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畲羿带路,牢房在阑圣城最东方,高高的围墙内一排矮小的房子,恪棠叹口气,“这么多房子,难道要都搜一遍?”
畲羿说道:“我就跟踪到这里,亲眼看着夜合被带进了围墙内,肯定就是在这里!”
“这都有上千牢房了,怎么找?”恪棠泄了气的趴在围墙上,“不然等妖王来好了,好麻烦~”
青葙子看着恪棠,微道:“你们先在这里,我去探一探守卫如何?”
恪棠抬眸,“你自己去?那小心点,我翻不动这么多高墙……”
青葙子点头,“你也小心,我快去快回。”
青葙子一跃而过,跳进了围墙之内,守卫却没有想象中的严格,可能都调去了城中为捉拿夜合造势去了,来往巡逻的守卫也只是那么几个,这样看去,牢房反而松懈许多。
青葙子在屋顶上翻越而过,几个牢房别无二致,杂乱不堪,都关押着几个犯人,他继续看下去,牢房都是一样的,但牢房的确是太多,根本顾及不暇。
青葙子正要原路返回,不知道哪个方向传来一声嘶吼,青葙子寻着方向看去,但并无异样,再看守卫也淡定自若,青葙子没在意,扭头回了几步,突然又是一声嘶吼,这次青葙子觉得不太对劲。
声音在哪边传来的?
青葙子寻着方向过去,可声音又断了,一时又不确定到底是哪里传来的声音,青葙子躲在屋顶细细等待了一会,没等来那声嘶吼,却等来了守卫,一队守卫在不远处的牢房停下来。
“你去看那个牢房!”
“那个牢房里有死人吗?”
“把死人都拖出来!”
守卫在几个牢房前看了一遍,分散开来打开了几个牢房,青葙子小心靠近了些,只见守卫在几个牢房里拖出了几个人,暴露在外的脸和手脚都生着烂疮,甚至还在流血,残忍至极,不忍直视。
“这死了两个,拖出去!”
可是青葙子奇怪,这么多的生了烂疮的人,都是一模一样,难道是在牢中便生了烂疮?
现在被他们拖出去的人,都是半死不活的人,有的可能已经断气了。
“啊——!”
又是和刚才听到的两声嘶吼一样,这次青葙子看到了,是一个约莫三十几岁的壮年,在哐哐的砸着牢房的铁门,看似疯癫,逢头垢面,敲累了就停下,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什么。
这难道关着一个疯子?
比起被拖出去生了烂疮的人,这个疯子显得很正常了。
一个守卫闻声过去疯子的牢房,用刀鞘穿过铁门打在了他头上,这一下看着不轻,可疯子却无动于衷,眼神呆滞的抱着铁门,守卫一声讥笑,
“看看这个疯子,越来越疯了!打他都没反应!”
另一个守卫叫道:“别打坏了他,那可是城主关过来的人,吩咐过不能有事的,让他疯去吧,咱们走!”
几个守卫拖着死人离开,青葙子看着那个疯子,有些怀疑,这个疯子还是城主关进来的,还特意吩咐不能有事,那这个人是不是和城主有些关系?
青葙子决定趁着守卫离开的一会儿功夫,冒险下去一趟,青葙子迅速跳下,暴露在牢房正中,青葙子赶紧去了疯子的牢房前,那人即使见到了陌生人也一动不动,目光呆滞,青葙子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疯子用头不断撞在铁门上,一直重复着,眼神都不看青葙子一下,青葙子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直到看到疯子脸上露出一个朱砂印记。
朱砂咒?
不,这不是朱砂咒!
和朱砂咒完全不同,疯子的朱砂印记如水流的波纹一般,和妓仆的朱砂咒完全不同。
“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还有没有死人,一起拖出来!”
守卫的声音传近,青葙子只得记下这个奇怪的朱砂印记,迅速离开,青葙子回到围墙外时,畲羿紧道:“青葙子,找到夜合了吗?”
“没有,”青葙子看畲羿失落的很,再转向恪棠道,“这牢房里的人有些奇怪,我们赶紧和他们汇合。”
畲羿却没有要和他们走的打算,说道:“青葙子,我要去那个道士那去,多谢今日相助,日后再见!”
“那你要小心!”青葙子看得出来畲羿焦灼,相劝无用,也不能勉强他。
畲羿拜别了他们离开,恪棠问道:“他是谁?”
“仙界的,在酣离宴上见过两次,有过几面之缘,”青葙子满眼疑惑,“可是他和夜合是什么关系?”
恪棠瞪了一眼,“怎么?夜合是你家白菜呀?用你这么操心~”
青葙子愣了愣,看着恪棠不禁笑道:“我不是操心夜合,而是畲羿一向高调做事,名声不太好,今日因为夜合他却收敛了几分,这不是很奇怪吗?”
恪棠手指戳了青葙子的脑袋一下,“听没听说过英雄难过美人关,脑袋里装的都是别人家白菜~”
恪棠甩袖先走了一步,青葙子看着恪棠不自觉嘴角上扬一个弧度,心中暗道:“我脑袋里就一只狐狸而已……”
恪棠一回到破庙,就跳到姬予清面前,捻着姬予清肩上的一缕头发,低声道:“妖王,这太危险了,坏人那么多,我们回去吧~~”
姬予清在恪棠手里拽回自己的头发,“你一只老狐狸,还有青葙子保护,怕什么,少在我这矫情!”
“青葙子总惦记着人家夜合,我又指望不上他,”恪棠委屈巴巴的看着姬予清,“老狐狸了我也怕~”
这时青葙子进来正巧听见恪棠和姬予清告状,面露尴尬,赶紧道:“恪棠对我可能是有些误会…”
姬予清果断推开恪棠,看着还是青葙子比较靠谱,说道:“不用管她,有什么发现吗?”
“有!”青葙子捡起一个小石子,在墙上画了一个水波一样的印记,“我在牢房中,发现一个疯癫囚犯的脚上发现有这样的朱砂印记,据守卫说,是城主特地送过去的囚犯。”
连令欢看了青葙子画的印记,“这个印记从没见过。”
“对了,”青葙子说道,“牢房里还有许多生了烂疮的死人,被守卫拖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线索。”
此时一直没不说话的楚涞开口道:“什么样的烂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