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璇玑墟归来,又是一日过去,也不知道寄云那天雷之劫是否已经成功历劫,君泽若是寄云身死,那么屏障便会消散。此番屏障还在,大约是还活着。
“姑娘可是瑞王府中之人?”正要进王府,只听得后面有声音道,回首看去,来人头发胡须皆白,慈眉善目,身着青色长袍,手中一把拂尘,后面跟着三个同样衣袍的看起来稍微年轻一点的人,看他们这模样,应该是清仄派之人。
那老者的身份在清仄派应该是不低的,他并没有倚老卖老,也没有端什么架子,反而极为有礼。
我点头,道是,我猜他们应该是来找君泽的。
“甚好,老道乃是清仄派的掌门戌真,来王府求见瑞王是有要事相商,可否劳烦姑娘引个路?”那老者诚心道,随即他以及他身后那几人均行了一礼。
戌真?着名字倒是有些耳熟,像是哪里见过。
“几位请随我来吧。”我回道,其实在他们来之前,我本是大算翻身进府的,毕竟正儿八经进了王府,那些个府中的丫环侍从又该是这般那般的行礼。不过戌真他们这般有礼,又是来找君泽,我便也就不好将他们撇于一旁,不耐之事忍忍便罢了。
我站在王府的大门口,因为君泽在大门之上施了术法,所以只要是我站于面前大门便会自动打开。
将戌真四人带进王府,有侍从见了我正要行礼,被我制止,吩咐那侍从将戌真四人带去客厅招待等候,我便自己去找了君泽。
昨日我回了一趟花涧月,回花涧月之前,我本来是想叫君泽同我一起去的,不过后来看他在办其他的事,便作罢了。
我只是想着伏魔一派近日可能要生事,便回了花涧月,在花涧月周边设下结界,怎么说这花涧月也是我的地盘,还容不得别人在我的地方生事,顺便的话同若水说一说寄云和觅雪之事,免得她丢下花涧月之事一日往瑞王府跑上数回。不过寄云历天雷之劫的事,我并没有同若水说,可能与她说了之后,她就该哭哭啼啼一日数几十回的跑了。
我见到君泽之时,他正坐在书房中翻看一些古籍。君泽与我看书的习惯不同,我喜欢边喝酒边躺着看书,他则喜欢坐着边看书,边在书上做批注。
看着君泽认真的模样,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君泽身后,双收蒙住了君泽的眼睛,变了音调道:“可知我是谁?”
君泽轻笑出声,将我的双手握住,一个用力便将我搂进怀中,还顺势在我脸上琢了一口。我脸颊绯红,只得先埋进君泽的胸膛,本来我是想捉弄一下君泽的,此番却害的自己没了脸面,真是失算。
“敢蒙我双眼,又这么同我问话的,除了阿幺,大约也没人敢这么做了,而且我也不会让别让这般做。”君泽的声音由上方传来,笑意更甚了些。
“客厅有人求见你,你先放开我,莫要让他们久等了。”我呐呐道,试图找回些脸面,可是有人却偏偏喜欢看我这副模样,不想让我找回些脸面。
“如此,阿幺便同我一起去客厅,见见是何人吧。”君泽道,说着额不带我回答,便拉着我去客厅。
从书房去客厅的路上,碰上诸多丫环和侍从,他们行礼便是行礼了,行完礼后还要一脸窃笑,看得我很是恼火,真想给他们来个面瘫术,让他们哭笑不得。
客厅之中,一丫环正在给戌真他们奉上茶水点心,见君泽和我到了客厅,先是行了礼,而后便退下,大约是在去准备酒水和茶水去了。
“老道戌真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戌真和他来的那三人,起身行礼道,那三人也分别介绍了自己,他们都是清仄派的长老,分别叫做:昌黎,昌淼,昌盛。而后戌真又看向我,再行一礼道:“戌真眼拙,未能看出王妃身份,王妃莫怪。”
“无碍。”我道,小事罢了我也不是那般斤斤计较之人。
“多谢王妃引路和见谅。”戌真又道,这才在君泽的邀坐下落了做。
“戌真掌门客气了,倒是我要感谢掌门不远千里前来想助。”刚刚那丫环的办事速度很快,才一时半会便又端了酒水和茶水过来,君泽边为我斟上酒,边与戌真道,与刚刚完全是两副模样。
“王爷何须客气,昔日老道师兄戌元受了王爷不少帮助,他曾同老道说王爷是个奇人,如今由此机会,老道自然是要行上一遭的。更何况我派和伏魔派渊源颇深,总有一天也是要做个了断的。”戌真道,不骄不傲,神色与我初见他时并没有半分不同。
两方意见达成一致,君泽和戌真不在多言,直接切入主题。君泽和戌真以及昌黎,昌淼,昌盛开始商讨该如何对付伏魔派一事,在对付伏魔派之时应该注意些什么,又该避免什么,待此事了解之后,伏魔派的众弟子又该如何安置。
我对此事皆是兴致缺缺,不过他们说的多余安置伏魔弟子一事我还是几位认同的。执迷不悟者绝不姑息,若是有心改过之人,可除去伏魔派那道术之法随他们之意离去,若有未犯过者想入清仄派的,清仄派可收为门下。
其实单单只是拿道术之法相比较的话,清仄派不一定比得过伏魔派。但是伏魔派太急于求成,便是再高深的术法,总会练不得极致,与人斗法之时,虽然招式阴毒怪异,但伤人伤己,若让我来说是不可取的。
反观清仄派,虽然高深的术法并不多,但是他们将所有的术法都练的极为稳健,循序渐进,便是简单至极的术法,也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在则,清仄派的弟子都心中存有善念,想法并不极端,所以不会如伏魔派第子一般容易生那歪邪心思。
邪永远是不会胜正的,伏魔派一旦邪心渐起便是现在不亡,日后也必定是萧条不已。
他们谈事谈了许久,无二我都喝了三壶,他们才堪堪谈完,君泽留了他们在府中小住,戌真并没有拒绝。
将壶中最后一滴酒斟入杯中,咂咂嘴将杯中之酒饮尽,君泽将我手中的酒杯放下,说若是还想喝,他便陪我去观景阁喝上几壶。
我寻思着伏魔派与清仄派一事在即,喝个酒放松一下心境也是极好的,便允了。
君泽提起观景阁,脑中突然灵光乍现,我就说戌真这个名字怎么像是见过一般,原来是他,看着在侍从的引领下正要踏出客厅的戌真,我突然道:“你就是那个戌真?”
“哪个戌真?”君泽疑惑的看着我,问道。
戌真也停下脚步,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脸色淡了淡,虽然做了这等蠢事,委实有些不自在,但是我还是装作若无其事道:“前些时日翻了一本《妖魔记事录》,里面内容倒是不错,所以便有此一问。”
“原来王妃说的是此事,此书确实是老道年轻时所写,多谢王妃厚爱了。”戌真笑道,从见他到现在,第一回神色有了些许变化,大约是他那书有人认可,他心中还是难掩欣喜之意。
“若是九珑道门有你这般的人主持大局,也算是九珑之幸。”既然开了头便要有始有终,架子还是摆上的。
戌真闻言一愣,紧接着便道了句:王妃这般看重老道,老道只能尽力而为了。
待戌真离后,君泽便哈哈大笑起来,被我嫌弃的看了几眼方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