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烈日高升,姬予清今日醒来的晚了些,开门时已经日上三竿,她揉了揉朦忪的双眼,听见不远处就一阵恭缪一连串的笑声,
“哈哈哈…令欢师兄,它好笨啊…哈哈…”
姬予清闻声过去,脸色一变,又是异族那个鸡不像鸡鸟不像鸟的东西,除了变肥了,呆头呆脑的样子没变。
恭缪正抱着它试图放进水面上,姬予清赶紧喊住:“住手!”
恭缪颤颤巍巍的一愣,赶紧把手收回来,“妖王,怎么了?”
“它不会水,你想淹死它吗?”
“啊?”恭缪惊讶后,又是失望看了一眼它,“我看它一直向水边跑,以为它要下水。”
姬予清冷冷道:“它要吃鱼!”
恭缪忍不住发笑,“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它要下水呢。”
恭缪放下它,就去捉鱼了,姬予清斜眼看了一眼一边悠闲的连令欢,他倒是轻松,坐在四角亭里悠哉悠哉,“你今日不练功了?”
连令欢每日一有时间,定是要练功的,难得看到连令欢闲下来。
连令欢微微一笑,“今日偷懒。”
反正连令欢这等修为的人,别说偷懒一日,偷懒一年也是没差别的,姬予清也真叹他们这些人,把修行看的太重要了。
岁昭没千日就要闭关一次,明明都不出手的人,还想着修为越来越高,她长叹一口气,“羡煞旁人啊。”
姬予清和连令欢同坐,她饶有趣味的看着恭缪笨拙的模样,挽着裤脚真的去捉鱼了,连令欢侧眸看她,“你今日也很闲。”
“不闲还能做什么,刚被银面人绑架,我得压压惊。”
连令欢暗暗唏嘘,她那个胆量还用得着压惊?
连令欢淡然:“难得最近也没再出失踪的事。”
“嗯,”姬予清暗有所指的盯着连令欢,“你们两个到妖界多久了?”
连令欢算了算,“快四个多月了。”
姬予清伸出一只手,使了个特别的眼神,“所以???”
连令欢一头雾水,“所以……什么?”
“吃我的住我的,你师弟还抓我的鱼喂鸡,都需要钱是不是?”
“哦…”连令欢早该想到的,姬予清还能干什么,她一副帐主子的姿态,眼冒金光,看来这笔数目很黑,他双手捂住姬予清的手心,“身上不多,过几日让陆良拿些来。”
“别想赖账。”姬予清瞥了一眼,收回手。
连令欢只能暗暗叹气,其实他也并不想一直住在妖界,这都有小半年了,失踪案没查出来,事真是没少遇,狼族的阴殿,绝人坑的楚涞,阑圣城的红衾和天葵子,魔族的首尊暗敕和他的妹妹暗小筝,连恭缪的身世都给挖出来了,还目睹了青葙子和恪棠的卿卿我我…
而且…搭了不少钱进去。
“唉…”连令欢抬眼,生了一个新奇的想法,“不然你去天镜峰怎么样?不会向你要钱的。”
姬予清有些动心,频频点头:“锦衣玉食,金露甘霖,是不错,不过…”
她目光如炬,“你们天镜峰的琉璃殿修好了吗?”
“琉璃殿修复要一年才行。”
“不去!”她一直怕天镜峰向她要赔偿呢,不能上赶着。
这时一个女娥走过来,“妖王,结界外有釉坤山的弟子前来送信。”
女娥将信递上去,姬予清挥了挥手女娥退下,姬予清翻来覆去看了看信封,白花花的连个亲启都没有,姬予清甩给连令欢,“你看吧,釉坤山的东西字太多,眼花。”
沈唆的千字请帖她就受不了,连令欢迟疑看了她一眼,这是釉坤山给她的信,她已经这么信任的给他看了吗?
他还是拆开了信,拿出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了的纸,他也不禁头疼,果然…姬予清说的没错,釉坤山的人就不会从简,又是长篇大论。
他细细读了一刻,简要的概括了一句话,“釉坤山要请东仙南神以及妖界各个门派,前去会晤商议沈唆一事。”
“沈唆人都死了还商议什么?”姬予清拿过长篇大论扫了一眼。
“说是沈唆一事,其实重点在于死因,也就是银面人吧。”这才是釉坤山的目的,只是未明说,可只言片语中,还是能看出来的。
姬予清犹豫了,这么大的阵仗都去釉坤山,定会惊动银面人,如果发现她又在其中,会不会又要威胁她,或者真的找妖界的麻烦,这简直就是商量着怎么杀了银面人的会面…
“我让司月去吧。”想了想,她还是别主动露面为好,又不失妖界脸面。
连令欢诧异,以前姬予清都是很爱凑热闹的,“为何你不去了?”
姬予清拍了拍胸脯,虚弱状:“都说了我得压压惊,我得休息,多休息!”
“哦……”孰真孰假,连令欢一眼看穿,她就是不想去呗。
不过天镜峰也在其中,这次他可能还是得去的,“师凝天可能也会去吧?”
姬予清目光犀利的切过去,“你故意的吧?”
一定是连令欢想故意让她嫉妒,然后和他一起去釉坤山,没错,连令欢是个有心计的男子,之前看错了他!
连令欢挠挠头,故作听不懂,“我没说什么啊,那乔鹊也会去啊,还有青葙子,能看到很多人呢。”
姬予清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乔鹊是谁?”
又好像有点熟悉…
“仙界有才貌双全师凝天,神界有惊艳四座乔鹊。”连令欢提醒道,这好像是和姬予清说的第三次了。
“乔鹊…不会又是和师凝天一个德行吧?”
“不会,乔鹊知书达理,人缘是众所周知的好,她很喜欢交朋友。”
姬予清瞪了一眼,“你知道的很清楚啊。”
连令欢嘻嘻笑道,“时间久了,不想认识也认识了。”
姬予清反应过来,“你还是在诓我去,做梦,和司月去吧。”
“那好吧。”看来这次他得一个人去了。
此次釉坤山的邀请,也是极其重要的,诸多门派都会去,也关乎各界,正人人自危,釉坤山算是第一个稳不住脚的门派了,可能因为沈唆的死,让釉坤山有了教训。
姬予清悠悠走了回去,恭缪终于捞了一条鱼上来,鱼甩着尾巴挣脱,恭缪抓不稳鱼直接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连令欢的身上,连令欢尤为淡定,看着恭缪,
“师弟,师兄给你做鱼吃呀?”
“不,那是喂鸡的!”
连令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