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杜衡满面春风、红光满面地走了进来,他拱手笑着说道:“尔康贤弟,别来无恙?”
丁尔康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在“复春楼”和杜衡重逢,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怔怔地站在地上,没有动作。
杜衡两步跨到了丁尔康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眼含着热泪激动地说了句:“贤弟,二十年不见,你还和原来一个模样,愚兄一眼就认出了你。”
丁尔康像个木头似的任由杜衡抱着没有回应,杜衡完全不以为然,他用抹着眼泪扭头对师爷说道:“师爷,这就是我和你常常提起的尔康贤弟,我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是最好的朋友。后来他回到了陵高县我又在外地做官,方才断了音信,谁曾想今日竟然会在这里重逢,莫不是老天可怜我思弟心切,显灵了吗?”
师爷频频点头说道:“老爷,可不是吗,老听您嘴里念叨着尔康的名字,今日终于见到了真人,这绝对是老天爷显灵了,我去吩咐厨房多炒几个菜,你们兄弟重逢必须好好喝几杯才行!”
说完转身准备出去,就听见丁尔康冷冷地说了句:“子美兄,今天这里都是自己人,再说了霜华也不在,是不是可以不用演戏了。我从那件事情以后就发誓绝不饮酒,所以就别费心思了,我怕我一醒过来人又进了监狱里。”
杜衡一听丁尔康这般讲话,他也就不再客气,只见他冲师爷一摆手师爷就出去了,只留下他和丁尔康、焦家爷孙四人。
既然已经话说到这个份上,杜衡不再伪装索性拿出了县太爷的威风,他冲着三个人气派地摆摆手说道:“都坐下,别站着说话呀,今天我做东,你们不要客气!”
焦家爷孙俩目睹了刚才的一幕,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县太爷和丁尔康竟然是故人,但是故人却好像并不和睦,话里话外竟是刀剑,两个人不明就里傻傻的不知道该坐下还是该站起来才好。
丁尔康先打破了僵局,他大喇喇地坐了下去,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吃起来,焦家爷孙俩一看丁尔康吃开了,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依着丁尔康的样子也默默地吃起来。
杜衡笑嘻嘻地看着丁尔康,他原以为丁尔康至少会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或者二话不说转身走人。却没有想到丁尔康竟然沉默着不说话,用吃来应对他。
不过杜衡心里无所谓,如今丁尔康一介草民而他是堂堂的县官,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丁尔康是万万斗不过他的。
杜衡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首默默埋首吃饭的丁尔康内心得意极了,就像是猫抓到老鼠时的心情,逗弄猎物到精疲力尽时再露出锋利的牙齿来,一口把奄奄一息的猎物吃掉,那种爽感让杜衡如吸食了“芙蓉膏”。
丁尔康此刻就如同有块巨石压住一般,胸口憋闷着喘不上气来。他用吃东西来掩饰自己的悲愤和慌乱,手里的筷子倒像是擎天支柱一样,硬是支持着他没有失控。
“怎么办,我是不是该畅快淋漓地指着杜衡的鼻子一通大骂,当着面戳穿他的虚伪嘴脸和卑鄙手段?”丁尔康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