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集兄怎么成了这般模样?”有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卢集心想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己这狼狈样,不知道被谁看见了。回过头去,男人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身形比较高大。
很快,男人的脚步越来越近,脸也渐渐显露出来,原来是左邀。
“幽荧!”卢集轻蔑的叫道。
“很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他们都叫我左邀。我都快以为,自己就是左邀了!”说罢,左邀哈哈大笑起来。
卢集艰难地捂着折断的腿骨,冷汗从额头慢慢渗出来,左邀将他痛苦的看见眼里,慢悠悠的开口道:“啧啧,真是难以想象,这就是赤盖宫的大徒弟啊!以前威风凛凛的样子呢?”左邀说着蹲下身子,伸出手紧紧卡住卢集的脸颊。
“你...如果只是单纯的想侮辱我,那么还不如发发善心,给个痛快。”卢集费了很大的劲儿才从嘴里挤出这句话,感觉脸颊已经快要被左邀捏碎了。
“是不是很疼啊?”左邀看着卢集痛苦不堪的样子,反而觉得异常的兴奋,明知故问道。
卢集紧闭着嘴,不想跟左邀说话,可是他越是这样,左邀越是不肯罢休,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啊!”卢集忍不住疼痛,不由的叫了一声。
“哈哈哈!”左邀猛然将手撤去,卢集的头突然耷拉下来,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黑夜异常的安静,仿佛能听到每一滴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现在是不是很想死?”左邀问道。
卢集沉默了许久,也许是在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左邀却很有耐心,一直蹲在旁边等他回答。
“我说过了,我不怕死。”卢集低低的说道。
“死?死了多无聊。”左邀说罢直起身来,站在卢集身边,俯视着伏在地上的卢集,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在无限黑暗之中的那一千年是怎么过的吗?我没有一秒钟不想死!”
幽荧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在了一千年,他不知道白天黑夜的变化,不知道春夏秋冬的转换。只是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寒风、冰雪、暴雨、灼热!他怎么熬过来的,自己也不知道了。万幸,他活着,否则金圣的所有计划就落空了。
而那些计划的关键,就在于眼前这个叛徒,是他生了心魔,才让炎魑能够利用。
“可终究是我救了你。”卢集没有忘记自己为此付出的代价,如果不是走错了这一步,他怎么会沦落到今天折服模样。
“是啊,我这个人,知恩图报的,所以今天我也会救你。”左邀露出一抹微笑。
卢集突然低沉的笑起来,好像整个胸腔都在震颤。他对左邀说道:“你是想涌泉之恩,滴水相报?”
“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这很公平啊!”左邀本来没有算得那么细,可是听出卢集话中的讽刺,有些不爽起来。
“你走吧,我这次救命的机会,不会轻易用掉的。”卢集拒绝道。
卢集错误的以为现在还是自己占主动,却不料左邀手有巨力,一把提起卢集,整个人悬空起来。随着左邀加快脚步,他感到自己就像在飞一般。
“放开我,放开我!”卢集咆哮着,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脱左邀的手。最后,只得绝望的苦笑,仍由左邀将他带到医馆。
却说成安公主自从见到萧珩之后,满门心思都扑在求见神世帝一事上。于是连续两天来到神世帝寝宫外,不停的跟谷春公公商量,希望他能放自己进入寝宫。谷春心中只记着太医们说过的话,事关天家颜面,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神世帝的现状,更不能让发狂的神世帝伤到别人。于是,无论是谁,谷春一律狠着心拒绝。
第二天,成安一直在寝宫外等候,谷春催促多次,她就是不离开。她心中的想法是哪怕见不到,也要听个动静。在茶水换了五六杯后,殿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吓得成安险些将杯盏摔在地上。
“春公公!这...这是什么动静?”成安指着门内问道。
谷春无奈的叹叹气,却只说了一句:“主子,您就听老奴一句,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