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华就像一个突然闯入的人,硬生生要将萧珩从萧寰手中夺走,可他越是不舍,萧正荻越是恨萧珩夫妇。从某个侧面来说,素华母子最终的悲剧,萧珩今天的痛苦,都与萧寰这浓浓的父爱分不开。
如果他像对待其他皇子一样,对萧珩冷淡一些,也许萧珩就不需要经受这些,萧正荻还是可以安分的做太子。所以神世帝才会问幸北之,他应该做慈父还是明君。
“圣上对太子的废立有何想法?”幸北之的问题,问醒了沉浸于过往中的神世帝。
“你是一国太宰是为朕解决问题的,不是来问朕问题的。”神世帝说。
“是,臣是要解决问题,可是现在就像一团乱麻放在臣的面前,您总得给我一个头绪啊!”幸北之说着却先激动起来,然而终究自己面对的是神世皇帝,又软了下来,说:“圣上不觉得现在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东宫,您是否给了他太多的权力,已经超越了他能够承受的。”
神世帝依旧沉默,幸北之继续说:“真龙就是真龙,不是那个人,承受不来只会生乱,就像昨夜二皇子府中的事,您就真的一无所知吗?”
“你是说素华母子意外被火烧死的事吗?”神世帝问。
幸北之无奈的一笑:“圣上现在还不愿承认,是有人故意为之吗?二皇子为何接到诏书迟迟未进城,却要在半夜冒雨进城,遇到偷袭险些丧命?”他好像想起什么,“啧”了一声,道:“您不觉得这雨也下的蹊跷?”
“呵呵呵”神世帝笑问:“雨归天上管,朕是真龙天子也没有办法。”
“臣可听说,神世不乏求雨的术士。”幸北之回了一句。
“朕不信!”神世帝坚决的说。
“那您怎么就信了素华王妃生下妖孽呢?”他的话噎得神世帝不知该如何反驳。幸北之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道:“看吧,您就是在两可之间选择了纵容。”萧寰刻意不去看幸北之那锐利的眼神,也不答话。
“除了东宫,臣猜测还有后宫的人参与昨夜的事吧?”幸北之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神世帝只能用愤怒来表示反抗:“放肆,宫闱之事也轮到你插手了?!”
幸北之摸了摸头上的官帽,道:“臣是太宰啊,说大一点后宫嫔妃属妇女官,也是臣的管辖范围啊!”
说话间神世帝顺手抓起身边的茶盏,瞪了幸北之一眼,气愤地将茶盏掷了出去。门外立刻传来谷春的声音:“万岁爷这是怎么了?”
“这茶盏入不得朕的眼,扔了!”神世帝大声回答。
再看一旁的幸北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神世帝小声说了句:“这祖制,朕早晚改了它。”
“现在改可不生效啊!”幸北之提醒似的说。
“怀昭华,素来不喜欢珩儿,自然对儿媳不甚满意。”神世帝小声地嘀咕着,好像家丑被人知道了一般,有几分难为情。
“这您也纵着?”幸北之问。
“后宫的情况,你多少知道些,景淑仪是最好说话的,拿不了主意。现在后宫之中几乎都是怀昭华在管事儿,若突然动了她,只怕后院起火,朕更加腹背受敌。”神世帝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困境。
“您就不怕东宫与后宫联合?”幸北之的话让萧寰觉得后被一凉,他继续说:“那会儿才叫腹背受敌。您趁早先压住一头吧!”
萧寰一想,确实如此。原先总以为女人成不了大事,可是现在诸多事实告诉他女人不可小觑。对他来说现在能做的,就是扶持景淑仪的同时,再找一个可以牵制怀昭华的人起来。后宫之中的事,虽然都是女人的事,却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不可草率。
“时辰不早了,天御司还有公务等着臣,臣先告辞。”幸北之起身离开,刚要行礼,神世帝摆手让他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