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诵书的声音吸引得大家都在专心的听,景令瑈也不例外,她是最爱孩子的,眼中泛出的爱意真挚无比。
“圣上,他在诵《孝经》呢。”景贵嫔一边欣赏着孩子的朗朗书声,一边跟神世帝说。
“是呀,朕记得珩儿小时候最爱躲起来诵书,朕每次都能在这竹海中找到他。”景令瑈转过头来看着身边鬓边有几丝白发的神世帝,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她终于知道神世帝为何多年不再来这里,因为这里既是伤心地,也是他心里最温暖的地方。
伸手轻轻捏住神世帝的双手,轻轻说了句:“孩子们都大了,我们也老了。”
每一句话都没有逃过怀曼奴的耳朵,除了紧握拳头,压抑心中腾起的火焰,她还能做什么?
远处,一个年轻的女子走到孩子身边,问他:“饿了吗?跟娘亲回去吃饭吧!”说罢,将孩子抱起来,三四岁的小身子在她怀里发出咯咯的笑。
“她是谁?”神世帝指着那女子问。
怀曼奴知道,这场好戏的主角登场了,虽然隔得远,但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女子。她深知不能让这女子再次走进神世帝的视线,否则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于是脱口而出:“未曾见过呢!”
景令瑈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怀曼奴,脸上温柔的笑,从没有消失,她说道:“臣妾看着像是七皇子的生母,良人凌南秋。”
“七皇子?”神世帝似乎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儿子,但是凌南秋这个名字他是熟悉的。五年前,凌南秋还是怀曼奴宫中的一个婢女。那时的她人长得清纯至极,就像一汪不染纤尘的清泉。手也极巧,若不是神世帝在与怀曼奴争执时刮破了龙袍,也不会遇到这个女子。
是她对着油灯,绣了一个时辰,才将龙袍受损处完美的补好。神世帝接过龙袍时,人已经被凌南秋专注的样子所迷。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于是,情不自禁下临幸了她。
而后封其为良人,又为了缓和与怀曼奴之间的矛盾,而渐渐冷落忘却了这个凌良人。至于,她怀了自己的孩子,神世帝是不知道的。幸而景令瑈暗中相救,才数次渡过难关,保住这个孩子,如今都四岁了。
“传他们过来。”神世帝指着那对母子对谷春说道。
“是!”谷春很快走了过去,一会儿工夫就将人带了过来。
神世帝以为凌南秋会对自己充满了怨恨,却哪知凌南秋是笑着过来的,规规矩矩地给皇上及两位娘娘行礼,引着孩子也给贵人们行礼。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神世帝问凌南秋。
“妾身平日里都叫他灯儿,等着他的父亲给他赐名呢。”凌南秋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却并不迫切,这令最看重女子性情的神世帝很是满意。
“灯儿不好听,朕想想。”神世帝说话间抱起了七皇子,果然血浓于水,孩子没有羞怯,而是摸了摸神世帝的胡须,露出了最开心的笑脸。
“就叫萧锐吧,针是锐利的,却能修补破损的龙袍,锐儿也能填补父皇对母亲的亏欠是吗?”神世帝对着孩子说。
孩子开心的看了看神世帝,说道:“谢父皇,母亲常说儿臣是父皇给母亲最大的恩赐,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期望。”
孩子虽小,却口齿伶俐,看来凌南秋平日里很是花了番工夫在孩子身上,神世帝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起凌南秋。
“他们母子的一切事宜,就有劳贵嫔了。”神世帝指的是给凌南秋寻个好住处,好好安置下来,景令瑈很快会意,说道:“替圣上分忧,是臣妾的本分。”
神世帝将孩子交还给凌南秋,转身回听涛殿议事。
景贵嫔给凌南秋安排在飞华宫内,次日晋封的旨意便下来了。昔日的凌良人摇身一变成了凌承徽,因贵嫔举荐,神世帝也应允她协助景贵嫔打理宫中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