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写上句点,杏林之人

  “是晚了些,而且你此生最不应该之事便是弃了一个爱你的女子,仍旧去坚持这段错误。”秦轩站起了身子,走向跪坐在地的尹莳雨。

  听到聂浚流那的一番话,尹莳雨五味陈杂,大约她也是才知道聂浚流和安雪茴原来是那样的关系,她和聂浚流之间,她兴许永远都不会全都释然,但应该也不会在一直在怨恨了。

  “二位仙者听我一言,假以时日,二天四界必会因为那二人掀起一阵巨浪,至于他们为何对二天四界那般仇视我便也不得而知了,我本不欲说这些,因为我也不喜欢九珑和九幽,但我却也不能否认我和雪茴也曾在这二界之中开心过,所以还是想这二界平和吧。”聂浚流看向我和君泽道,提起几分力气道。

  我和君泽点头,聂浚流又笑了笑,安雪茴已然没有了气息,他轻声道了句‘对不起’,最终同安雪茴一同化为幽绿色的尘埃,为他们这段不伦之恋写上了句点。

  尹莳雨听到聂浚流那句对不起,本已忍不住不流的泪水再次决堤,接着秦轩的肩膀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让人好不怜惜。

  至于那些孔雀族的那些族人,神魂虽已归位,但仍未清醒。君泽收回九霄,取出了紫月流光琴,手指拨弄着琴弦,用琴音助他们苏醒。

  天边云彩飞过,清风携着花香袭来,整个孔雀之宫流光溢彩了,皆是一片祥和之色。随着孔雀族之人的清醒,他们一族的灾厄已去,现已得到了新生,希望日后他们因为此事能够有所获吧。

  “孔雀族今日便也算是重获新生了,但现下并不是你哭的时候,你是孔雀族的公主,现在的孔雀族需要你来指明方向,你可知道我的意思?”看着那些不知所云的孔雀族之人,又看着仍有颓唐之色的尹莳雨,我开口道,她虽然确实是有犹豫之心,但至少也没有让我对她生出厌恶之心。

  “莳雨明白,莳雨谢过王爷和姑娘。”尹莳雨开口道,还有抽气之声,却也没有刚刚那般厉害了。

  我和君泽点头,既然她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我也该去喝上一两壶了。君泽知道我心中所想,他收了琴便带我到了我们来时的那片杏花林中。

  不过杏花林中已有一人临桌而坐,杏花花瓣纷飞,那人也是一袭白衣,袖口和衣服下摆皆绣着棵棵墨兰,他正品着茶,尽显优雅之姿。我就说如何丹禾怎么有那般熟悉的气息,原来是他来了。

  我师父平日里喜欢穿绣着墨竹的白衣,喜欢穿绣着墨兰的白衣的人,我生平只见过一人,这个人便是师父的至交好友尘无忧。

  “君小友,小倾城,许久不见了。”尘无忧笑道,他斟了一杯酒,倒了一杯茶,邀着我和君泽一同入坐。

  尘无忧倒是没有变什么,还是往昔的那般模样,五官分明俊朗,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别看他外表总是带了放荡不羁,但实则却也是一个重诺且稳重之人。

  “无忧前辈安好。”君泽有礼回道,落座于尘无忧左侧,原来君泽与他也是这般熟识的。

  “怎么,你的碧水天原宫之殿不待着,跑来九珑混迹了?”我坐于君泽的身侧,看着尘无忧的那张笑意的脸,我开口道,对于尘无忧,我倒是没有君泽那般有礼和庄重。

  “小倾城还真是和往日没有几分变化。”尘无忧笑道,将茶杯递与君泽,将酒杯则递于我手,“原天之宫你又不是不知晓多么无趣,往昔你师父没有飞升之时,还有他会来原天之宫。自你师父飞升之后,我便也已许久不曾在回过原天之宫了,且那里也皆是一些不舒心之时。”

