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冰玉碟交到清浅手上,嘱咐道:“你去九刹,到万草窟,取一株鬼针回来。进去时若有人阻拦,你将冰玉碟给他们看,他们会助你打开洞门,进去后你想要的东西自然会出现。”
“我现在就去么?可爷他……”清浅接过冰玉碟,又有喜悦又些犹豫。
这小蛇妖还真敢得寸进尺,我起身甩袖冷冷道:“你这小蛇妖,婆婆妈妈一点也不果决,你若拖便拖,你这爷过不得三日,便也怨不得我。”
“红衣姑娘,我……”清浅有些委屈,眼眶微红。
“红衣姑娘,您别和清浅计较,她只是担心我。”皇甫扬舍不得清浅受委屈,出言想帮,有些你侬我侬的意味。
“哼,他这几天待我这,我自然不会让他出事。”我看了一眼皇甫扬,在看向清浅。
“清浅谢过红衣姑娘。”这回清浅没在犹豫,飞身去往九刹。
我甩甩衣袖有些不满,一条不满八百岁的小蛇妖比两千年的蜘蛛精还烦人,“弄像我欠你们两的一样,我又不是济世之人。”
皇甫扬倒是不在意,一直看着清浅离去的方向。
“你们九珑最好琴师你可知道是谁?”望着阁外随风飘动的那一大片竹子,我有些不经意的问道。
“九珑琴艺最好的不是琴师,而是我的皇叔。”皇甫扬没做多少考虑便回答了。“想来姑娘这桌上本来是有琴的吧?”
“可惜弦断了。”就算被看穿了我倒也没有丝毫的不自在,我不靠弹琴而活,会与不会又有什么关系。“那请你皇叔前来一见不为难吧?”
“确不为难,只是皇叔目前并不在皇城,若他回来我自会告诉他。”皇甫扬卸下这皇家的面具,倒是亲和许多。
我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清浅是在第二天上午就回来的,受了伤有些狼狈。但眼里有笑意和期待看的若水人心口有些发酸,我是没什么感觉,但若水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清浅是她一样。随后清浅将冰玉碟和鬼针草递给我就晕了过去,同情心泛滥的若水及时扶住了她,在我的示意下扶她去了客房。
手中的鬼针草发着淡淡的绿色光晕,一会就从一株绿色小草变成了紫红色的小果子站立在我的手心。
“小不点,你叫什么?”我用手指摸了摸它的头问道,可爱的东西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
只消一眼,我喜欢这个小东西。
“我叫小小叶,姥姥说有人带鬼针一族恩人的冰玉碟和法印前来寻药,猜想一般的鬼针草必定无效。姥姥本想亲自来的,但是族里事物繁多,所以我……我……”小小叶说话有些奶声奶气,前面说的流畅,后面就越来越不好意思起来。
鬼针一族是师父去九刹处理事情,我偷偷跟去在半路上认识的。鬼针一族相较其他许多种族生存环境和资质都差些,能修成人形的少之又少。
我遇见的时候恰逢鬼针一族有一株正化形,此刻是她最弱的时候,却被一边的蟾蜍精虎视眈眈,企图吃掉化形后的鬼针草获取百毒不侵的能力并占领其地盘。
我最看不惯背后偷袭的小人,收拾了蟾蜍精一番,唤出山鬼找了一处能适合鬼针一族生活的地方,也就是万草窟。
那里说是说窟,可是别有洞天,能称的上是小半个世外桃源。
将鬼针一族安顿好后,便又在洞门加了法印,好能保护它们。
第一株化形成人的鬼针草叫叶幽幽,也不知道她怎么见到了我的冰玉碟,把它的样子作为了它们的族徽以表示对我的感谢,日后需要他们必定万死不辞。
当时我是不放在心上的,我并不是为了想要他们的回报才救他们,只是一时随性了而已。
“你姥姥叫叶幽幽么?”我又问道。
“那是我太姥姥,太姥姥在百年前功德圆满,已飞升紫霞天了。”小小叶语气中是满满的自豪。
“他的毒可是人家赌上了千年的毒牙种下的,你受得住么?”我看了看喝了沉醉毫无知觉躺在床上的的皇甫扬,然后望向小小叶,他小小的身躯微微一怔,又恢复了平静。
“定不负恩人所望。”小小叶应该是有些害怕的,但同样也是倔强有勇气的。
“那你去吧。”我将小小叶点放在皇甫扬身边,小小叶找到他被咬伤的地方,从那进入了他的身体并在他身体里各个地方游走。
半柱香后,小小叶离开皇甫扬的身体,原本紫红的颜色变成了紫黑色。
我将它放在我的手心,它有些站立不稳,“恩人,小小叶困了……”
“小不点,睡吧,醒来就没事了。”我用手指轻抚他,小小叶太累了,积攒在它体内的毒素需要时间才能净化。
将小小叶放在紫流瓶,把他带到后院的竹园,那里灵气还算不错适合清修。
还未起身,就听见老掌柜站在走廊上姑娘姑娘的叫个不停。老掌柜就是酒楼原来的那个老掌柜好像在这酒楼待了几十年了,我不知道他的名只知道他姓张。
安顿好了小小叶,我起身示意他过来。
“何事?”我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有人找姑娘,说是有要事,看她的样子还挺急的。”老掌柜说的眉飞色舞,不用猜也知道来者是个姑娘还是个美人。
我只回了老掌柜两个字,不见。
“可……”老掌柜欲言又止。
“怎么,不知道主子是谁了?”我挑眉,“你若应付不来,唤若水便是。”说完我便去往五楼,忙了大半天也该喝口酒了。
只是饮了不到三杯花涧月,便被人破坏了兴致。
“姑娘架子倒是端的大,可在这皇城架子端的比姑娘大的可不止一两个。”闻其声不见其人,语气几分娇纵几分傲气还带几分嘲讽。
就知道这老头见了美人就晕头转向,定不会叫若水去处理。
“你翻我花涧月的墙就是和我说架子端的大不大?”又拿另一只酒杯倒了一杯溪芷露抿了一口,这柳大少调的溪芷露喝多了到也渐渐能喝出韵味了。
“你……”她一时语塞,脾气也跟着上来了。这女子面容不似清浅我见犹怜,恰恰与她相反。虽面容极美但第一眼看她绝对想要避而远之,再加上她一袭绣着黑牡丹的白衣更显得孤傲不易亲近。
“想动我?”我嗤笑,“没毒牙的你拿什么动我?”我放下酒杯,只听得哐当一声,尤为清脆。缓缓起身,未束的黑发和红色衣袍被风吹的有些猖狂却也无比邪魅。
“其实我只是……我担心清浅,清浅她……”她沉默良久才来口,语气里的担忧倒不假。
“大半天了才来担心不觉太晚了?”本来只想云淡风轻的过日子,现却被搅了这一片清净真令人心烦。
“我不是真心要伤害清浅的,伤她之后我就后悔了,本想早来寻她只是被一白衣男子困在结界无法挣脱,才拖到此时的。”女子上前两步,心急着解释。
我听后只是在心中冷哼了一声,她早是这种想法和态度,就不会给我添这么多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