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鹰从君子兰花宫中飞出,朝着南部飞去。
“少主,君子兰族主看来是不愿意参与斗争。”水北望着书剑。
书剑点了点头,“这种情况我也早有预料,尽管桃族已经很嚣张了,但是对很多花族来说,只要桃族没有侵犯到他们的地盘上来,他们就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桃族会适可而止,这也可以理解,谁都不想趟这趟浑水。”
水北摇了摇头,“可是难道他们竟不明白,当其他花族被侵犯的时候坐视不管,等到桃族侵犯到他们的头上,可就没有人能够帮他们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但还是有人想要独善其身,这也不能强求,到时情势所迫,我相信他们会想明白的。”书剑说到。
山南点了点头,水北接着说到,“少主分析的是,君子兰与杜鹃两族情况有些不同,杜鹃花族向来与梨族交好,杜鹃花族主也对时事看得更加明朗些,自然是与我们一拍而合。”
书剑点点头,“以后只怕碰壁的时候还多着,但无论如何,与各花族交流,明了他们的态度,对梨族一定是有利的,尽管我们说是维护和平,但各花族心里清楚,梨族才是桃族眼中最大的眼中钉,所以最后桃族一定会对梨族下手。”
书剑顿了顿,水北接过话茬,“梨族若不愿屈服于桃族,只能与桃族一战,到时梨族肯定会需要各花族的援助,我们现在游说各族说是为了各族安危,在各族眼里也只当我们也为了梨族本身。”
“说得不错。”书剑望着远方,空灵鹰还在高速飞行着,下一站便是水仙花族。
玉兰宫似锦阁,锦然在阁楼上远眺,想着苍云此刻在干什么,应该是在陪着琴歌吧。锦然的花匠余飞默默地坐在阁楼的边上,望着锦然,自从琴歌来到玉兰宫,锦然便常常这般凭栏远眺,暗自神伤。
锦然望着天空,蓝天白云一片盛景,心中却明朗不起来,苓凤夫人踏进了似锦阁的大门,望见了阁楼上的锦然,锦然却还未看见苓凤夫人。
苓凤夫人叫退了院中的花灵女仆,轻声朝着阁楼上走去。
“锦然,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苓凤夫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锦然一惊。
回头看见是苓凤夫人,才立马反应过来,勉强笑着说,“姨母你怎么悄无声息地就来了。”
“不是我没声音,是你太出神了,在想什么,说给姨母听听?”苓凤夫人握住锦然的手,拉着她在阁楼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没,没想什么……”锦然不能说自己在想苍云。
苓凤夫人笑了笑,望着锦然,“姨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从小便离开了你的母亲,跟在我身边,就像我的亲生女儿一样,母亲怎么会看不出来女儿在想什么?”苓凤夫人的声音温柔。
“姨母,我……”锦然望了望苓凤夫人,又转过头去,脸上的表情黯淡下来。
苓凤夫人握着锦然的手,“锦然,我知道,你的心里有苍云,从小到大,你对他的好我都看在眼里。”
听见苓凤夫人说中自己的心事,锦然低着头,没有回答。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情谊自然深厚,可是你对苍云的喜欢和苍云对你的情谊全然不是一种,这些你现在还看不通透,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也许你就明白了。”苓凤夫人说着。
锦然抬起头,不解地望着苓凤伯母,眼中是迷惑,她已经困惑得太久了。
苓凤夫人站起了身,“我与你说一个故事吧。”不等锦然回答,苓凤夫人便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与你方盛伯伯从小一起长大,那时在一起的还有我的妹妹,她只比我小一岁,我们三个从小也是一起学习灵力使用,一起读书,相伴长大。”
妹妹?怎么从没见过这位姨母?锦然在心里疑惑着,但还是先听苓凤夫人继续说下去。
“我们三个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吧,那个时候年少,感情在心里萌芽的时候谁都没有发觉,我从小便仰慕方盛,他和苍云一样,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正直,有担当,也重义气。”
锦然点了点头,苓凤夫人继续说着。
“后来等我们长到你们现在这般大的时候,也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我喜欢你方盛伯伯,但是你方盛伯伯喜欢的却是我的妹妹,他们两人总是成双成对,形影不离,那个时候我很难过,也很伤心,我想哪怕方盛不喜欢我,只要留在他的身边也好。”
锦然心里想着,只要能留在苍云身边就好。
“可惜后来我们三人一起去捕获灵兽的时候却出了事,在春华大陆北部灵气森林中,我们遇到一只强大的老虎,那时集我们三人之力也未必能够将其制服,妹妹却看出来方盛对那只老虎的喜爱,在我们共同对付那只老虎时,妹妹用尽了所有的灵力将老虎击成重伤,自己也被震碎了灵元,差点遭到那老虎的吞噬,但她强撑着笑着鼓励方盛捕获那只老虎,等我协助方盛将老虎捕获之时,妹妹却不行了。”
苓凤夫人回忆着过去,“我的妹妹去世了,方盛虽然捕获了那只老虎,但是却从来没有将它放出来过,甚至没有给它取名,就像他没有灵兽一般。”
锦然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确实没有见过方盛族主使用灵兽,就算是盛典,也绝没有见过一次。
“我的妹妹去世了,我们都很难过,过了两年,前族主催促方盛成亲,我终于成为了他的妻子,我们大婚的那一天,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因为我终于嫁给了自己爱的人。”苓凤夫人嘴角笑着,不知道为何,锦然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一丝苦涩。
“我以为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是锦然,你不明白,如果嫁给一个心里爱着别人的人,即使是你所爱,你也将痛苦一生,因为终其一生,在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你。”苓凤夫人说着。
“你方盛伯伯忘不了的,始终都只有我妹妹一人,他从未爱过我,这些年来我们相敬如宾,虽然生了两个孩子,但那是我求他给我唯一的安慰。在他的心里,尽管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依然只有当年那个青涩美丽的人,就连他的房间中,至今也挂着她的画像。”
锦然望着苓凤夫人,想象不出这么多年来,原来她也过得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幸福。
苓凤夫人自顾自地说着,“这些年来,我的内心始终煎熬着,我有时候想,如果死去的那个人是我,说不定他也会记得我一辈子,一辈子将我放在心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尽管可以陪着他,但却始终无法真正地靠近他。”
苓凤夫人仰天,眼泪在眼中晃了晃,转身握着锦然的手,“锦然啊,我真把你当做是我的女儿,心疼你,才把我自己的痛告诉你,苍云爱的不是你,我希望你不要走我当年的老路,你应该找一个爱你的人,幸福过此生。”
锦然痴痴地点了点头,眼泪从脸上滑落,扑进了苓凤夫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