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冰灵受伤,叛主缘由

  冰噬如许久未与妹妹相见的哥哥一般,给了意情一个热切的拥抱,意情也回以冰噬一个拥抱。大约是觉得近些时日在九刹宫颇受委屈,对于冰噬突如其来的温暖,意情到也并不抗拒。

  意情在这一刻出自的是真心,但冰噬还以的却非真意。

  只见意情蓦然瞠打了双目,鲜血开始从意情腹部蔓延开来,她一手捂着腹部,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冰噬,一句为什么还未说完便没了气息。

  反观冰噬,却已然又恢复了不少的修为,原来他想见意情,做的竟是这般打算。

  “冰封,我之所以会有今天这般模样,起因便是你!我自知已劫数难逃,今日与你一战,若是败了我心服口服,愿意谢罪!”冰噬没在看地上的意情一眼,将手中染血的法器藏锋靑毫笔指向冰封。

  冰封并没有立即应战,他看了看意情,又看向我,方才点头,大约冰封也想与冰噬正面较量一番吧。

  冰噬率先出手,与冰封缠斗起来,藏锋靑毫与游境长枪对战交锋。

  藏锋靑毫一笔一划绘出万树飞花,只是飞花中暗藏的并非春意,而是无限杀意。游境长枪并不示弱,一柄长抢化成万支细箭,将那飞花一一劈开,散做一殿银雾。

  万支细箭重新汇聚成游境长枪,回道冰封手中。冰噬持藏锋靑毫再次攻了过来,冰封持游境长枪迎击,过招之间电光火石,枪尖与靑毫笔记相抵。两人前进半步不得,后退半步也是不得,又是一番缠斗,两人各退数步,嘴角均溢出血丝。

  我不曾有所动作,君泽也未动,倒是冰灵有些担忧。

  我未动只是想看看冰封和冰噬谁更技高一筹,君泽未动大约是想尊重一下冰封和冰噬之间的身为男人间的较量,冰灵虽是担忧,但她大约是相信冰封,所以也不曾出手。

  “没想到我苦修多年,便是修了禁术,与你一战却还是不能将你压制!”冰噬笑道,抹去嘴角上的鲜血,直冲冰封而去。

  “歪门邪道,邪不胜正。”冰封回了冰噬八个字,同样抹去嘴角上的鲜血,提枪迎战。

  这一次冰噬的攻击更为狠辣,藏锋么靑毫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狼藉。冰封渐渐得了要法,从开始的全力迎战转为技巧性的迎战,不仅多番躲过冰噬的攻击,反而趁势用长枪反击的冰噬措手不及。

  大约是见冰封越战越显清明,冰噬开始生了慌乱,他所出的招式破绽越发的放大,被冰封一步一步逼至不能还手的境地,胜败便在这一时之间。

  “你胜了,我输了,可你大约也不会快活了。”冰噬身上已有多处血痕,他松开手,手中的藏锋靑毫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看着离自己眉心不到一寸的游境长枪,他倒在地上,突然笑了。

  冰噬的话冰封不明其意,我与君泽同样有些迷惑,可下一秒便明白了冰噬说冰封也不会快活是什么意思了。

  本来已经没有气息的意情不知何时已然站起,她将一柄追命刃在冰灵全心关注冰封之时刺入了冰灵的体内。意情被冰灵一掌打出,可追命刃却融进了冰灵的体内。

  “冰灵!”冰封大吼一声,收回法器,飞身将欲要倒地的冰灵接在了怀中。

  “我没事,你别担心。”便是此刻脸色已然苍白,并不好受,冰灵却仍旧宽慰着双目赤红的冰封。

  “你算计了我,我亦算计了你,你帮了我,我亦帮了你,如此,你我兄妹各不相欠,你且去吧。”冰噬看着意情道,意情的眼睛再次闭上,一点一点化成飞烟往远处飞去。

  “君泽,可有解救之法?”我问道,对于冰灵多少有些感情在的,今日会这般,我也有疏忽之责。那追命刃取九幽之幽泉,又以人魂做介,已自身血气供养,炼化千余年方可从万柄中炼出一柄。一旦追命刃进去体内,追命刃便会毁其寿数,吞魂噬魄,成为傀儡。

