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衡听到师爷传来焦家老太爷中风的消息后,不禁气得破口大骂:“老狐狸,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生病,还不能动弹不能说话,根本就是在装病!”
师爷上前和杜衡说道:“大人,我要不要去焦家走一趟,若是装病的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万一焦家老太爷是真的生了病,那可咋办?”
杜衡恶狠狠地说道:“若是装病,那就治他个欺诈之罪,要是真病了,拖也得把他拖起来。知府大人下个月就会来陵高,到时候若是见不到焦家的人,这个贞洁牌坊可就立砸了!”
师爷赶忙点点头说道:“我这就去办。”说完后转身就准备去焦家。
杜衡冲他招了招手说道:“去的时候带上点礼物,务必要显示出咱们的诚意来!”
师爷一拱手说道:“大人,卑职明白。”
待师爷走了以后,杜衡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本来是一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人,向来小心谨慎,实在是想不到在这件事情上竟然这么被动。
杜衡不禁问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织一个陷阱让自己陷进去?
“是不是这么多年官场的不如意让自己产生了最后一搏的想法,还是年老利令智昏了才出此下策?”杜衡一遍遍地问自己,但是都没有答案。
“既然没有答案,那就只好见招拆招了”,杜衡咬着后槽牙对自己说道。
师爷赶到焦家的时候,焦家大门紧闭,他敲了半天门房伙计才出来开门。
师爷一看门房伙计不是原先的那个人,不禁好奇地问道:“原先的门房伙计怎么不是你,难道换人了?”
门房伙计解释道:“哦,他家里最近有些事情,辞职不干了,我也是临时干几天。”
师爷心里不禁暗暗地叹了口气:“好容易收买了一个人,又辞职不干了,看来这件事情不顺利,连老天爷也不帮忙。”
等到师爷见到焦家老太爷的时候,卧室里窗户紧闭,光线黑暗,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焦家老太爷双目紧闭,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
师爷仔细端祥了半天,心里实在是判断不出焦家老太爷到底是装病还是真病。
他对着陪床的仲文父亲狐疑地问道:“这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成这样了?”
仲文父亲用手拭泪说道:“昨天父亲从县衙回家后就大发雷霆,叫来仲文和秀珍训斥了一番,训斥的时候太激动了一下子昏过去,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师爷又问道:“请大夫了吗?”
仲文父亲点点头说道:“请了,是咱县最好的中医,“余庆堂”的胡大夫。他来了一看就说是激动太过引起的中风,施了针开了药才刚走。”
师爷一听是“余庆堂”的大夫就没有再问下去,“余庆堂”是陵高县的老字号,看病卖药绝对是陵高第一,若是“余庆堂”的大夫诊过脉,应该是没有问题。
仲文父亲盯着师爷的脸,看着他的表情渐渐松驰了下来,知道他已经相信焦家老太爷是真的“中风”了,也是暗暗地松口气。
其实“余庆堂”的胡大夫是仲文父亲的同窗好友,仲文父亲一大早找到了他,把情况一说胡大夫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演戏自然得演足了,胡大夫挎上药箱有模有样地把脉、开药、施针,该做的全都做了一遍。
师爷自然是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