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定利红绡、娇玉面二人是否与血罗刹有联系,庾珩马不停蹄的亲自到监牢之中提审二人。
监牢,无论男监还是女监,都逃不过脏乱的环境和死亡的气息。这气息,也许来自犯人们垫着入睡的腐烂稻草,也许来自受刑没有愈合的溃烂伤口。
庾珩深知,审讯不是好好的跟他们说道理,所以在长洲这些年也帮着前任司牧想出了许多审人的法子。进了这里,要想皮肉不受苦,就得老老实实地交代。
低声朝身边肥胖壮实的衙役婆子交代了两句,庾珩便寻了最中间的靠椅坐下。身前的案几上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隐隐发出微弱的光,仅够审问之人做笔录。
不一会儿,利红绡、娇玉面二人已经被衙役婆子推搡着出来了,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还在不停地揉捏着自己红肿的手腕脚腕,好像在告诉庾珩“都是你害得,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一般,小嘴嘟着也不讲话。
“两位姑娘想必折腾了一天,也该饿了吧。我给你们准备了点心,现在吃呢,还是待会儿。”庾珩斜坐在靠椅上,一只脚搭在把手上,长长地伸出去。
他可没有那么好的心,真要给这两个女人送点心。点心,不过是一种酷刑,相传有种饼使用烘烤得滚烫的小石子烤制而成,于是他们也照这个方法,把一箩筐的石子按需要分批次烤得滚烫。
如果需要折磨那些十恶不赦的家伙,他会一个一个的夹着石子烫在他们的皮肤上,有的甚至会用到“吃点心”的刑罚,直接将石子塞到犯人嘴中。
所以,他刚才问的话,其实通俗来说就是“现在招,还是用刑后招”。不过,这二人并不知晓此中利害,但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庾珩真给她们带什么点心,于是二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做声。
“都不说话?”庾珩想先给她们示范一下“点心”的吃法,于是抬上一盆滚烫的石子,将一片厚厚的猪肉用筷子仔细的夹了放在上面。
肉皮与石子相遇的一瞬间,发出刺耳的“滋啦”声,一阵烟雾伴着肉烧焦的味道立马充斥着整个女监,好奇而大胆的女犯人都纷纷把头伸出来看,以为开始用刑了。而那些经历过此刑的,都摸着身上的伤疤,蜷缩在角落里。
娇玉面经此一吓,顿时两腿之间流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慌乱的求饶:“庾主簿饶命啊,我都招,你问什么我都老实说。”
利红绡再如何沉稳,终究是个较弱的女子,此时也嘤嘤地哭起来,真是无妄之灾,嘴里也应和着:“是啊,我也招,我也招,不敢说半句假话。”
眼前这个男人,每次到花知言都是风流幽默的样子,时不时还会和利红绡调笑两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懂这个男人的,但是这张残忍到面无表情到面孔,她从未见过。
“那点心不吃了?”庾珩又问。
二人已经明白过来,慌忙摆手,哭喊道:“不吃了,不吃了!”
“好,我问什么,你们如实答什么,我发现一句假话,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庾珩的脸上仿佛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让人多看一眼都心生寒意。
“你,先说!”他一直娇玉面,吓得她一机灵,赶紧翻爬起来跪好。
“云微度怎么来到如意坊的?说详细些。”庾珩问道。
“是,是!”娇玉面迅速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第一次见到云微度的场景,却也不敢长时间的想,怕庾珩以为她要编造谎言。
当脑海中的情景越来越清晰,她才开口跟庾珩细说云微度来到如意坊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