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澈来的勤快,若水见了每回都笑的都有些异常,现在更是在我旁边打起趣来,“姑娘,总算是有男子敢接近你了。”
“慕容家那边怎么样了。”瞥了若水一眼,没接若水的话,我问道。
“那小花猫还有点本事,不出几日慕容家的少夫人怕是要被赶出来了。”若水收起刚刚的玩笑时的态度,正色道:“只是小不点这几日有些闷闷不乐。”
“若是那林画筑被赶出慕容家,便让她来花涧月吧。”我沉了半响回道,终归是顾了小小叶的心情。
若水点头正准备离开,我却又叫住了她,“你刚刚那话话是何意思?”我指的是她上来时说的第一句话,做人做久了,好奇之心也跟着多了起来,越发的泛滥。
若水一听,收起正色换了一副表情在我面前坐了下来,“姑娘拿,美则美矣,但这世间有几人能驾驭的了姑娘这种美,且姑娘的本事又那般大,气势慑人,常人和姑娘说个话已是要鼓足气力,哪还敢直视姑娘。”说着她为我斟了杯酒,我端起酒杯,目光扫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这瑞王就不同了,相貌才情自是不说,单是能惹得姑娘心绪不定这一点就已是不错了……”
我敲了敲桌子,打断了若水的滔滔不绝,真是说不得,说谁谁到。
看着迎面而来的皇甫澈,我也有些不自在,若水也慌慌张张的下了楼。
“阿幺,我非凶兽,你那丫头怎么见了我还这般慌张?”他坐在我面前,自顾自的喝起了酒。
“不是凶兽,却也差不多了罢,看你今日来也无心弹琴之事,我便不留你了。”他还是如往常那般随性,只是眉间不同往日那般舒展,微微皱起暴露了他的心思,被他阿幺阿幺的叫多了,我也不知怎么就不介意了。
他闻言笑了笑,“我今日前来确实不为弹琴之事,你来人世也好些时日,可学懂了这人间情事?”
“我不想做人,也不会在九珑过我这一生,懂那些做什么?”我反问道,其实嘴上我是说这么着说,可心里还是有了点点涟漪。
“你怎么回答的那般快,好歹你也想几日在与我说才是。”
“好走。”
看着皇甫澈离去的身影,我竟然思考起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来。
没过几日,林画筑果然被赶出了慕容家,不过林画筑也有些骨气,一开始她并不愿来这花涧月,在若水和小小叶的软磨硬泡下才答应来过来。
她还是温婉的样子,与之前不同的是掺杂了的忧思又多了几缕。可笑的是她还郑重的与我道谢,她若知道是我害她到如此地步怕是恨我都来不及。
林画筑来到这花涧月,最开心的莫过于小小叶,一天到晚都与她粘在一起。我心里有些恼,不过是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女人,怎么小不点就这么喜欢她?
我不刻意却又不自觉的会多注意林画筑一些,每每我发现我自己做这般不合自己习惯之情,就会越发的懊恼,还会觉得好笑。
我这般不对劲,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林画筑每每见我都欲言又止,那老掌柜见我透着古怪,连若水见我都带了些色彩。就这么过了好些时日,我终是没有忍住,抓着若水问她。
“姑娘,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女子?”若水别扭的看着我。
“你为何会这么觉得?”我问她。
“若水从未见姑娘对什么人或事上心,可是姑娘近来却会时不时盯着林姑娘看,我们便以为......”见我神色有异,若水小心的措辞。
上心么?其实并没有,我只是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感觉很是特别,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能让我上心?林画筑怕是还不够资格。”我道,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这一生不过沧海一粟,过眼云烟,能有什么值得我惦念上心的?
