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仔~来,跟妈妈好好说说,你们俩是怎么认识哒?”
赤鱬笑得甜中带腻,蜜里调浆,“妈妈~他就只是来家里做个客而已,不要太夸张啦~”
“哎哟~”,马前一把搂住赤鱬,热气铺洒在赤鱬侧脸,“傻姑娘,这里又没有外人,跟妈妈有什么不能说的啦~”
“完了完了,老天爷保佑马鱼回来晚一点,这要是被她看到,估计之前答应的事得立马泡汤!”
赤鱬被马前的热情烫得心里一抽,面上还是喜滋滋笑着,脚下却开始不动声色抽离,身子一转,成功从马前怀里逃脱。
谁料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赤鱬站起来还没喘上一口完整气儿,前脚才落地,后脚还在半空中晃悠悠飞着,背脊骨突然被善解人意的马前暗中一戳。
噼里哐啷铛!
眼看就要扑到齐全怀里了,赤鱬瞬间化身跳马冠军。
只见他突然将双臂伸直,在齐全心口用力一撑,一个手翻腾越飞过目瞪口呆的齐全,再又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转体三周半。
终于要平稳落地了,赤鱬暗暗松了口气。
“嘿~没想到咱们小鱼还有这本事呢?”
卓珊!
赤鱬心里一个山崩地裂水倒流,转体的最后半个圈没成功,四仰八叉地往下落。
卓珊就在不远处笑眯眯看着自己,赤鱬怎么都不敢在她面前耍什么花招,正觉得这回要因公负伤的时候,齐全献出了他伟大的臂膀和宽广的心怀。
齐全用一种歌颂祖国美好未来地姿势勇敢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接住了在空中跳魔性广场舞的赤鱬。
这激动人心的一幕,不仅震撼了马前,震慑了卓珊,更是打动了覆在房顶准备找时机偷梁换柱的马鱼。
现在看来,马鱼觉得她没有换人的理由了,齐全和赤鱬两人简直就是绝配,她还在天花板待个什么劲儿?她就该直接去车底唱阿杜啊!
马鱼默默飞到自己卧室拿了玉简,虔诚祝福完这对默契搭档之后转身离开。
“齐全,赤鱬,我那边还要再弄几天,你们加油,有事随时联系啊~”
齐全和赤鱬本来还僵在原地迟迟不能动弹,听到马鱼传音的瞬间,立马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了。
“哎呀~鱼仔啊,地上凉,还是快点起来,妈妈又不会说你们什么,来来~阿珊~快过来帮我一把~”
满面红光的马前从身后步步紧逼,皮笑肉不笑的卓珊从正前方大步走近。
齐全和赤鱬两个弱男子的小手越握越紧。
齐全哆嗦着出声:“那个……阿姨啊~我……我好像突然想起来我有点事儿——”
“阿——齐!”
赤鱬突然一嗓子,吼得窗外的马鱼脚下一晃,差点没摔个倒栽葱。
马前颤巍巍扶着凳子站好,扑闪着眼睛巴望马鱼,一脸怔忪。
卓珊倒是坦然,双手环于身前,右脚向后一撇,懒懒立好,饶有兴致地看着齐全两人。
“咳——”,赤鱬清清嗓子,紧紧拽住齐全的手,生怕战友临时跑路,“妈~”
“啊?”
“女儿,想搬到阿齐那里去住~”
“啥~!”
马前还没来得及惊讶,齐全先一步崩溃了,两手疯狂抖动,手腕处被赤鱬一双铁手钳得通红。
不行,这个不行,我回头一定会被马鱼打死的!
齐全想到这里,死命向赤鱬使眼色,把好好一颗俊俏小脑袋硬生生摇成了淘宝三块五的拨浪鼓,劈啪作响。
对了!卓珊!他们来这不就是为了盯住卓珊的么?
“小鱼~马前阿姨和卓珊阿姨都在看着呢,你别……”
赤鱬自信一甩头,咧嘴微笑,八颗牙齿明媚闪亮,“嘿嘿嘿~妈妈,其实,主要就是卓珊阿姨的事……”
马前持续疑惑,卓珊一扫之前的从容,眼色微沉,“小鱼太客气了,有什么事直接跟卓珊阿姨说就是了,还弄这么大个阵仗,看把你妈妈吓的。”
赤鱬笑着附和了两声,装作被齐全扶起来的样子将齐全从地上扒拉起来。
他心一横,一手揽着齐全,另一边,侧着身子一头撞进了马前的怀抱,“妈妈,可不可以让卓珊阿姨去我们那儿照顾我们几天呀?”
“什么!”
“啊~?”
“等等!”
齐全的咆哮声、马前的疑惑声和卓珊沉稳有力的低吼声交相辉映,各显风骚。
声音刚出,卓珊立马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故作淡定地抚了抚刘海,“小鱼啊……这个——”
“好!”
马前气壮山河一声大吼,雷霆万钧地朝着饭桌大力一拍,“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不是……”
卓珊终于有些慌了,她蠕动着嘴唇,手指交相缠绕,两只眼睛这边望望那边看看,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哎呀~”,马前笑得眉眼飞扬地搂住卓珊,低头在卓珊耳边说悄悄话,“正好正好,鱼仔那孩子其他都好,就是害羞这点也不知道随了谁,正好你这回过去帮我看着点,一有什么小粉红就赶紧给我拍视频,嘿嘿~哎哟,活了快四十个年头,终于也要体验一下这种刺激生活了,想想就开心~”
卓珊面色青紫,愣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吭出来。
“噢哟~鱼仔!你还愣在那里干嘛?难不成这么大的人了还等着妈妈给你收拾行李呀?也不怕让人家白白看了笑话!”
赤鱬兴奋地满脸通红,一脸喜庆地将齐全生拉硬拽上了楼。
卓珊和马前温暖相拥,赤鱬和齐全伉俪情深,剩马鱼孤孤单单飘在窗外,心中痛声感叹,“妈!我才十八啊!您清醒一点好吗?”
不过,如果这样能将卓珊这颗不定时炸弹从妈妈身边撤走,那这个行动确实还是值得的。
一番兵荒马乱尘埃落定后,一行三人站在齐全的住房前面面相觑。
三个人互相寒暄问好,礼貌尴尬到了极点。
看着这一奇奇怪怪的组合进了屋,三方之间相处得好像也还不错的样子,马鱼终于放了心,转身离开。
说是大自然鬼斧神工也好,是造物主粗心所致也好。
总之,在赤道边境,一处四季炎热的热带雨林内部,有那么一片方圆几千米的小地方,终年严寒。
晶莹透亮的寒冰将整块土地封得严严实实,一眼望去,看不到半点绿色植被。
这个地方,房子是冰造的,楼梯是冰搭的,就连城墙也是一块块的冰砖累叠而成,若不是时常能看到一两只飞兽低空划过,几乎都要让人以为这里是一片死寂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