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杜知县这几天心情特别好,往朝庭上报的贞洁牌坊奏章已经批下来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慈禧老佛爷果然对年轻寡妇怀有深深的同情。”杜衡心里暗暗地和自己说道。
他手里拿着御批的奏章得意地笑着,那个红红的御印让杜衡怎么看也看不够。
他忙招呼手下的师爷道:“快,赶快召集工人,半个月之内定要把牌坊立起来让全县人民瞧瞧,一为教化民风,二为彰显业绩。”
师爷殷勤地献上了自己的马屁精话:“老爷,您真行,这才上任几天就能有皇上的御批,这可是咱县多少年也没有过的呀!”
杜衡更是开心地摇头晃脑起来:“这是老天助我也,我一定要修一座最大、最气派,最排场的牌坊来,让全陵高县的人都记住我才行!”
师爷点点头说道:“老爷,我这就去找工匠,带回来让您先瞧瞧。”
杜衡摆手说道:“快去,快去,我就在书房等着。”
师爷领命出去了。
杜衡勉强按住了心头的狂喜,他拿出了毛笔写起字来。
每日里忙于官府事情,杜衡已经许久不曾练字了,他决定写一段《兰亭序》。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越写杜衡越觉得畅快淋漓,行书竟然渐渐地有了狂草的味道。
《兰亭序》本就庄正平和、惠风和畅,令人诵之如清风拂体,极为契合杜衡现在的心情。
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过去了,直到听见门口师爷禀报的声音,杜衡才停下手中的笔。
师爷已经把陵高县最好的石匠请了过来,杜衡趁着热乎劲又和石匠商量了牌坊的样式、大小等事情,等他一切都安排好后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杜衡风卷残云地吃下了两碗粥、三个馒头,旁边侍候的丫环看得目瞪口呆,她不迭声地提醒杜衡道:“老爷,晚上吃太多小心积住食闹肚子哦!”
杜衡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道:“今天本老爷高兴,又忙了一天实在是饿得慌,积不了食的!”
第二天,贞洁牌坊的修建工程就正式开动了。
大青石是从深山里采来的,雕花工匠也是陵高县手艺最好的。
“叮叮当当”地敲打了近半个月,终于把这个凝聚了杜衡极大心血的贞洁牌坊修了起来。
陵高县的百姓一半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一半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来对待这件事情。
杜衡隔两天就要往工地上转转,对牌坊上面的每一个部件都力求完美、精细。
牌坊竣工后杜衡吩咐师爷道:“牌坊已经修建好了,还没有邀请正主来欣赏欣赏呢,你明天去焦家走一趟,让焦家老太爷来亲自瞧瞧,我修得这个牌坊他满不满意?”
师爷说道:“老爷,您满意就行了,还管焦家干嘛呢?”
杜衡摇头说道:“哎,毕竟烈女是焦家的人,这点礼数咱们还是要有的,去找阴阳择个好日子,再弄个剪彩仪式才行。”
师爷说道:“明白了,老爷,我这就去办!”
说完师爷就赶往了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