在林画筑在待在花涧月的第三个月,慕容卓疯了,逢人便叫人家娘子。
城中也出现越来越多失心疯的人,城民都在传慕容家是邪肆源头,一致出声要将慕容家赶出城。
慕容老爷和夫人承受不住儿子的变化,又遭受如此事件均双双病倒,慕容家的一切便交由那新进门如花似玉的小妾做主。
林画筑听闻后,心绪不安了好几日,终是跑去了慕容家,结果便是被赶了出来。
那小花猫近来是放肆了,兴许是尝过了人间繁华的滋味,起了贪念,才不过短短及各个月便忘了自己的初衷,忘了我曾要求过它什么,竟然做出食人魂魄的事情来。
今天的月亮又圆又大,还带了几丝血色,那花猫留不得了。
飞身去往慕容府,到慕容府时那花猫正借着月色在庭院里吸食人类的精气,见我到了也只是不慌不忙的起身,眉间戾气加重,完全没了当初幻化它是的模样。
“姑娘前来所谓何事?”它的语气满是自鸣得意,并没有将我看在眼里。
“无事,我只是过来取你的命而已。”我淡淡道。
“那的看姑娘的本事了。”她娇笑。
这花猫委实笨了些,若是听我的话,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就可以自由幻化,它日小有所成便可飞升碧水。好好的正途不走,偏要走上歪道成为堕魔。
猫虽有九命,可就它那点修为,我一击便可将它化为乌有,不过邪恶心作祟,我偏就要它自己看着自己一次次复活一次次死亡。
几番交手,几番来去,那花猫从信心满满到怒火高涨再到没了脾气,最后变成了惧怕。
“姑娘,妙箩知错了。”还剩下最后一命之时,她伏在地上哀求道。
“错?错在哪?”我坐在石桌上,撩着裙摆好整以暇的问她。
“妙箩错在辜负姑娘交代,错在不该与对那慕容卓动了心思。”妙箩说的楚楚可怜,一般的男子见了定是心中已万般不舍和怜爱,可我不是男子。
“你对慕容卓生了情意,与我交代你的事情并无冲突。你不过是贪恋红尘繁华,怕我不给你兑现承诺,便这种方式给自己铺路罢了。”我戳穿它。
“不!”她突然坐直身子,“是林画筑不好,是慕容家那两个老不死的不好!虽然我是用了手段入了慕容家,可我确是真心喜欢慕容卓,可我无论怎么做,他们的目光永远停留在林画筑身上!我不甘心,若是得不到,我便要毁灭!”
得不到便要毁灭!妙箩所有的话只有这一句留在了我脑海里,被无限的放大。
得不到的爱就要被毁灭?如同二师姐那般么?
我最终留了妙箩一命,带了些不能理解的东西回到了花涧月。
在阁楼上结了结界,不问世事了几日,不曾想一从结界出来看到的便是秦轩,以及坐在一旁的皇甫澈,似是等了我许久。
“姑娘允我之事,姑娘已做到,我允姑娘之事,今日便来应诺。”首先开口的是秦轩。
我虽心中有惑,可该我得的东西便还是要拿的,我就这么当着皇甫澈的面唤来若水祭出灵契,让秦轩与灵契结合,成为了花涧月的契约掌柜。
这期间,皇甫澈一直看着我,我极少看他这般沉思,也极少看他这般庄重,眼光停留在我身上的时间比往日要久上许多。他为我酌了一杯酒无视秦轩道:“阿幺,困惑之事不妨说说?。”
说说?确实是要找个人说说,不论数千年前还是现在,细细想来,倒是头一次想找个人说说。
“你可知这世间情事?”我问他。
“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情事终归是要自己去体会才会有所感触的。”皇甫澈笑的很温柔,仿佛是情人间的耳语。
“你莫要这般笑,你这般笑我怕是要嫉妒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句话,兴许是酒喝的多了终于吐出了醉话。
他听后笑意更甚,“阿幺,随我去个地方吧。”
知他是为我解惑,我便点了头,随了他的意思。
“你也随我们一同来吧。”皇甫澈对着正想抽身离开,去找若水的的秦轩道,秦轩没有拒绝,皇甫澈也不容他拒绝。
他带我和秦轩去的地方是林画筑的时空隧道,隧道里的她正直十三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