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棠赶紧和姬予清传念过去,这件事似乎有了些阴谋的味道!
很大的阴谋!
青葙子给了药铺老板一些钱作为赔偿,劝了妇人先回家去,也算是给恪棠善了后,青葙子追上恪棠,恪棠慌乱紧张的样子,让他也嗅到了极为不好的气氛,他缓声问道:
“是不是千人盛宴上出了问题?”
恪棠潦草的解释了几句,“那孩子没有灵魄,是因为孩子的灵魄本来就弱,如果中招定会是先出问题的,那日千人盛宴上绝对有问题,还有水波形的印记,像是被人种上去的!”
恪棠的话一说,青葙子便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千人盛宴那日,有数万人都在场,如果都和那个孩子一样,数万人都会出现和那个孩子一样丢了灵魄的模样。
这么说,千人盛宴那日,就是一个阴谋的仪式!
“是那个三流道士的金光法阵?”青葙子记得那日的法阵可是呼风唤雨,让每个人都雨露均沾了,唯一能让每个人都中招的机会也只有那一个。
恪棠低头没有说话,她神色凝重,幸好让她碰上了这件事,只是她不明白,让那些人失去灵魄有什么用意?
青葙子一时还在因恪棠刚才的凶悍感到吃惊,他发现恪棠越来越能给他带来惊喜,她本质善良聪慧,对事慢斯条理,心中不由得觉得这样的恪棠,让他更喜欢了……
几人终于都在梵宝花楼后汇合,恭缪等了好半天,快到半夜了才终于等来他们,一见到连令欢恭缪赶紧说道:“令欢师兄,楚涞不见了!”
“怎么不见的?”连令欢问道。
恭缪急着解释道:“白天布施时我头受了伤,半莲姑娘带我们进去给我上药,但我后来好像昏了过去,我被锁在一个箱子里,等我逃出来时楚涞就已经不见了,有没有办法找到楚涞?”
姬予清更加确定了,“是半莲干的!”
恪棠思忖片刻,“可她带走楚涞有什么用?”
“是瘟疫!”姬予清抬眸,有些事情慢慢清晰了,“牢房里有很多和绝人坑时一样得了瘟疫的人,但不能传染给人,楚涞是绝人坑当年的幸存者,阑圣城发生的事,和五百年前的绝人坑有关!”
这个线索足已让人震惊,恪棠又道:“还有千人盛宴那日,本就是个阴谋,恐怕那日被法阵金光洒到的人,都会有水波形的印记,还会丢失灵魄,你们在牢房中看到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一个试验者。”
臧启问道:“可他们制造那么多丢了灵魄的人有什么用?”
不仅臧启不明白,他们几人都不明白,但现在确定的是,一系列的命案,天女神像怪异的事,都是为了引出一个千人盛宴,制造出更多水波形印记的人,让他们丢了灵魄…
姬予清眼中一丝精光,“如果千人盛宴是假,那么所谓的献祭也必然是假,半莲本来就是要被推上圣女的人!”
他们大动干戈,做出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拥有更多丢了灵魄的人,那么最后为何还要搞出圣女一个大乌龙?
连令欢静默一阵,森然道:“丢了灵魄的人理智丧失,但被印上了水波形朱砂印记,却是通过法阵来施咒的,你们不觉得其中还差点什么吗?”
“施咒已有,那就是启咒!”恪棠经过连令欢点拨提醒,一下便想通了,“朱砂咒不管换成什么形,终究是咒,既然施咒就要有一个契机启咒!”
恪棠继续分析道:”被下咒者,被施咒之人成功下咒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各有不同,水波形的朱砂咒已施咒完成,那么就需要启咒,控制这么多人,也就是还需要一个法阵!”
结果显而易见了,姬予清冷声道:“大福圣天!”
到头来,所有的折腾,还是要利用大福圣天的仪式,只是大福圣天的仪式不是所谓的祈福,而是为了启咒!
“圣女半莲,是最接近法阵的人,法阵定是由她来动手”姬予清虽然觉得事情的发展已经很明白了,可是这场大福圣天的真正原因,还是不清楚,危险一直都在阑圣城中,只是它藏的太深了,姬予清立即道:
“无论目的如何,先阻止大福圣天!”
臧启不乐意了,摊手道:“怎么阻止?就我们几个,对付那么多人?”
姬予清看了一眼,“难道你自报家门时只会报上自己的大名吗?这里的各位可是来自神界三个门派,还有一个妖界,对付一个阑圣城怎么了?”
除了臧启,其他几人都淡淡一笑,心有体会,臧启却阴着脸,估计在担心自己的狼狈模样,还有灵剑至今也没有赎回来,如果让同门看见了,这个脸真是丢到家了,但眼看情势所迫,他也只能咬咬牙,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个阑圣城吗?!”
赶鸭子上架,这不上也得上。
恭缪此时突然一个激灵,想到了一个事,立即道:“我想起来了,我们去半莲的房间吧,她房间地下有东西!”
连令欢看他,奇怪问道:“什么东西?”
“不知道,”恭缪摇头,“但寒气特别厉害!我没有找到入口,我一直在等你们来。”
姬予清抬眸:“臧启,连令欢和恭缪随我去,恪棠和青葙子你们盯着外面的动静。”
臧启松了一口气,“终于不是我放风了,这回带上我了,哈哈…”
其实是因为臧启修为也算是不错的,这个时候放风就可惜了,青葙子也是极好的,但他和恪棠一起,好像更适合做这个。
几人进了半莲的房间,刚进去就如进了冰窟一般,一阵寒气直往人骨缝里钻,冷的全身又痒又痛,臧启搓了搓手,向手心哈了口气道:
“这房间是藏了鬼祟吧,怎么这么强的寒气。”
姬予清说道:“找入口太浪费时间了。”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连令欢就知道姬予清肯定又要搞出点动静,在她动手之前先设好了结界,确保不会被其他人察觉,姬予清手心聚了一股灵力,一个法阵蔓延开来,打在地上法阵击碎了地面,同时法阵也消失了。
刚开了个洞,地下如冲上了一股冰冷的潮水,汹涌而出,突然一个青色的影子如获新生一般在洞口嗖的一下飞了出来,本想冲出去,但被连令欢的结界挡了回来,只见青色的影子被撞了回来,摔到了他们面前。
她脸色惨白无色,双唇都如一张无色的纸,唯有眼珠透着暗红色,目光凶狠的迅速爬上,口中发出野兽一般低吼,一身青衣下若隐若现着肌肤,周身的寒气化为了阴气,让人毛骨悚然。
臧启再熟悉不过了,酣离宴上因为她,他可是吃了亏,臧启大惊失色道:“这不是那个阴鬼吗?!”
恭缪立即向连令欢身后躲了过去,被她叫郎君的一幕,真是噩梦。
姬予清目光如炬,看着青邪鬼脚上的已经开始反噬的朱砂咒,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早点发现!
臧启也瞧见了,惊道:青邪鬼是阑圣城的妓仆!
“不是妓仆!”姬予清抬眸看着墙上的画像,振振其词,“她是天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