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贵妃说:“哥哥的意思是,这婚礼是办不成了。”钟大人继续说道:“太子之前沉溺酒色,处理政务含糊,之前治水之事虽以成功结尾,但其中太子一党大肆敛财,虽不达上听,但朝中臣工都是知道的,也得罪了不少朝中忠臣良将,还有那桃家的大长老,也不会任由冰家人骑在她孙女头上。”
钟贵妃点点头说:“一切就仰仗父亲与哥哥,还望为我儿悉心筹划。”钟相爷也劝慰到:“我们皇帝也没有眼花耳聋,谁能担当重任,他老人家心里都是明白的,你要做的就是尽力侍奉,不要轻易提起易储之事。”坐在软塌上的钟贵妃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孩儿明白。”
外臣不能再宫中久留,正事说完,钟相爷与钟大人便匆匆离宫回府了。东宫内,桃依听到这个消息早已是暴跳如雷。
刚到东宫时,太子冷落她连带着下人也怠慢她,看不起她,这么长时间,她对太子是恭顺非常,加之狐媚诱惑,常常给太子出些好主意,让太子在皇帝跟前的脸,又到处搜罗些美人供太子消遣,这才让太子摒弃前嫌,不再计较那件事,眼看着太子对自己一天好似一天,桃妖心中也是欣喜万分。
乍然听到了冰心妍要做太子妃的消息,桃妖怒不可遏,把房间里所有的摆设挂件都砸了个稀碎,宫人们都敢怒不敢言。
桃依虽然五脏六腑都要被气炸了,但面子上依旧是温婉得体,主动揽过了承办婚礼的差事,这又让太子对其好感倍增。
学院里,桃妖收到也收到了来自天香楼的密信,信中提及一位翠玉令者几日前被皇上看中封为美人,号虢是为虢美人,曾赞誉她: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此人便是从天香楼送出,以良家子身份入宫为婢,后被皇帝选中作了美人。
桃妖心中思虑,是从天香楼出来的,经过炎陌,桃楹二人的塑造,想来是衷心耿耿,万无一失的,接着看下去,信中还说道,皇帝身体由医师共同负责,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是天香楼得到线报,太医院向天圣学院请借一人,那便是丹师聂无双,不知是谁的授意,天香楼会尽快查清楚。
夜殇就坐在一旁,看桃妖眉头紧皱,不由的伸出手替她抚平眉间,心疼的说道:“妖儿,其实你不用这么累,我定会护你还有你爷爷一世周全。”
桃妖静静看着夜殇说:“我不做,爷爷也会做,没有爷爷还有我小叔叔,总要有人为桃家的未来筹划,你说过我曾经是创世中人,但这世我身为桃家嫡女,爷爷的孙女,边要为爷爷,为桃家进份心里,所以,我宁愿是我。”桃妖说着突然笑起来继续说:“再着说,我不是还有你吗。”
铛铛铛,房门响起,桃妖紧忙将密信塞进袖口,这才说了声:“请进。”原来是木清婉与钟芙二人,闲来无事来找桃妖说话,二人进门看见夜殇也在房内,也见怪不怪了。
二人便顺势与他们坐在一起,木清婉说道:“课业才进行一多半,先是炎烨与钟路,现在又是冰心妍,一个一个的都离开。想来也是多有感慨。”
桃妖问到:“对了,你哥哥最近有没有来信?”钟芙说道:“之前来了一封信,报平安,说是投入了边地驻扎军,首领叫什么邓骘的麾下。”
桃妖笑着说:“是他,这邓骘原是我爷爷手下的一品将员,爷爷交出兵权在家荣休后,他就成了边关大将了,行伍出身,没有后台,但知人善任,是个好人,你哥哥和炎烨在他手下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
钟芙说:“是嘛,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哥哥在来信中也说过的很好,不必挂怀。”
木清婉接着说道:“钟路他真的很聪明,躲到军中,钟老爷子上天入地也找不到了。”桃妖笑着说:“你当钟相爷和钟大人是傻的吗,没有人暗中帮助,他们两个估计早被抓回去了。”
木清婉瞪大了眼睛说:“真的吗,是谁,难不成是炎桦。”钟芙想了想说:“应该不是,或许是我爹爹,上次就是我爹帮我大哥从后山离开的。”桃妖说:“看来,你爹爹应该也知道你哥哥在什么地方了。这样也好,知道去处将来有什么事都可以通知到他。”
没过一会儿,桃辉也来凑热闹,大家可算是聚齐了,桃辉沮丧的说:“炎桦哥哥每日好像要拆掉房间一样,都是炼丹炉噗噗的声音,我都要被吓死了,就怕突然哪一日给炸开了。”
桃妖问到:“他以前不是都在他师父那边修习丹术吗,怎的这几日回房间去了?”桃辉想了想说:“炎桦哥哥说,丹师有事外出了,这几日都不在学院中,所以他只能在房间里练习。”
桃妖听到这个消息,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看向夜殇,夜殇就像是桃妖肚子里的蛔虫,这一眼,便知道桃妖是想再去禁林中,打探之前见到的那人。无事也点了点头,暗示桃妖,同意晚上去探查。
二人不动声色眉来眼去,将另外三人蒙在鼓中,到了深夜,夜凉如水,桃妖换好了夜行衣,在房间中等待夜殇的到来,果不其然,半夜三更,桃妖便听到房间屋顶传来夜殇的声音,于是便轻飘飘的出门而去。
夜殇听到桃妖出门的声音,便也从屋顶一跃而下,与桃妖汇合,二人相伴往禁林方向而去。
不出所料,禁林中居然加了一层禁制,防止人出入,夜殇说:“妖儿,你学习诡术也这么久了,不如你来破开这禁制吧。”
桃妖点点头,站在禁林前,一手召唤出之华,闭眼吹奏起来,音律融入禁制中,不一会禁止便消失了,夜殇赞扬到:“做的好。看来这位丹师不仅丹术了得,还会布置禁制,真是不简单。”
二人破除禁制后,一路朝着那座山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