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徐当当瞪着眼睛,假装自己正在盯着他,肌肉紧绷,只要对面有任何异动,管他使人是鬼,她都能在第一时间,冲上去狠狠地揍他一拳。
对面沉默了很久,然后才道,“你觉得我是谁?”
徐当当听到这声音一愣,这声音和章景修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他不是章景修!徐当当很肯定。
因为对面这个人给自己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那种后背发麻的感觉。
这种不适,是一种天生的敏感。
徐当当有种感觉,如果她再不跑,就会被这个人吃掉——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那种吃掉!
徐当当伸出手掌,在黑暗中小心摸索两边的墙壁。
然后慢慢地蹲起一点点,心里计算怎样才能快速地从这石棺里出去。
“你在干什么?”突然对面的身音又传过来。
徐当当维持着半蹲的姿势,一动都不敢动,“我…在想你是谁。”
那黑黝黝的一团又问,“那你想出来了吗?”
想什么?你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
徐当当心中鄙视,但是哪个黑漆漆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为了稳住他徐当当不得不回答道,“我认识的人太多了,容我再想想。”
徐当当说着,然后悄悄地将手往上摸索棺盖的位置。
“呵,你碰到棺盖了吗?”
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响起,这熟悉的声音却让徐当当感到背后一凉。
他能看见?
徐当当想到这个可能,不再小心翼翼的掩饰,朝着头顶迅速探去。
在摸到棺盖的那一瞬间,对面的那个人突然抓住了她的脚踝,然后一拉。
徐当当一倒,双手摁在那些陪葬用的物品上,印出深深的印痕。
“唔嗯。”徐当当闷哼一声,然后另一只脚使劲地朝着抓着她的那个人踹去。
“给我把手放开!”
作为武能徒手掰直电线的当哥,居然不能把这只手踹开,那个人朝她压过来了。
徐当当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一条腿压了上来,全身的力量压着她。
然后,徐当当发现自己的手被这个人抓住了。
一股清凉的膏体感觉在手中涂抹,这个人在给自己涂药?
脑子没毛病吧。
徐当当想要一脚把人蹬出去,不过可能不行,因为他抓住了自己的脚。
不知道何时,自己脚腕上一直隐藏起来的红绳铃铛出现了。
这坨黑漆漆的人正把玩着这个铃铛。
几乎从来不响的铃铛传出一串叮铃铃的声音,响得令人头皮发麻。
徐当当想起有一种钓鱼,在钓鱼竿上就会系上一个铜铃,是钓鱼者用来判断有没有鱼的标识。
这个从小跟着她的铃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有她的六根清净竹、红绣球呢?为什么都拿不出来?
这个地方很不对劲!
徐当当突然意识到这里怪异的地方,手指合十,开始掐出一个极其独特的法印。
法印起,天边震耳的雷声,
黑暗的空间开始摇晃、倒塌,然后慢慢开始破碎。
然后轰隆一声,
黑暗消失,酒店的房间里开着灯,外面开始淅淅哗哗的下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