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远几不可察地颦了颦眉,肩头突然搭上来一条手臂。
萧文礼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前,笑盈盈地拍着他的肩膀道:“这是萧某的四弟,我们兄弟二人曾在国子监念过书,受过青云先生的指教。青云先生算是我们的半个老师,今日能见到先生的女儿,我们兄弟二人很是欢喜,只是多年不见先生,不知先生最近可还好?”
萧文礼也发现了墨芊芊对他们二人抱有戒心,于是上前解释道。
萧文远嫌弃地盯着肩头上那只白晰修长的手,一看就知道这只手的主人养尊处优,日子过得很是舒心。
犹记得萧文礼刚被调回京城时,皮肤还是一种经阳光晒过后的麦色,手指也有一层薄薄的糙茧,那是常年在疆场驰骋奔波训练的结果。
这几年,萧文礼在京任职,吃的好
喝的好,不受风吹日晒雨淋,自然也被养得身娇肉贵,连十根手指都养得水葱般白嫩无瑕,比许多女子的手还要好看。
看样子,萧文礼最近是有些太闲了,不然也不会三天两头就生拉硬拽着要他这个帝王出官陪他玩乐。是时候该找点事让萧文礼忙起来,省得他三天两头上房揭瓦,惹得宫里那位整日要他教训萧文礼。
萧文远兀自转着心思,萧文礼还不知道自己的逍遥日子快要到头了。
墨芊芊倒是被萧文礼的话又引去了注意力。
眼前的两个清俊无双的年轻公子眉眼之间的确有几分的相似,只是二人气质不同。
一个言行举止酒脱不羁,可举手投足间又难掩豪迈不拘小节的真性情,似是草原上脱缰的野马。
另一个沉静如水中月镜中花,看起来清冷淡漠,却偏偏身带一种能震摄人心的光华。
墨芊芊一时失了神,宠竟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这样两个青年?
墨芊芊虽不愿与陌生人有过多的接触,但此时也知道这两位萧公子是察觉到了她若有若无的戒备之心。
对陌生的人或事保持一定的距离和戒心,是墨芊芊重生之后悟得的一个道理。
毕章她在上一世就困为太过轻信,吃了不少的亏,最后还葬身大海,死的何其冤枉。
萧文礼方才的话,正是在解释他们兄弟二人为何多管闲事要帮墨芊芊出头。
想清楚这些,墨芊芊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人家诚心帮她,她自然也该真心待人。那萧三公子更不知她就是璇玑公子,重阳宴带给她的麻烦,也不过是她女扮男装导至的后果,与人无尤。若因此迁怒与人,反倒显得小气。
墨芊芊面上的神情缓和下来,很是
真诚地对二人福身行礼,再没了方才的漠然和警戒。
“原来是二位萧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女很是感激。二位对父亲的挂念,小女也会带给父亲知晓。日后若有小女能效力的,当报答二位公子今日的义举。”
萧文远也回神,对自己方才莫名的不悦感到很不好意思,于是也缓和了情绪。
“即是路遇不平拔刀相助,墨小姐也不必记挂于心。方才我所言,本就是本朝律法明文规定的。本朝提倡依法治国,无论是谁,都不能触犯律法。”萧文远掷地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