  “你怎么会来丹禾?”我问道,师父飞升之后不久,尘无忧便在原天之宫闭门不出,后来出了原天之宫却又失了任何消息,今日若非他出现在这里,我大约又要不太记得他了。

  “我刚出关不久,本来要去皇城同君小友道声谢一声,但见丹禾有异,丹禾有匡义剑,所以我便来一探究竟,结果感知你们到了此地,我便先到此处来等你们了。”尘无忧道,朝我解释了一下他会到丹禾缘由,而后便看向君泽道:“还要多谢君小友为我寻来的火阳草,让我得以复原,并提前千年出关。”

  “无忧前辈客气了。”君泽道,以茶为酒敬了尘无忧一杯。

  我记得君泽曾与我说过,他和九重的琼南有渊源的缘由便是因为一株火阳草,原来这株火阳草是为尘无忧取的,难怪那时君泽笑的这般神秘,这人是尘无忧确实还是让我有几分吃惊的。

  不过想想便也没有什么了,尘无忧和师父是至交好友,在天外天时,君泽必然也是听师父说起过尘无忧这人,尘无忧本就与师父交好,机缘巧合认识了,自然处的便不会差了。

  尘无忧打量着我和君泽半响,随后颇觉趣味的笑出了声朝着我道:“初时见君小友,我还想着是哪个女子让他魂牵梦萦的,不想原来这个女子是小倾城,想来君小友会出现在二天四界应该就是这个缘由了。”

  “怎么,我有人倾心相待,你羡慕了?”我白了尘无忧一眼,尘无忧带来的这酒是杏花雨,在杏花林中喝着杏花雨,这倒有一种新奇的感受。

  “非也非也,就是觉得君小友亏大发了。”尘无忧笑道。

  “怎么亏大发了?”我挑眉看着尘无忧,淡淡的问道,反正我压根也没想过从他嘴里听到几句好话,所以也不会因为他的话而恼。

  “小倾城脾气不好,君小友性子可是一等一的好,再则,小倾城的年岁可还要大上君小友好些岁呢,你说君小友亏不亏?”尘无忧道,说的还一副颇有道理的样子。

  一旁的君泽闻言轻笑出声,随即一把搂着我朝尘无忧道有礼笑了笑,随后便噎死人补偿命浅声道:“我和阿幺不存在亏与不亏的问题,而且我们是天道认可的天地眷侣,前辈没有眷侣,这其中的乐趣,前辈想来也不会明白。”

  君泽对与尘无忧还是破有敬重之意的,他虽然知道尘无忧是在同我说趣,但是这说趣的内容君泽是不大认可的,所以才这般同尘无忧开口,当然也是以说趣的方式。

  “也对,他一个比我还年长不知凡几的老人家,别说眷侣了,便是连个亲近的女子都不曾见的,与其老操心我们的是,还不如好好操心一下自己的事。”君泽说完,我便承接其上,当然,我也是以说趣的方式同尘无忧说的。

  “还真是天造地设啊。”尘无忧并不生气我们这般调侃他,反而笑的一脸开阔的朝我道:“往昔,我总觉的依着你的性子,二天四界应该找不出能够匹配的男子,我还总是同阿玄说你要大约一辈子都无情缘之事,未想你倒是与君泽小友配了,想来阿玄必然也是无比欣慰的。”

  “你倒是把我看的透彻了。”我道,对尘无忧的话不予置否。

  “丹禾之事已了,不日我们便要回皇城,不如前辈同我们一道回皇城如何?我们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君泽开口诚邀道。

  “你们二人大婚,这喜酒我还没能喝到,现下自然是要同你们去一趟皇城的,补杯喜酒也是极好的。”尘无忧笑到,并不推拒君泽的相邀。

  以往我对尘无忧虽然算不上不喜,但也算不上有多和善,现在多年不见他,倒是觉得他让人看着舒心不少,大约是因为师父飞升了的关系,所以我总觉得现在尘无忧有几分寂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