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年前,南城人丁兴旺,却不太平。
南城有一位功名赫赫的将军,名为恪卿,十七岁征战,英姿飒爽,百战百胜,可谓人之龙凤,少年时的恪卿,正是刚封将的十八岁那年,恪卿将军沙场回来,在街上的笼中瞧见了一只雪白的灵狐。
灵狐蓝色的双眸和他对视的那一眼,恪卿将军就当即买了它,那只狐狸被牢笼放出来,在恪卿面前咬着衣衫不放,恪卿甚是欢喜,
“哈哈…真是只有灵性的狐狸,以后你就跟着本将军吧。”
恪卿将军将狐狸带回将军府,特意给它安置了小窝,整日膳食照顾有加,直到有一日家中来了位道士,道士看到狐狸后,大惊道:“恪卿将军,您这是得了一只灵狐啊。”
恪卿惊喜,又笑说道:“灵狐就灵狐呗,我不是一样养的很好。”
道士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将军,贫道句句属实,灵狐乃灵物,凡人切不可留在身边。”
恪卿将军看着自己悉心照料了几月的狐狸,又于心不忍,“还是留着它吧,若是它想走,我放生便是,但它每日也耍的快乐,我把它送走它又能跑哪去。”
道士又劝了劝,也是无用,只好作罢,恪卿将军蹲下摸着小狐狸的头,琢磨道:“总叫你狐狸也不好,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呢?”
恪卿将军瞧见院儿里海棠花正开,海棠花香又极香,灵机一动说道:“你跟着我姓恪吧,海棠花开的正好,你的名字就叫恪棠,行不行?”
恪棠第一次有了名字,心里欢喜的不行,又不能说人话,只能在恪卿将军面前蹦蹦哒哒了跳了几圈,算是喜欢,恪卿将军大笑:“恪棠,今日有人说你是灵狐呢,你放心,你要是不想走,别人谁要我都不给!”
恪棠一双眼睛看着恪卿将军,心中感动:将军,只要不是将军赶恪棠走,恪棠绝对不走。
恪卿抱起恪棠,恪棠在恪卿将军身上蹭了蹭头,可爱极了,恪卿将军也欢喜道:“我带你去街上转转,每日府里呆着都闷了。”
一人一狐整日陪伴多年,谁都知道恪卿将军身边有一只狐狸为宠,如视珍宝。
好景不长,五年过去了,南城和金城开了战,恪卿将军首当其冲就要上战场,这年恪卿将军二十有五,身材挺拔,意气风发,上了战场更是威风凛凛。
可金城势力强于南城,刚坚持了几日,后半月南城就撑不住了,恪卿将军负伤,身中数刀,南城城主召回了恪卿养伤,但都知恪卿将军身中重伤,没有半年定是下不来塌。
恪卿将军虚弱的倒在了床上,身上绷带布上还透着血迹,恪棠很是难过,它趁着夜里偷偷跳上恪卿将军的床榻上,也扰醒了熟睡的恪卿将军,恪卿睁开眼睛看到恪棠就在一边养着他,他缓缓动着手臂摸摸恪棠的头,轻笑道:
“恪棠,你怎么进来了?别怕,我不会有事的,很快就会再上战场的。”
恪棠把头窝在恪卿将军脖子间,可怜的叫了几声,其实恪棠很伤心恪卿将军会身受重伤,恪棠知道自己是灵狐,但没人教过她如何修行,她只知道自己有那么点灵力。
不管有没有用,恪棠还是决定一试,恪棠将爪子轻轻的放在恪卿将军心口处,她努力试着将自己的灵力给恪卿将军,没想到竟然成功了,恪卿将军的伤口当时就愈合了,恢复如初,不仅恪棠,恪卿将军都看呆了,反应了好一会,
“我……竟然恢复了?恪棠是不是你做的?”
恪棠只觉得头晕目眩,就睡了过去,她在醒来后是在恪卿将军的怀中,恪卿将军待它最好,见它醒过来,欣喜道:“恪棠,你终于醒了。”
看到恪卿将军无事,恪棠打心里的开心,恪卿将军低声说道:“恪棠,谢谢你,我知道一定是你,但你千万不要被别人知道,如果你这能力被人发现,会招了歹人的。”
恪棠叫了一声,就算是听懂了,但是从那以后,一切的担心,都一一应验了。
恪卿将军接连二次又受伤,但是次日依然神勇上阵,让人起了怀疑,直到府里有一个下人偷偷看到了灵狐给恪卿将军治伤的情景,就给传了出去,这一传,便把灵狐传的神乎其神,都说恪卿将军的灵狐能让人起死回生,长命不衰。
果真就招了歹人,将军府因此加上了戒备,就连同南城打仗的金城,声称都要让南城交出灵狐,灵狐一事越闹越大,恪卿将军只能把恪棠护的更好。
“恪棠,你每次给我疗伤后,你就会很虚弱,再是灵狐,你也不能这么折腾,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不会有事的。”
恪卿将军对恪棠真心实意,为了保护好恪棠,在交战时,他也会拼上所有力气,他怕一旦输了,恪棠就会被那些贪婪之人夺了去,他养了五年的狐狸,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了他人的工具!
战争暂缓一时,恪卿将军一日却收到了城主的旨意,他要成婚了。
他要迎娶的是城主的女儿白妤儿,这在外人看来,可是莫大的荣幸,可对于恪卿来说,这不是个单纯的成婚。
城主也要得到那只灵狐,但深知还要依靠恪卿将军来和金城交战,所以不能强抢,就只能将自己的女儿嫁了恪卿将军,目的也终是那只灵狐而已。
“恪棠,他们都想要你,除了我保护你,你千万不要随随便便就被人骗了去,知道吗?”
恪卿将军把这样的话,每日都和它讲了七八十遍,生怕恪棠记不住,直到恪卿将军大婚那天。
恪棠真心祝愿恪卿将军和夫人白头到老,只要恪卿将军不再是孤身一人,将军就不会难过的。
但它不知道,它真心喜欢的夫人,对它全无善意,夫人把一块糕点给了它,“小狐狸,快吃吧,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恪棠只知道那块糕点很甜,但糕点吃完了,夫人掐着它的脖颈提了起来,它措不及防的被重重的被摔到了地上好几次,直到它浑身疼痛,嘴里咳出了血来,夫人恶毒的眼神,它永远也忘不掉,
“小狐狸,吃了我的迷药,就得赶紧睡觉,睡着了你就能去另一个地方了。”
“不,我不去…我不睡,我哪也不去!”恪棠在心里的挣扎的话,都只是狂躁的叫声。
惹来夫人更怒,举了块石头就向着它的头砸了过去,恪棠头晕目眩,雪白的绒毛在从头滴下了鲜艳的红色,夫人怒道:“不知好歹!!”
只要不是将军赶恪棠走,恪棠哪里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