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雷虽然数量巨大,但是只要有足够多的水,就能够毁坏震天雷,让它无法爆炸或者威力降低。但是,就像用水去灌老鼠洞一般,疯跑出来的老鼠,必定会四处乱咬,更何况萧正荻手下的可不是几只老鼠那么简单。
“父皇,你看,”萧珩指着地图上的通风口说,“只要门把从京都横穿而过的两条河改道,就可以把水引到他们的通风口内,大水灌入洞中,自然可以毁坏他的震天雷。不过,也会把他逼出来,到时候势必只能硬战,咱们要做好部署。”
神世帝点头赞同,并对萧珣说道:“珣儿,你过来!”
萧珣起身,走近龙案,这才第一次好好的看了看那张地图。
“你是神世的太子,朕今日力保的也是你明日的江山。朕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可是现在绝对不容许你有任何违背旨意的地方。”这一番话,听得萧珣有些惭愧,现在他才是神世的太子,并不是萧珩。
可是,萧珩尚且能够倾尽全力,自己却仍对他充满敌意。
“是,儿臣一定听从父皇安排。”萧珣坚定的回答道。
“好的,朕要你调集冬官府官员,务必在除夕之前,将两条河流改道,引水灌入地道的通风口。特别是堆放震天雷数量巨大的几个通风口,即使伤亡不可避免,也要降到最低。”神世帝说着,又让萧珣取来纸笔,让他认真临摹地图,不得有误,更不能让无关之人窃取。
萧珣拿着地图到一旁临摹,神世帝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珩,说道:“若说带兵打仗,神世没有一个皇子可以在你之上。珩儿,旁人朕信不过,只能把与萧正荻硬战的重任交给你了。”
这正好合了萧珩的心意,这么多年来他不就是想亲手杀了萧正荻吗?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父皇放心,儿臣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听涛殿内,萧珩专门请旨,让他进宫看看怀贵妃。神世帝以为这是应该的,便没有阻拦,让人烧水给他沐浴更衣,方才入宫。
“二弟!”
临要出发,却被萧珣叫住。
“皇兄有何吩咐?”萧珩拱手问道。
“你一会儿进宫,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看看母妃,说她这几天染了恶疾,父皇怕病情扩散,不允许进宫探视。”萧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皇兄现在是太子了,身体康泰关乎神世稳定,自然不宜前往,臣弟记下了,若有机会定然去看贵嫔娘娘!”萧珩说罢,转身告辞。
对于萧珩的到来,怀曼奴觉得很是异常。
“不是说你瀛洲的事没有忙完,不回来过年了吗?”即使知道了真相,怀曼奴也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一边给缸中的锦鲤投食,一边淡淡的问道。
萧珩微微一笑,语气不再像之前见面那般刚硬,而是从怀曼奴手中接过鱼食,说道:“母妃,这么久没见了,您就先和儿臣说说话,这些鱼啊少喂些好,喂多了撑得慌。”
这样的母子对话,是疏桐宫内从来没有过的。
怀曼奴有些愣神,但已经被萧珩拉着胳膊往殿内走了。
“都不要进来啊,本王与母妃好好说两句话!”萧珩撵走了殿内的人,又关上了殿门。
“你今天怪怪的......”怀曼奴一时还没有适应萧珩的转变,正说着呢,萧珩已经跪伏在地上了。
“母亲,儿子几天几夜没有进食,没有合眼,但是儿子心里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进宫见你。”萧珩说着,在怀里摸索了一番,取出左长风给他的扳指。
将扳指递到了怀曼奴面前,哽咽着问:“母亲,你告诉儿子一句实话,我的父亲究竟是谁?你看着这个扳指说,你对着死去的东旻侯说。”
怀曼奴知道,这一切已经隐瞒不下去了。
“没有任何一个孩子会这么质问自己的母亲!”怀曼奴并不是感到羞辱,而是她苦苦隐瞒了二十多年,想让萧珩知道,又怕他知道的秘密,终究还是被点破了。
“你很熟悉这个扳指对不对?左长风没有骗我对不对?”萧珩不肯罢休,他今天一定要从怀曼奴嘴里听到一句实话。
怀曼奴搀起萧珩,母子相对而立,萧珩竭力忍住眼中的泪水,这样子让怀曼奴更加心疼。她帮儿子整理着鬓发,她摩挲着儿子的脸庞,手渐渐颤抖,终于是将儿子一把抱在怀中,委屈的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