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却成了生离死别,成了永生无法兑现的承诺。想到这里,萧珩突然发出一声怒吼,为什么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要离他远去,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孑然一身的活着。
成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了一跳,以为是伤口疼痛,忙过来问:“我的儿,可是哪里疼?”萧珩将手从棉被中抽出来,艰难的指向心脏的方向,说:“姑母,珩儿这里疼,疼得厉害!”说完,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连同谷春在内,三个人都哭成了泪人。
成安紧紧把萧珩抱着怀中,就像母亲抱着自己病痛的孩子,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此时此刻,成安也在心中发誓,今日萧珩所受之痛,来日定加倍还给那些伤害他的人!
“疼啊,姑母!珩儿疼啊!”萧珩大声的喊叫着,整个世界似乎都随着他的疼痛土崩瓦解,一切开始重构。一阵重重地开门声传来,刺眼的光亮中走来一个男子的身影,萧珩坐起身来,茫然地看着这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老爷,老爷!”那个男子走近了,原来是柏无衣!萧珩随着疼痛也消失在了另一个世界里,此时他又变成了庾珩!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还有梦,一层又一层,我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庾珩喃喃的自言自语,柏无衣倒了杯温水递给他,说:“您睡了三天,我从司牧府的女监中将您背回来时,您头疼的厉害,后来就昏睡过去了。”
“是吗?我竟然在那里晕倒了?”庾珩不可置信的问。
“可不是吗?利红绡和娇玉面被您吓得不轻,不过昨天我去看过她们,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柏无衣轻描淡写地说着。
头疼欲裂,庾珩还是有些印象的,可自己什么时候怎么晕倒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因为坠儿的声音突然出现,让一切都失控了。想到这里,他赶紧摸了一把腰间,又翻开枕头找起什么东西来。
“在这里呢!”柏无衣递上紫金花翎刀,庾珩一把接过来,紧紧捏在手里,说了句“谢谢”。柏无衣淡淡一笑,表示这是自己该做的。
“我晕倒的这段时间,长洲有没有什么异样?”庾珩问。柏无衣不知道该怎么说,平日里看着弱不禁风的司牧大人,却在庾珩倒下后带伤一直坚持处理各类公务,据说有渔民告河盗的霸行,司牧大人连夜召集长洲守备等官员,商议征讨河盗之事。不过这些都是听郑老六传出来的小道消息,不知道是否可信。
柏无衣将自己听到的话简单的捋了捋复述给庾珩,他听罢只是点点,嘴里说:“河盗可能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石霸天那边准备的如何?”
“这...”柏无衣有些为难。
“有什么就说什么!”庾珩只要实话,不在乎境况有多糟糕。
“石霸天那边一直等您的消息,可您这几天都被耽搁着。”柏无衣说。
庾珩抱歉地说:“是我不好,闹出些节外生枝的事情来,你现在赶紧通知石霸天,放线钓鱼。”河盗并不是每天都活跃在水面上,石霸天的沧帮在河面上也很有威信,一般来说双方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所以,不花一番工夫引诱,真的不容易让他们露面。
“好的!”柏无衣领命打算转身出门,却被庾珩叫住:“给我备轿,我要去司牧府。”柏无衣显得很是担忧,他怕庾珩身子受损却不能静养,也担心他再次发病,毕竟他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
“您还是再休息会儿吧,有什么事无衣去办就行!”柏无衣说。
“那怎么行,司牧带伤还在坚持,我怎么就能躺的安稳。”庾珩扬起嘴角一笑,告诉无衣自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