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边生了异样,那般大的动静魅姒自然是会发觉的,现下我不能动,魅姒想要取我性命自然是比刚刚要简单些的。只见她携着龙恒神剑而来,我反射性的要躲,但身子依旧不能移动分毫。
尘无忧他们见状,自是飞身挡于我的身前,不让魅姒伤得,却几番来回相斗之后,我眼睁睁的看着尘无忧为了护我而被龙恒神剑穿心而过。
冷封月脸上那属于魅姒半张脸的眼角,一滴清泪而落,那是魅姒对尘无忧的开始和结束,大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她心中的某处地方,依旧留有尘无忧的一席之地。
浅色他们在说什么,在叫什么,我已然是再也听不清,看着尘无忧无力飘然的下坠的身体,我那些被我压再心中所有的不满情绪,所有的忧伤不快全都倾涌而出,将我压的几乎窒息。
“小倾城......你便是开天剑,我本不想同你说,但......你有知晓的权利,二天四界我尽力了,虽然......没有护住,但也不会无颜......无颜面对你师父了。”尘无忧的声音断续续的传来,他没有怨亦无恨,只剩下了释然之色。
我还未来得及回尘无忧的话,尘无忧便就在我的眼前一点一点的消逝了,流连半丝元神也未能留下。君泽和尘无忧皆是因为护我而伤而死,而我会被他们护的缘由则是因为我救了夜成风。
何其荒谬,因为救了一人,却要害得我身边那般多人因此而死,这样的因果,我如何能受?
我的心中怒火燎原,烧的炙热,不用那冰火两生压制,我的魔心大约又将要问世了,不过这次的魔心是是而非,虚虚幻幻。左肩忽而被火灼烧,那火凰自我的右肩直冲而出,连带着君泽右肩上的火凤一同在我的上方化为天地炎火将我全身灼烧。
我本想着反抗,但是心中有声让我顺着接受,尘无忧说我是那柄开天神剑,合一那时也认我为主,我去天山之时,天道会那般和我说话,还有意识之中师父同我说的那些话,以及诛仙剑,斩荒剑,屠戮剑,匡义剑,正德剑都与我一见如故,异常熟悉,还有那段时间我那无尽杀伐的梦魇,其实我早该要察觉到我便是那诛仙剑的。
我会穿红衣,且任何衣裳穿于我身都会成为大红之色,并非是其他原因,而是因为那是我曾犯下的血债,因为开天之后我那失心的杀伐,想来我会有那魔心的缘由也应是如此了。
天地炎火烧的炙热,熊熊烈火蒙了我的双眼,掩了我的口鼻,捂了我的耳朵,那灼烧本来就是疼痛难忍的,此番五官被封,那疼痛便是加倍的清晰,可就算是在清晰,大约也是比不过我心中之疼的。
我也不知道吧你烈火烧了多久,我的形态便是在人形和剑形中来回交替,围于我周边的诛仙剑,斩荒剑,屠戮剑,匡义剑,正德剑以及淬晶石,淬元石,淬形石,淬轮石,淬合石,终于不再焦灼,不再不安,它们一剑一石有序的并入我的体内。
“倾城姑娘,你可知你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定左忽而道,他应该是早变将这一切都看透了吧,所以才会说出这般的话。
“我已经回不去了。”我强压着心绪,平静道,若是成为开天剑,能护下君泽,能斩杀冷封月和魅姒,能清了旧账,能保下二天四界,保下更多人。
那么,我是愿意的。
“你如是成了开天剑,那么你和君泽神君此生便再无可能!”定左神色依旧劝慰道,我和君泽之间感情如斯,相必定左的这说与不说,必然也是极难才说出口的。
浅声,泠涯,左苍离和薪资,以及后续赶来的胜泫,坎岳,秦轩,戏时还有豆蔻他们听着定左之言,皆是一怔,纷纷唤我三思。
我朝他们嫣然一笑,与其我和君泽死了留下一份情,倒不如活着不相忘,而且二天四界还有诸多我所在意的朋友,我虽不是什么大善之辈,却也想护着那些对我倾心以待,对我无限包容之人。
我意已决,定不生悔。
当最后一剑一石入了我的体内,往昔记忆接踵而来,我是如何降生于世,又是如何开天,如何杀伐,如何悔悟,如何受罚皆清清楚楚,明白白的显现出来。
我生来便是冷情原来也是有缘由的,毕竟是一柄剑,还是一柄残缺的剑,哪里会生的出多少感情,哪里又会能被人轻易捂热。
随着五柄神剑和五柄灵石完全的炼化在我的体内,那同我一同承受着天帝炎火的帝王花察觉到我已无危险,便再次又化作了戒指缠绕于我的手中。至于那天帝炎火也渐渐熄灭了,只是它们没有在化成火凤和火凰回于我和君泽的左右肩之上,这大约就是定左说的,我回归成了开天剑,那么我和君泽便是缘分尽了。
单着几分忧思和忐忑,我隐隐觉得我的君泽,回不来了。
古殇之地已成炼狱之地,还有生命气息的,大约不超过十人,虽然其他地方我不知道,应该会好一些,但必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好一会儿之后我的身上终于不再炙热,而我也终于可以动弹,只见魅姒持着龙恒神剑而来,似乎也是要一剑刺穿我的心脏,只是她还未近得我的身,便我被的剑气反伤了回去。
龙恒神剑虽是二天四界最厉害的镇界法器,是属神品,比起开天只见来说,自然是会差上几分的。在则刚刚因融合了那五柄圣剑和灵石,又在天地炎火的灼烧之下,我的修为便又突生了一个台阶,现下的魅姒便是集了二天四界的邪念和欲念又如何,现下的我不一定斗不过她。
“原来你的真身便是那柄开天剑!”魅姒一击未得,她退了数步,观我上下,这才开口道。她脸上本事得意和对我的讥讽之色,只是这一会的光景,她便换了脸色,脸上生出了几分警惕和小心翼翼,“这变数,倒是变得太快,让人始料未及了。”
“我是开天剑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终归你也是要死了,知不知晓,便也就无所谓了。”我冷冷的看着魅姒,嘴里吐出冰冷之语,不管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和开天剑的剑锋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