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枫山云烟的那棵蛊惑之树是这般来了的,师父和尘无忧还有这样的一番往事。这往事我不曾听师父说过,尘无忧也没有提起过一星半点,还真是秘辛的很。
不过这尘无忧会成为‘男颜祸水’一事,倒是坎岳说的这段往事当中我最讶异的一点了,若说是魅姒会意中我师父,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但是是尘无忧,我便觉得有些想笑了。
“我到别云洞至今也是数万年的时候,见过了许多往来之人,听过了他们说的许多的事情,我大约也是想明白了不少东西的,我也好,尘无忧也好,魅姒也好,我们都不是对方的有缘人罢了,而我和魅姒在此事上确实是执念了。”一段完事说完,坎岳似乎轻松了不少,好一会儿坎岳又问道:“听你们二位先前之言,可是你们也识得尘无忧?”
“我师父便是共主玄虚子。”我道,倒也不对坎岳隐瞒什么。
“如此,便是识得也不奇怪了,而且两位修为这般高深,大约也只有共主的徒儿才会这般厉害了。”坎岳道,对于我师父还算很是敬重的。
“尘无忧现下在九珑,你想见见他么?”我问道,大约是觉得坎岳真的也是不大容易了,所以我才会这般反常的多嘴问道。不过坎岳应该是有话要同尘无忧说的,虽然是迟来了万年,但还有机会说一说也必然是极好的。
“是么?他大约是不会愿意再见我了罢。”坎岳开口道,对于尘无忧,他是愧疚,毕竟魅姒之事,他尽数都是怪着尘无忧,而从来没有想过他和魅姒是不是有不对之处。
“尘无忧前辈的心性你该是知晓的,他以前是如何,现下也是没有变的。”看出了坎南的犹豫之意,君泽开口道,我总觉得尘无忧和大约和君泽说过坎岳这个人,所以君泽才会对坎南多放了几分心思。
坎岳闻言笑了笑,这回的笑倒是是发自内心的舒畅之笑了,“是啊,尘无忧的心性我是在清楚不过了。本来我也是不愿出这别云洞,不愿出这幻域的,不过现下听了二位之言,我觉得出去行一遭似乎也是不错的。”
“如此,自然是好。我们现下要去取冰火两生,若是坎岳上仙愿意等我们几日,那我我们取了冰火两生便来找上仙一同回九珑,若是我们未归或是坎岳上仙想先去见尘无忧前辈,那么便可自行去,尘无忧在九珑皇城的花涧月。”君泽开口道,交代有些细节之事。
君泽被灜瞻算计之前同我说过,过些时日会带我来取斩荒剑,原本以为斩荒是在他处的,不过坎岳之言斩荒剑也在这幻域之中。既然我和君泽来了这幻域,冰火两生必然是要的,斩荒也必然是要的。
不过鉴于这幻域危险重重,前路必然坎坷,我们自然也不会强求坎岳要同我前去取那冰火两生或者是斩荒剑,再则他也没非要帮助我和君泽的义务。
“你们不打算让我同去么?”坎岳有几分疑惑道,大约在他看来,多个人终归是多了一份力量的,没有人会嫌弃相助做事的人太多。
“总归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不强求于人。”君泽淡然一笑,这件事情上我和君泽想的倒是差不多的,而且君泽对坎岳留情,并且化去他的执念,其目的也不是为了让他帮我们去取冰火两生和斩荒剑。
“也是了,此去定然也是危险之极,我的修为也是又大不如前,去了只也只怕是会给你们徒增负担罢了。”坎岳道,有帮不上忙的遗憾之意,“别云洞外是枯海之地,枯海之地再去是要另辟蹊径还是可以直达冰火之岛,便要看你的造化了,我就在此次等你们取的所求的东西归来罢。”
“多谢坎岳上仙告知。”君泽带着我站起了身子,说罢,他朝坎岳行了一礼,以示告知谢意。
“二位客气了。”坎岳也起了身,朝君泽和我回以一礼,是谢意也是敬意。
要出洞门时,想起那只受伤的七头青尾雕还要那只三头白毛鹫,我心下有了主意便道:“离别云洞不远之处,有一只七头青尾雕和一只三头白毛鹫,坎岳仙者若是有时间,还请你去同他们说一声,我们就先行了,但交易之事必会应诺,他们若要回潭谙陇地便先回去吧。”
“定会告知,还望二位平安归来。”坎岳再行一礼,也允了我所说之事。
和君泽一同越过别云洞,眼前所见确实如坎岳所以是一片枯海之地,目之所见礁石片片,还有白骨骷髅成堆。说此处是枯海之地其实也不尽然,因为虽然不见水,却有水声,连迎面而来的风都带着海湿之气的。
“阿幺可乏?”君泽问道,大约是觉得我虽然才醒来不久,但是刚刚与坎岳相斗,魔心又隐隐又出来之势,所以这般开口问道。
“尚可,你也不用太顾及我,我虽现在确实状态是差了些,但还不至于这般孱弱。”我回道,不想让君泽太过担忧我的事情,顾虑之事太多,在这种地方反而算不得好事。
君泽闻言点头,而后带着落于枯海之上,一同行于枯海之中。和君泽行了数里路仍旧看不见水,只是那水声确实越发的打了不少,而且那让人不大舒服的气息也越来越浓烈。
那斩荒剑应该是在这幻域中不错了,到了这枯海之后,我对于斩荒剑的感知也越发的浓烈了些,我所得到的那三把剑也清楚明白的告诉我,斩荒剑就在此处。
“阿幺怎么了?”见我神色不太对劲,君泽携着我停下了步伐,担忧问道。
“倒是无大碍,只是觉得这处地方,与其说枯海之地,倒不如说是欲念之海,而且斩荒确实是在此处的。”身子有些无力,还有些吃重,我自然而然的靠在了君泽的手臂之上,君泽则顺势搂着我的腰身。
我是这般模样,但是君泽视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大约是现下的我的状况确实对这些东西敏感了些,而且君泽心中有浩然正气,我充其量也就是个不大有邪气的罢了。
“欲念之海,斩荒神剑,我们此番大约是因祸得福了。”君泽道,面色松了几分,他搂着我旋身于空中,我只觉得双腿像是有千斤重物挂于其上一般,可一眼看去,又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君泽也察觉到了我有异处,他的脚勾起我的脚,横扫而去,那千斤重感转而便消失于无形了,而我也不在那般无力,身子利索了不少。
轰隆之声入耳而来,随声看去,在这枯海之中数百高楼平地而起,灯火阑珊处处皆是风情,若单单只是看表象,大约是又要被表象所迷了。那所谓的高楼皆是白骨所砌,那灯火阑珊也不过只是指引他人陷入深渊的索命之灯罢了。
“阿幺,我们大约是要进去瞧上一瞧了。”君泽道,我们要另辟蹊径还是可以直接入得冰火岛的答案应该就在这白骨高楼之中了。
“到了此处,若是不瞧一瞧,大约该是白来一趟了。”我道,仍靠于君泽的怀中,一手捉着君泽的衣襟,一手则执着青落,随时做好迎战的准备。
君泽朝我点头,而后带着我飞身前往了最高的一处高楼,落地行于高楼之中,之间高楼最上的一处,有一女子正风情万种,妩媚万千的煮着茶,喝着茶。
见我和君泽徐徐而来,倒也不惊不乍,之前是什么模样,现在便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