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命面色有几分感念,在遇上二师兄之前他处于泥淖之中,因为二师兄,所以他才重归于光明,所以对于二师兄,无命的感情无疑是深厚的。
“若是没有师父,便也没有今日的我了,只可惜我始终还是有负了师父的期望。”无名道,脸有几分羞愧之色。
“你师父确实尚存于世,我前些时日见过他,他很好,你勿需担心。不过他不会再回九幽做冥王了,我问过他,他说九幽有你在,他断然是放心的。”我看向无命,告知了他他想知道的事。
“师叔,师父他为何不愿意回九幽?”无命微微皱眉,不明白二师兄为何不愿意回到九幽。
“他本来便不再执掌九幽多年,而且九幽,其实你也做的不差,况且你师父还有对他很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做。日后待你师父事成,他们必然会回九幽去见你们的。”我回道,但并未告诉无命二师兄和明月现在在何处。
关于二师兄之事,无命也没在追问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面色越发凝重的看着我道:“九幽有一柄神剑,名为屠戮,那剑被那二位异客取走,不知所踪,此事成了整个九幽的一块心病,无命想请师叔帮忙寻找一下此剑,还望师叔能够相帮。”
“不用找了,屠戮剑现下在我手中。”我道,轻轻淡淡,手中的清茶唇有余香。
“如此,再好不过了。”无命道,松了一口气。
“你可还有它事要说?”我问道,有那么些若是无事,他便可回去的味道,虽说其实我也并没有那个意思。
“这……没有了。”无命回道,略有停顿之色。
无命应该是有事要同我说的,大约还是不大好意思开口,所以他又将话咽了回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是我的师侄,若是你九幽有事,你开口有所求,我断然也不会开口相拒,而且你师父也曾同我说话,若是九幽生事,他不会不顾的。”我道,便是我确实不爱理事,但是事关九幽之安危的话,我还是会出手的,毕竟我和九幽的渊源也不亚于九重的。
“多谢师叔,日后有所求,我必然会再来九珑寻师叔的。”无命道,有几分感激之色,“无命唠叨师叔已久,便先请辞了。”
“晚些吧,先你见见你的师叔的眷侣在回去,日后若是有事也可找他。”我道,无命还是要认认脸熟的,然日后他见了君泽还知道叫什么。
“好。”无命回道,脸上有几分诧异之色,大约也是觉得我那般的性子,现下结了眷侣,有些难以置信吧。
留无命在客厅小酌了两杯酒,君泽回来之后,我便同他们做了引荐,无命对君泽也是颇为敬重的,君泽对无命也颇有前辈对后辈的照拂之意。
留无命在府中用了晚膳,本来想留他到明日,带他也去见见尘无忧的,毕竟尘无忧也是师父的好友,若是师父的徒孙有难,他出手帮一帮也不算过分之谈。不过无命几番推辞,我便也作罢了。
第二日君泽从宫中回来,我们便去了花涧月,细细来说一日光景其实还不到,尘无忧便和秦轩,若水,程颐还有小小叶相处的很好,大约是仅次于我了。
我和君泽去花涧月找他的时候,他正在花涧月的一处上等厢房之中一一品着花涧月的酒,好不自在。
“你倒是把我这花涧月当做你碧水天的原天之宫了。”入了厢房之门,我开口道,带着几分打趣的味道。
“你这里的酒皆是好酒,不品一品便白来这么一趟了。”尘无忧笑到,他捋了捋衣袍,正正经经的坐了下来。
“往日叫你,也没这么死皮赖脸的。”我道,半丝脸面也未曾给他留下。
“今非昔比,我若还是如往日一般不知变通,我大约又要闭关多年了。”尘无忧道,颇有几分惆怅之意。
“莫非你的功法逆转,寒冰入体并非你修炼不当所造成?”我狐疑问到,拉着君泽一同入座。
“小倾城什么时候心思这般明朗了?”尘无忧带着几分凛凛笑意,颇有见着邻家姑娘长大的味道,“想来是君小友调教有方了?”
“我向来心思明朗,往昔只是没兴趣探究罢了。”我白了尘无忧一眼道,好像在他眼中,我往昔有多不聪慧一般,君泽闻言浅声一笑,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颇为亲昵。
“往昔我问前辈之时,前辈总不愿开口同我说为何,如今事情已过多年,前辈可愿开口了?”君泽问道,端着一杯酒,有礼敬之意。
“倒不是我不愿同你们多说,只是说了也是徒增事端罢了。”尘无忧放下手中的酒杯,半是无奈半是忧虑道。
“莫不是和那碧水天帝有关?”我问道,若是,那么我大约是知道他为何不回碧水了,有那么个碧水天帝,还处处设圈下套的,是我,我大约一辈子都不会想回那种地方。
“猜的这般准,成了我肚子里的虫了?”尘无忧道,这般说大约是承认了,他那功法逆转,寒冰入体是瀛瞻所为了。
“当初要立碧水天帝之时,师父最先考虑的是你们原天之宫的人,毕竟你们才是碧水天的原上仙,但是你们原天之宫的人没有一个是愿意的,现下你们在碧水天不上不下的,还要遭人忌惮,皆是你们自己为之。”我开口道,并无责怪之意,只是陈述这么一个事实。
若是到处原天之宫的人坐了碧水天帝,大约就没有瀛瞻什么事了,碧水天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让人深觉不喜了。
“小倾城啊,人艰不拆,都是往事云烟了,不提也罢。”尘无忧道,莫可奈何,一副不提也罢的模样。
“不提便不提了,瀛瞻这天帝,早晚要收拾一下的。”我开口道,瀛瞻现下是越发的嚣张了,什么人都敢动手了。
“小倾城还是这般我行我素,虽然整个人柔和许多,但是这一点倒是没有变。”尘无忧呵呵笑到,对于我这性子倒是没有一点不赞同之意,似乎还觉得尚好,反正他有些地方也是一个不同于常的人,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正正经经的。
“没办法,修为太高了,不我行我素都不大对得起我这修为了。”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这般说最大程度的还是想怼一怼尘无忧的,毕竟他比我年长,我都从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魔头到现在有了神格之资,他至始至终还是一个上仙,不曾有变。
“君小友,好好管管你眷侣,你眷侣这张嘴,欠管教。”尘无忧道,脸有尴尬之色,这点也是他的痛处,每每我谈起此事他都颇不自在。
“阿幺之言不无道理,前辈是该反思反思了,我们两个后辈的修为都超过你了,日后修为之事,便是你要称我们为前辈了。”君泽笑道,几分玩笑之意。
尘无忧与我,君泽自然是以我为重的,在丹禾的时候尘无忧就该知道了,现在又这般说,还真是不大长记性。
“你们这一曲妇唱夫随还真是唱的婉转又动听,阿玄教徒弟当真是教的不错。”尘无忧道,此番倒是有几分自鸣得意之色,也不知道他这份自鸣得意之色来自何处。
“教的好也是我师父自鸣得意什么?”我吐槽道,随后脑中想法袭来,我张口道:“莫不是你多年不结眷侣的缘由,便是因为你喜欢的人是我师父吧?所以你总是阿玄阿玄的这般唤我师父,还说话时不时便扯上我师父。”
这种可能性,我越想越觉得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