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样密闭的空间内燃如此旺的火盆,是会中毒的。你又行动不便,倒是只怕逃命都难。”萧珩寻了个就近的椅子坐下。
尽管屋内火盆燃得旺,却也不至于连椅子都这么暖和吧,只有一种可能,这个椅子刚才被别人做过。萧珩一边对宋沛微笑,一边四处扫视屋内的情况,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个人应该还在屋内。这偌大的卧房,能够藏人的地方并不多,萧珩很快将目标锁定在大衣柜里。
“我一来他就躲,很有可能就是宋沛的幕后指使。”萧珩自己在心里盘算着,再结合守门那两个异样的服饰与躲闪的眼神,让萧珩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
萧珩假装是在观察宋沛屋内的装饰,起身一点点向衣柜走去,宋沛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大驸马,你这衣柜是红花梨的吗?”萧珩的手已经触摸到了那个大衣柜,衣柜中的萧珹也胡乱将一件宋沛的衣裳盖在自己的脸上,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的心跳声和萧珩的手剐蹭到衣柜的声音。
“嗙!”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却在宋沛和萧珹的心中激起滔天的巨浪,以至于宋沛终于崩溃大叫一声:“啊!”
萧珩的手已经放在衣柜的门把手上了,两只手分别紧紧捏住了那黄铜打造的把手,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往外一拉,宋沛所有的秘密都会暴露出来。
此时此刻的宋沛,就感觉一把利剑悬在自己头顶一般。
听到宋沛的惨叫,萧珩收回了手,转身问道:“大驸马这是怎么了?”嘴上说着这话,心里却十分确信,宋沛的衣柜有问题。
“疼...疼得慌!”宋沛捂着自己的臀部,艰难的说道。为了让萧珩相信自己确实难受,手拿出来时,上面竟然沾着鲜血。
“啧啧,真是可怜,是否需要本王为你上药啊?”萧珩回坐到椅子上,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宋沛倒吸一口凉气,将有些颤抖的手缩了回来,低声道:“不用了,不用了。”
不过片刻,宋沛的脸色已经煞白,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大驸马,此时是否觉得如坐针毡啊?”萧珩语气充满嘲讽,丝毫不对他流出的鲜血报以同情。
“王爷,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微臣身子只怕不能陪您太久!”宋沛催促道。
“别啊,本王就是来看看大驸马,怎么就下逐客令了呢?方才在门外,老管家也是几次为难,不许本王进来,这公主府还真是不待见本王啊!”萧珩兀自感叹着。
宋沛很是无奈,却又不得不听着萧珩的数落。
“想来,大驸马还真是好脾气的人,今日挨的板子,多少也跟本王有些关系吧。”萧珩斜眼看了一眼宋沛,继续说道:“若不是因为驸马爷想要害人再先,也不至于如此。”
“王爷这说的是什么话?您的家仆私闯公主府,在长公主房外鬼鬼祟祟,又是为的哪般?”宋沛有些愤怒的问。
“哼!”萧珩忍不住冷哼一声,反而问道:“你真敢腆着脸说这话,本王要是你啊,早就羞死了!你敢说你没有软禁青阳公主?你敢说你没有养外室和私生子?你敢说你没有存心想要本王在朝堂上丧命?”
接连的发问让一向木讷的宋沛不知该怎么回答,萧珩却没有因此而停止追问:“你敢说你的衣柜里没有猫腻?”
萧珩猛然将手指向大衣柜所在的位置,吓得宋沛身子微微一震。
“要不要本王现在就去将衣柜门打开?”萧珩收回手,死死盯着宋沛的双眼。
宋沛终于败下阵来,眼神不停地闪躲,不敢直视萧珩的眼睛。可是,衣柜里的人也是宋沛不能暴露的,于是只得服软:“长流王息怒,是微臣长歪了心思,现在微臣已经只剩下半条命,您不要再与微臣计较。”
萧珩面上平静,内心却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他现在可以将一切谜底解开,可是要不要走出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