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流王殿下,还亲自来接人,看来这个柏无衣对您而言,很是重要啊!”
萧珩的马车才停稳,就听到公主府的管家怪声怪气的说道。
“哦,也倒不全是如此,关键是要亲自来看看你家驸马爷。”萧珩打开车帘,就看到了那管家皮笑肉不笑的嘴脸,跳下马车便没好气的回他一句。
南清子跟着探出头来,看了管家一眼,似乎是对萧珩说道:“刚刚在车里,我就听到犬吠,出来一看,果然是有!”
“你!”管家好歹五六十岁的人了,平日里也很有些脸面,今日没来由被个半大孩子骂了一顿,心中很不爽利。却又碍于长流王站在旁边,才说了个“你”字就没了后文。
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伸出右手一指大门,冷冷说道:“王爷这边请!”
萧珩以为柏无衣被他们抓住,定然少不了一顿揍,可是当三人见面时,却发现柏无衣竟然毫发无损。这才明白过来,宋沛一开始就准备好了一套当堂污蔑的说辞。
“王爷!”柏无衣跪地行礼,萧珩迈步上前,扶他起来,贴在耳边道:“此地不宜说话,你先起身吧!”
柏无衣站起身来,微微点头,这一天虽然没有受皮肉之苦,但是滴水未进,整个人也显得憔悴不堪。
“我们现在还不着急回去,宋驸马今日在朝堂上被杖责四十,想必正需要安慰呢。”萧珩一边拍着柏无衣的肩膀,希望他在忍耐片刻,一边也在示意管家带路。
可是,这老管家就像听不懂一般,轻咳了一声,却没有反应。
萧珩见对方既不带路,又不敢轻易下逐客令,气氛有些尴尬。
“驸马爷是不是在第三进院的正屋中休息?”柏无衣调侃似的问老管家。
“这...”老管家再次欲言又止,思忖片刻才道:“回王爷话,我家驸马身子不适,当朝杖责脸面上也挂不住,还请王爷改日再来。”
萧珩抿嘴一笑,明显憋着一肚子坏水,接话道:“他怎么也是本王的姐夫,不用见外,既然管家还有事要忙,本王让柏无衣带路就行。”说罢,二人抬脚便走。
“唉...王爷,您别为难老奴啊!”老管家追着跟了出来,又不敢上手阻拦,很是无奈的样子。
萧珩三人脚程都快,不多时就已经走到了宋沛卧房门口,老管家看是拦不住了,提高调门叫了一声:“长流王殿下到!”
宋沛屋中眼下确实不方便进入,因为云中王萧珹正在与他议事。突然听得这么一句,两个人都慌了起来。
“这萧珩来得好生突然,眼下可怎么是好?”萧珹惊慌地从椅子上跳起身来,四处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宋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臀部的伤口又火辣辣地疼起来,神色慌张,最后吞吞吐吐地说道:“王爷若是不介意,可否先暂时躲在微臣的衣柜之中。”
萧珹顺势看了过去,那衣柜倒是大,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三两下便钻进衣柜之中,宋沛艰难的帮他关好了衣柜门,再回到床榻之上,只觉得伤口似乎又震裂开来,有鲜血渗了出来。
“啧!该死的萧珩,此仇不报非君子!”宋沛捂着屁股,咬牙切齿的说道。
南清子与柏无衣守在门外,萧珩独自走上前来。守在门口的两个护卫,似乎穿着与他人不同,见萧珩走过来神色略显慌张。
“咦?”萧珩从他们身边走过时,忍不住放慢脚步,仔细盯着二人扫视了一番,嘴里发出疑惑的哼哼。
“微臣身子不适,就不起身行礼,还望长流王恕罪。”宋沛躺在床上,虚弱的说道。
冬天的屋内与屋外就像两个世界,屋内火盆正旺,热得人有些不自在。门窗都被厚厚的夹棉帘子挡住,形成了一个几乎密闭的空间,也更容易留住各种异味。“不对,这屋里有旁人来过,并且是前不久的事情!”萧珩在心里对自己说。听见宋沛装模作样的赔罪,也不与他计较,只是赶忙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