶,光下转着观察着里面的人物故事。他抬着眼皮,身形修长而清冷,在宫疏坐好后冷不防开口,“对付这种人,宫家还需要亲自动手吗?”
“宫疏,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他冷漠道,“太简单就弄死他的话,未免也太无趣。”宫疏低首听他琢磨,“你说,要先扔给谁折磨一下呢?”
宫池若最忌讳两件事,一件是宫家旧事,一件是在他眼皮底下动歪心思。这种不听话的人,留着没用。
宫疏跟他多年,自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他脑中过了一遍进来收集的刘家信息,想来想去有一桩现在用上正合适。
“刘家近年来单凭走私一项便捞了不少,底气也足了,前阵子截了唐老大的一批货,还打死了好些个手下。刘家迫切增势,已经不择手段了。道上很多人不满他的行径,但估计这姓刘的手里抓着什么把柄,才没有做掉他。”
“走私的话,”宫池若抬眼,“他手里应该捏着名单。”这种见不得人的交易,名单对于很多干这一行的人来说是致命的,因为涉及了很多买卖交易者。一旦透露出去,便会遭受灭顶之灾。
他们走私的,大部分是宫池若看不上的du品。但这种能暴利的东西,却让多数人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