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我问。
“你不去上课?”林宇问。
“我请假了。”我说。
“为什么?你怎么了?”他躲避我的视线。
“搬家……”我撒谎说:“以后我就不住这里了。”
“那你住哪?”他问。
“有事吗?”我警惕的说。
“没,就是随便问问。”他说。
“嗯,再见。”我背着刚刚从家里收拾好的换洗衣服走向与学校相反的路。
“蓝箐樱。”他叫住我。
“嗯?”我停下来。
“没有,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在这吗?”他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学放学的时候总是不小心走到这,然后在这等一会。”
“哦,那你注意别迟到啊。”我走开了。他可能只是习惯了吧,过一阵子就好了。之前说不定他也是总是不小心路过安锦雪家吧。我不想相信他是真的喜欢我,然后在来个复合剧情什么的。还是结束吧,现在大家还年轻,还是犯错有人原谅的时候。重蹈覆辙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但愿他能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晚上乔家一家终于回来了。晨曦和我分享他在聚会上的所见所闻。与其说是聚会不如说是作战防御会议。在恶魔日益猖獗的城市,天使们准备与之对抗,当然也有选择继续沉默的人。但是乔家已经准备好抵抗了,毕竟他们盯上了晨曦。
“今天见到了很多人。”晨曦脱下礼服外套说:“很多有趣的女孩子。”
“多有趣?”我开始责怪自己嘴贱了。没事给他灌输什么“外面的世界很大”这种思想。我要是强一点,我应该把他关在笼子里,让他永远见不到外面的太阳就不会出事了!
“聊上一整天也不会觉得无趣。”晨曦满足的说。
“还……挺好的?”我抽搐的嘴角终于说出这么一句话。
“嗯!”他微笑说。
“呵呵……”我压制住心中的炸掉,把爆炸控制在最小范围。
“还有,今天有一位我父母的朋友,还要把女儿介绍给我。”他继续说。
“然后呢?”我咬着牙问。
“然后就回来了。”他说:“箐樱今天去做什么了?有没有好好学习?”
“没有。”我诚实的说:“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拿你送我那套衣服了,可是它不见了。”
“好可惜……”他失落的看着我说。
“你要不要继续跟我说说碰见的女孩子们?”我转移话题。
“为什么,她们这么无聊。”他改口说。
“你刚刚不是说有趣吗?”我问。
“我没说过。”他确定的说。他的原话好像不是但是意思差不多吧。
“好吧。”我无力反驳。
“我们继续吧,熟悉对方。”他抱住我。
“我们是怎么从聚会的话题聊到这的?”我问。
“别管聚会了。”他贴着我的额头:“告诉我更多关于你的事吧。”
“抱歉,打扰一下。”乔父出现门外:“我给你们准备了酒。”
“箐樱不能喝酒。她还没成年呢。”晨曦说。
“没关系,偶尔喝一点没关系的。”乔父把酒放下离开了。
“怎么办?”我看向远处的酒。
“你想喝吗?”他问我。
“都行……”我说。
“好吧,就尝尝好了。”他放开我,拔出酒塞:“看来他们刚刚已经醒过酒了。现在喝刚刚好。”他倒了一杯递给我。
我一口灌下去:“好难喝啊。”
“我也喝不惯。我喜欢甜的东西,它又苦又甜又酸……”他放下酒杯说:“也因为喝不惯经常被他们嘲笑像小孩子一样。”
“可是有些人就是喝不惯啊。”我说:“因为每个人喜欢的东西都不一样,所以这个世界才丰富多彩。”
“因为有你存在,我的世界才会有色彩。”他看着我说:“这一定是命运吧。”
“是吧……”我又喝了一进口酒,味道不同了,变得甘甜可口,我要变成酒鬼了?“那个,我与原来的蓝箐樱有什么区别吗?我们不一样吗?”我问。
“你们当然不一样。区别很大。”他说。
“比如……”我问。
“她即将枯萎了,失去阳光,也没有水分与养分。而你不同,你是含苞待放的百合,充满希望。”他说。
“她真可怜啊。”我说:“我总觉得我抢走了她的很多东西。”
“正相反,你帮她得到了很多东西。”晨曦说:“她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想要。”
“她知道你是……”我问。
“嗯,她看到了,我来到学校的时候。她向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然后我们就认识了。”晨曦说。
“我以为她认识你之后就不会感觉绝望了。”我说:“她为什么还在离开了呢?”
“我不能成为她的光,她不接受任何希望。她内心的门也不向任何人打开。她有一个憧憬的人支撑她活下来,最后她也放弃了。”晨曦闭上眼睛。
“你已经尽力的对吧。”我说。
“不,我什么都没做。”他看着我:“真正的天使跟传说的故事不一样,我们不应该影响人的生活,只能静静的在旁边看着。我不想在旁边只是看着……人的感情,我能感受到。我不想融入人类,也不想理解同类间蚕食这种事情。”
“对不起。”我说:“人类就是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我们跟动物没什么区别,抢夺,欺凌……”
“要是所以人类都是这样就好了,偏偏却存在像你一样的人,像她一样的人。你们生活在他们中才是奇怪的事情。我想把你带走,离他们远远地,这样就不会受到伤害了。”他搂着我的腰说:“别回去了,好吗?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为你建造乐园。”
“那我还用写作业吗?”我抬头问。
“不用写作业,也不用学习,也不用工作。”他说。
“这是我的梦想,说实话。但是还是算了吧。”我回答他。天上掉的馅饼吃完了怎么办?还不是要自己做。
“为什么?”他不可思议的问。
“因为你看伊甸园最后不是也把亚当和夏娃赶出来了?我要是被赶出来,可就没地方去了。”我说。
“那不是因为他们不守规则被恶魔蛊惑了吗?”他问。
“有一天恶魔也来蛊惑我怎么办?”我说:“人是会改变的,我害怕我会变成你讨厌的样子。”一定是喝酒喝多了,我开始说出不经过大脑的话:“抱我。”我伸开双臂。
“嗯。”他回应我。
“你好暖和。”我靠在他身上:“不要放开,我们还要熟悉对方。”
“我不会让你改变的。”他说。
“我嫉妒你身边的女人,不要让我看见她们。”我揪着他的领子说。
“我身边没有其他人。”他说。
“会有的,以后会有的。”我说:“你能不能只对我温柔?”
“怎么会有?”他的脸逐渐变红。”
“不行,说话也不行,站在你旁边也不行。”我抚摸着他的脸:“只有我可以,只有我可以。”
“你醉了。”他说:“要我去拿冰水吗?”
“傻瓜天使,这个时候还想让我清醒的话,你就再也不能碰我了。”
“我酒醒了,放开我晨曦。”我扶着他的肩说。
“不行,已经晚了,现在我喝醉了。”他阻止我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