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萧珩又踱步到了衣柜前,将一只手放在黄铜把手上,侧身对宋沛也是对衣柜中的人说道:“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手足,我念你们半分好,今日也不再为难,但是若今后还想拿我下手,我定然也有快刀斩乱麻的果断!”
从他起身的那一刻,宋沛的身子就忍不住的微微颤栗起来,肌肉的紧缩导致伤口愈加疼痛不堪。
“大驸马好生休息,长公主无论如何也是神世嫡女,你能娶到她是宋家的福分,别贪心不足,反而得不偿失!”说罢,萧珩抬脚走出了宋沛的卧房,才打起帘子,一阵寒意袭来,方才那两个守卫已经不见了踪影,萧珩也不打算细问,拢了拢身上的衣裳说了声“走吧!”
出离了大公主府,萧珩开口对车中二人道:“宋沛房中有人,就藏在衣柜里,我真想打开衣柜,可是那样做大家都难堪。”
“我知道衣柜里的人是谁!”柏无衣唇无血色,是又冷又饿的缘故。
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将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也是倒霉,每次夜入别人的府宅都会被抓个正着。”他仰头叹气,似乎是想起曾经在左府的经历。
“好在两次都有惊无险,这一次,本来宋沛是没有认出我的,哪知道云中王认出我是您身边的人,才有了朝堂对质的事情。”柏无衣说出了宋沛的幕后指使。
萧珹,一个既在意料之中,又让人充满疑惑的人选。
“他怎么和宋沛搞上的?”萧珩原本只是想发出心中的疑问,却不想柏无衣又给他提供了一些线索。
“公主府的秀楼里住着的,根本不是青阳公主!”柏无衣喝了一口水壶中的温酒,暖了暖身子,继续说道:“是一张我没有见过的面孔,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不反感眼下的生活。现在是数九隆冬,冷得冰窖一般,可她的屋内却开满了各种鲜花。”
“鲜花?”萧珩突然问道,又摇了摇南清子:“可会是妖术?”
南清子险些睡着,被他一摇晃,揉了揉眼睛道:“一切反常皆为妖!”
“反常?妖术?鲜花?”萧珩努力的在这几个词中寻找一个答案:“宝瑟?无衣,你还记不记得,在长洲的时候我们遇到的云微度,她经常提起一个叫宝瑟的女子,说宝瑟本比她地位低很多,却因为有个什么宝贝,被血罗刹重用,逐渐的还打压起云微度来?”
柏无衣使劲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却又着急说:“还有个最最最关键的事,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被抓住!”
“什么?”萧珩与南清子几乎同时问。
“青阳公主所居的秀楼很是气派,一楼会客,二楼起居。我便偷偷来到二楼,因夹棉的帘子挡着,我只能掀起一角往里窥视,我的天!”柏无衣突然大叫一声,仿佛那场景还历历在目,“好一幅活春宫啊!”
南清子一脸不解,萧珩则猛然拍了他一掌,让其注意形象,却又好奇的问:“谁跟谁?”
“萧珹跟宝瑟呗!”柏无衣嚷嚷道。
萧珩捂着脸笑,柏无衣也捂着脸笑,只有南清子在挠头,左看看右看看。
“意思,这秀楼成了萧珹金屋藏娇之所了?”萧珩琢磨着,又觉得不对,问道:“那青阳公主去了何处呢?”
柏无衣赶紧收敛了笑容,答道:“兴许那天我们见到的就是青阳公主本尊,只不过她现在何处,便不得而知了。”
萧珩点点头,深以为意,道:“能让傲慢清高的长公主放下自己的公主府给别人金屋藏娇,肯定是另外一个巨大的诱惑。”
三人又闲话了几句,萧珩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杭一合曾经说过,自己是因为撞破了青阳公主与萧商的不当关系才被贬至长洲的。若真如此,那么是否意味着,找到萧商就有可能找到青阳公主?
想到这里,萧珩忍不住一笑,打听萧商还不容易吗?马车进了长流王府,张光又为柏无衣张罗了一桌子吃的,酒足饭饱,大家才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