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精在恼怒中放开了柳大少变回了原本的摸样,这摸样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她张狂,我对这蜘蛛精极为不喜。
“你不是秋姑娘!”
“你是墨珠?”
前一声出至柳大少,后一声则出至榕婆婆。
“呵,你这榕树精倒是还苟延残喘的活着啊!”黑衣的墨珠半捂着唇讥笑道。
这柳大少也挺聪明,趁着这会和墨珠拉开了距离。不过他看着眼前这情形居然并不像他人那般自乱阵脚,这点倒令我有些对他另眼相看。
“当年你为何要害我?”榕婆婆的声音有些颤抖。
“自然是因为我看你不顺眼!”墨珠愤愤道:“自我修成人形,每次听见前辈们都说你如何如何好,说我如何的不好,还说我什么都比你差!我自然是不甘心,所以我要毁了你!”
“你好恶毒!”榕婆婆有些气煞,大榕树的枝干都哗哗作响。
“我本就是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墨珠大笑,尽是得意,然后看向我:“带个面具不敢见人了?想必不用说也知道是生的奇丑无比,今天我墨珠就把你们三个都收拾了!”
“小狐妖,你带着那小子先走吧,你打不过她的,我暂且还能……”榕婆婆声音有些决绝,也许死亡对她来说也是另一种方式的解脱。
“呵!想走?你们一个都别想跑,能为成我修炼的食物你们应该感到荣幸。”墨珠打断了榕婆婆的话大笑道。
“你这小小蜘蛛精,在我面前放大放厥词,肆掂量过自己的斤两没有?”我嘲讽的冷嗤道,声音虽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起伏,但隐藏着几分杀意。
我本不想理睬蜘蛛精,可我也容忍不得这蜘蛛精在我面前那般嚣张的摸样,自然而然的生出了几分威严。
“呵,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大人物?姑奶奶我天不怕地不怕岂能怕你?动手吧!”墨珠片刻停顿后,依旧狂妄道。
她说完片刻,身上便冒了一团黑雾包裹住她全身,化成数支黑雾利箭朝我袭来。
我依旧坐在树上,头一偏便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墨珠的攻击,只不过我戴的面具离开了我的脸,在面具落地的瞬间和榕婆婆惊住的同时折叶为器,破了她的黑雾将她打回原型,并取走了她的内丹。
飞身下树,背对着那漆黑的蜘蛛缓缓道:“不知好歹,偷炼九刹禁术,还如此狂妄!我收你内丹去你修为算是惩罚,若有再犯我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本来我想取这蜘蛛性命,但不想她污了我的手,我若真杀了她倒还是她的福气。
一直没出声的柳大少此时走了过来,拱手向我道谢救命之恩。
我转头看向柳大少淡淡的问他:“怕死?”
“这世间只怕没有几个是不怕的吧。”柳大少大少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你不怕我?”我皱眉,我不打算动手杀的意思应该并不明显才对。
柳大少这回却不好意思的轻笑道:“开始我是有些怕的,后来见到姑娘的从容,又发现其实我是见过姑娘的,几日前姑娘就一直待在我家的酒窖不曾出来,所以就……”
我那几日没来探榕婆婆,确实是到柳大少家最大的酒窖里待着,喝了快半窖的酒。
“若我要杀你,你当如何?”我挑眉,难怪有几次我觉得不自在,原来是被这柳大少看见了,真是喝酒喝忘形,疏忽了。
“我不如何,姑娘若要杀我,我绝无生还,若是可以我还是想请姑娘留我一命。”柳大少正色道。
“贪生怕死。”我冷嗤。
“贪生也好,怕死也罢。”他抬头望了望明月,“我是柳府的独子,我若死了我爹娘该如何?我只想好好留着自己的命不让我爹娘忧心并孝顺他们,也想留着命守护秋姑娘一辈子。”柳大少说这话时不卑不吭,完全没了书呆子摸样,可能这就是柳府大少的真正风采吧。“经过此番惊险之事,我必定会努力去争取秋姑娘,也不会再畏首畏尾了。”
这柳大少想法我不讨厌,却也不想那么轻易就算了:“若我留你一命,那你又如何答谢我?”
“我想姑娘爱喝酒,我便把我柳家最大的酒楼送给姑娘。”柳大少很真诚。
“那么三日后我便过去,今日之事你不准向外透露半个字。”我睨了柳大少一眼示意他可以走了。
“一言为定,那在下告辞。”柳大少说完便离开了。
“你出来吧。”我对着榕婆婆说道。
不一会一老妪从大榕树中走出来,“你究竟是谁?”她语气中多了些探究。
“你想我是谁便是谁吧。”我背对着她答道,“今日之后我在叫你榕婆婆,想来你也不会答应了,那我就叫你若水吧。”随后我将蜘蛛精的内丹打入她的体内,又道:“把玉石麒麟拿给我。”
榕婆婆也没再多问什么,将玉石麒麟交到我手上。
这玉石麒麟本为九刹的法宝,原是一对为争修炼之地而大打出手的千年麒麟,因斗法之时将我的酒振飞,使我大怒,便将他们变成这双生玉石麒麟。不知为何散落人间,还被封了灵气以致我都察觉不到。
我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玉石麒麟上,念了个咒,恢复了它的灵气交给榕婆婆。
“你用这玉石麒麟助体内的内丹和你融为一体,三日后可成也可恢复容貌,而我会回来取走玉石麒麟。至于开启玉石麒麟的方法,我将它印在你手心,等你记熟了便会自动消失。”正欲离去,榕婆婆便叫住了我。
“姑娘的大恩,小妖不敢忘,就让我跟着姑娘吧。”榕婆婆跪倒在地,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罢了,三日后你与我一同去柳家酒楼吧。”我没回头,说完便离开了。
整顿好柳家酒楼,在开业已是一个月后。
我将酒楼改名为花涧月,也将五楼改成四处开阔的中间只有一桌一琴一香炉的私人楼阁,有些像亭子却又不是亭子。其余的变动不大,只是不再提供住宿了。
而恢复了容貌的榕若水和之前那和榕婆婆判若两人,容貌我能理解,只是性情也变的如此彻底我就有些不能理解。
我问她为何转变的这么快。她只是说,可能心态随容貌也年轻了吧,也可能是一下子觉得开阔了不能一直活在过去。以前的她在那日就死去了,现在的她是新的她,往后也要过得好的她。
琴边上有张喜帖,是今早柳大少派人送来的。
再过半月便是他和秋沉灵的大婚之日,请我前去喝喜酒,本以为以这柳大少的温吞还得要上几个月,没想到这柳大少真正做起事来倒也雷厉风行。
既然他请我便去吧,说不定还能在他府上混个几百坛我这没有的酒回来。
也因他之故,九珑皇城的人都知道花涧月的主子嗜酒,也因没人知道我的名都唤我红衣姑娘。
红衣,花涧月,也许我要在这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