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无法拒绝,开始布局

  对于花涧月,君泽已是轻巧熟路,一上来便是于我相对而坐,坐下之后便开始给我斟酒,不得不说君泽的观察入微,连我即刻便想喝上一杯的想法都知道。

  “怎么,白日里没看够?”我端起酒杯道,装作不太在乎的样子。

  “白日里只是我看你,你又未见得我,我自然是要给你见上一见的。一向酒不可少的阿幺为了别人,便是有酒都笑忍着了,我怕若是不被你看上几眼,你哪日就该忘记我的模样了。”君泽凝视着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我轻笑出声,君泽这个人无疑是个可靠的人,可说他正经却不尽然,说不正经却又觉得这是在诋毁他,我都不好对他有所定义。

  “白日里我送你的那些下酒零嘴可还入得口。”君泽叫我轻笑,便也轻笑着问到。

  “只尝了蜜语,尚可。”其实不用尝,光是闻着着那味道,见着那色泽便知道,必然是好吃的。

  “那可真是伤了君泽的心了,那是君泽亲手所做,用来讨阿幺欢心的,谁知阿幺却只尝了蜜语。”君泽故作失落道,还用手抵在矮桌上撑起了他的额头。

  君泽之言让我眉头微微皱起,我原本以为那只是君泽从他处寻来的,没想到却是他亲手所做。我有些后悔将那些分出去给他们吃了,那天桑我还一颗没尝,也一点都没留下,早知道我便要先尝尝天桑了。

  “你既然送给我,那便是我的了,莫不是你还想要回去不成?”撇了一眼君泽,我有些气闷道,他若是真有这个意思,之后半个月,他别想进这花涧月。

  “我本以为这般说,阿幺会宽慰我几句,不想倒是惹得阿幺生气了,失算失算。”君泽一声叹息,摇了摇头,语气里尽是懊恼,看起来竟有些可怜。

  “你也莫要装了,我没有生气。”看着君泽这般模样,我的气闷又烟消云散了。

  “阿幺可真好,若是那些零嘴要是阿幺尝着喜欢,改日我在送些过来。”君泽笑到,完全没了刚刚那可怜的模样。

  我点了点头,也不知君泽是不是吃了好几盘蜜语才来的花涧月,所以现在说起话来都有些甜丝丝的。

  “阿幺,我知道你近日要做一件事情,这件事与九刹圣女及其族人有关,虽然你自己能够应对,但我私心里还是想能够与你一同去做这件事,你允么?”君泽正色到,言语中尽是守护之意。

  我本是不愿他和这件事又牵扯,因为牵扯了这一事,往后定会有很多的事将他牵扯进去,可如今他这般说,我却又鬼使神差点了点头,我好像不大能拒绝得了他的很多决定。

  “我就知道阿幺最好了。”君泽见我允了,便笑着拉住了我的双手。

  我觉的脸颊有些发烫,连着耳朵都有些不自在,这样的君泽我如何能说出拒绝的话。

  我和君泽对视,没有言语,却不觉得尴尬。好半晌之后,我才将手从君泽手中抽了回来,不自然的倒着酒,却差点将酒壶打翻,幸好君泽手快,握住了我的手和酒壶。

  又是一阵无言相对之后,君泽才问起我打算如何对付九刹花氏一族,我这才回神与君泽说起上官世家以及我的打算。

  与君泽谈事并不磕绊,他能跟上我的思绪和想法,还能给出他的意见和看法,许多在计划之中我忽略的细节都被他顾虑到了。

  对于君泽,我好像对他的了解又深刻了些,如果他是敌非友,必定是个极其难对付的对手,兴许我也会败于他手。

  “君泽,你与我可会有一天站在对立面?”我问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这样问他,只是心中突然有些发怵,毕竟人心总是会变的。

  “不会。”君泽没有片刻犹豫回道,接着认真的看着我的脸,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便是你要站于我的对立面,我也会过去找你的。”

  君泽的回答无疑是让我心情愉悦的,我倒了杯酒,用来掩饰我此刻的心情。若是下一次浅色再问我是否遇上了心仪之人,若是我高兴,也许能告诉她肯定的回答了。

  因为君泽的助益,我们只用了几日便确定了花玲珑的行踪,她仍在寻求解救上官飞云的方法。将上官飞云则留在巍都最大的客栈之中。其实上官家因失了本元,身子孱弱并非没有解救之法,只是所需要的东西,或是有些方法对于我和君泽来说,轻而易举,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却并非易事。

  比如说金缕蔓,比如说君泽那日带来的天桑,又或者我们两人的修为。

  我是因为师父之故,修为和气运都不算差。至于君泽,为何这般有这般修为我倒是不知晓,但我敢肯定的是,二天四界培养不出他这样的人物。

  上官飞云比上官子桓要俊秀几分,也要灵动几分,不过他的身子比上官子桓的还要差上许多,像是稍微动一动便要丢了性命。他见到我与君泽,眉间皆是警惕,只是身子躺在床上动不得分毫,只能喘着粗气。

  “可认得这枚扳指?”我将上官子桓的扳指,拿出来递在上官飞云眼前。

  上官飞云见着扳指,眼中的警惕慢慢褪去,沉默半响,点了点头。

  “昨日里我与你大哥见过了,我承诺他会将你与上官家的本元归还于上官家,作为交换,你与你大哥在此事了解之前必要成为我手中的棋子,你可愿意?”我问道。

  未等我在说什么,上官飞云便点了头。君泽见他点头,并不惊讶,反而笑道,“倒也是个聪明的。”

  去桑塔境之时,从蔓露那里取了两枝金缕蔓,一枝我炼化成了金银对镯送了慕容拨云做见面礼,还剩下的这一枝我炼化成了一只臂环,如今送给上官飞云也算是这金缕蔓与他的缘分。施法将臂环之中的灵气注入上官飞云的体内,片刻上官飞云的脸色便好了些许,动作便是大些也不会在丢了性命。

  “飞云谢谢姑娘和这位公子。”便是身子虚弱,上官飞云还是自床榻上起身,长时间的卧床让他有些不适应站起来,身子有些轻晃的朝着我与君泽行礼道谢,原来这上官家的礼数都是这般周正的。

  “你倒是答应的爽快,你不怕我将你们这两颗棋子用完了便灭口么?”我坐在房间的椅凳之上,端起了君泽给我倒了杯茶。

  “与姑娘交易,上官家还能得一线生机,若是放弃了这个机会,那么上官家定然消亡。这个上官家已经消寂的太久了,想来我哥哥也是这般想的吧。”上官飞云笑了笑,比起上官子桓的稳重多了几分洒脱之意。

  “那花玲珑与你处了这般久,为你寻药求医,你当真无半分感动?”我问他,也算是确认他最后的意思。

  “如何能感动?花玲珑将我当成了我的父亲上官鸿,强行将我从上官家带走,还伤了我的祖母,那般强势亦如当年强取了父亲的本元。父亲的手书中没有细说她是如何取走父亲的本元,但前些日子花玲珑却将那画面与我看了,她直言对不起我的父亲。为了取走父亲的本元,他们将父亲困在祭台之上,让他惊于恐惧之间,再用断草催他意志,每日一刀刺入心头,取第一滴心头血,一个月之后父亲体内的本元方才取出。父亲还是为人所救,才得以回到上官家。”上官飞云神色悲痛,他父亲所受之痛亦如他之痛。

  上回见花玲珑,她已是神色有异,如今听上官飞云这般说,想来是她心中生了魔障,已异于常,有些癫狂了。她救上官飞云只不过是顺应了魔障的牵引,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救上官飞云真正的缘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