  这真是在危急的时候处事能当即立断,在近平稳之时却去放松警惕,实属不该,这番倒是长了点教训。

  在冰封希冀的眼神下,君泽朝我点了头,随即将琴悬与胸口,琴声而起,那是一曲《回生》。

  琴音化作道道金光进入冰灵体内,冰灵的不适渐渐驱散,在琴音中进入深度沉眠。我也因为君泽的琴声,身体中那莫名的不适也被压制了下来。

  “君泽仙君,冰灵她......”冰封忙问道,对冰灵不甚担忧,这种担忧已经不再是朋友之情了。先前他与我说心中已有欢喜之人,这人应该便是冰灵了。

  “我已暂时稳住了冰灵的体内的追命刃,你且带冰灵先去休息,晚些我与阿幺在同你细说。”君泽回道,将琴收回。

  “多谢君泽仙君,尊主,我们便先行离开了。”冰封道,对冰灵的担忧越发明显,待我和君泽点头示意之后,他便抱起冰灵,缓步离开燎原殿。出殿门之时冰封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样冰噬道,他平静道:“你会输是因为你太计较,太会算计,你在算计第一个人的时候就注定了你会输,至于我会不会快活,大约也用不着你操心,但终归不会如你所愿的。”

  冰封和冰灵离开之后,燎原殿只剩下我与君泽已及冰噬三人。

  “你现在应该也是清明了,可有话要与我说?”让君泽稍等我片刻,而后我走下主位,停至冰噬面前,像是回到数千年那般问他。

  “得了清明,于死前也是件欣喜之事,我与冰封一战多谢尊主首肯了。”冰噬又笑了笑,眉间的黑色纹印已经全都消散,“难得尊主还愿听冰噬说上这么一说,这倒是与往日不同,大约尊主也有了自己的际遇,尊主的际遇是好的,但冰噬的际遇似乎就差了许多。冰噬想问一问尊主,冰噬到底是哪里比不得冰封,冰封不过是尊主不知道打哪里救回九刹的一个外人,却得尊主器重,还将暂代尊主之位交由他?”他问的很平静,并不带有多少情绪,大约就是想知道罢了。

  “你这般问,我便告知于你也无妨,冰封不如你心思缜密,诸多地方大约也比不上你,唯有一点冰封对九刹之的忠心确实比你绰绰有余,他不会如你一般因为自己的私利,迫害九刹任何一人。当初我封你做掌律护法,执掌九刹律法是想你能够完善律法,让九刹更有章法,你不完善便罢,反而利用律法不完善之处行事。只是以前我只是觉得事情并非大事,提点提点便可,可你并未在意。”我回道,这副模样的冰噬,让我想起了初来九刹宫时的他,倒让我生了几分耐性与他说了这般多。

  “多些尊主解惑,这点冰噬确实比不上冰封。”冰噬道,大约是释然了,“既然尊主无冰噬说了这般多,作为对尊主的回报,冰噬也与尊主说说冰噬之事,尊主可愿听上一听?”

  “可是与你额上的黑色纹印有关?”我问到,我与君泽留下来单独见冰噬也是为此,总觉得此事与在东里遇到的那两人有些许关连。

  “原来尊主注意到了。”冰噬有些微微的诧异,很快便又释怀了,“也是了,尊主是何等人物,自然会知道的。确实与我额上的黑色纹印有关,当初我生了邪念,引来邪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邪魔在我身上种下这黑色纹印,我便再也不是自己。”

  “可知那邪魔是何人?”我问道。

  “并不知晓,冰噬只知道那邪魔对我界甚为了解,对二天四界也是悉知。他能诱导人心,而且他的目的很大,具体是什么,冰噬也尚不可知。他日尊主若是与他相对,定要万分注意了。”冰噬回到,对他说的那个邪魔,颇为忌惮。

  若是冰噬所言非虚,那么九刹之事就不是结束,而是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