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丁尔康和杜衡都在割麦子。
从第一天的兴致勃勃到疲惫不堪再到随后几天的更疲惫不堪直至麻木不仁,丁尔康和杜衡手上打起的水泡和脖颈上晒突的皮肤都在告诉他们“种地这个活儿真的是天底下最辛苦的活儿”。两个人自开蒙就诵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诗句,那时只是知道农民辛苦,但怎么样辛苦这下子终于知道啦。
阮哲在麦子全部收割、晾晒、归仓以后吩咐厨房给丁尔康和杜衡做了一顿拉面。面粉就是今年新打下来的麦子磨成的,丁尔康和杜衡端起碗吃着自己亲手收割来的麦子,内心百感交集,终于体会了阮哲的苦心。
阮哲看着他们开心地说道:“种庄稼这门课你俩人学习得不错,可以结业了,从中的道理也许你们已经懂得了,但还只是表面东西,今后人生道路还很长,需要自己慢慢来感悟。”
丁尔康和杜衡边吃边点头,他们其实还是悟性很高的人,就是“响鼓不用重锤敲”的那种。
接下来的课程丁尔康和杜衡都学得相对轻松,因为阮哲竟然教得是摸骨算命、五行八卦甚至有奇门遁甲。
阮哲究竟还会多少门技能丁尔康和杜衡不知道,因为每天都有新奇的东西在等着他们学习。
学完摸骨算命后,丁尔康摸着自己瘦骨嶙峋的手臂叹息着对杜衡说道:”指骨纤长者聪明,粗短者愚纯。手指纤细长短适宜的,一生钱财如意,而手指粗短骨节凸出的人,一生奔波困顿。我指骨纤细理应钱财如意,可是再摸我的臀骨,阮哲说臀骨圆起者宝贵悠久,低陷者终身贫贱。没有屁股的守不住财物,屁股丰隆的人一生衣食丰足。我这臀骨干瘪自是守不住财物。这指骨和臀骨摸下来自相矛盾,到底哪个才是准确答案?”
杜衡也烦恼地说道:“我恰好相反,我是臀骨丰隆而指骨粗短,也是自相矛盾,要不问下阮哲?”
阮哲听到两个人的提问,哈哈大笑起来:“其实呢你们喜欢哪个答案就是哪个答案,这个东西本来就是玄幻飘渺的东西,万物都有变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有因就有果。摸骨只是表像,内核在于摸骨师对事情的判断和分析。所以我说哪个答案都对又哪个答案都不对。”
丁尔康一听阮哲的讲解,心里有些明白了,他悄悄地对杜衡说道:“那就是看找你摸骨的人想听什么答案咱们就说什么答案了,是吗?”
杜衡听完后点头说道:“我想也是,就是道家所谓的”道法自然”!
阮哲听完他们的私浯,任由他俩发挥,并没有继续指点和教授,因为他认为这些玄学了解即可,没有必要精通,沉迷其中反倒不好。
一番教授下来,丁尔康和杜衡每天都很开心,阮哲这个知识宝库太不一般,他就像是万花筒,转呀转地让他俩眼花了乱,所有的知识都让他们感到万分新奇和好玩。
学了五行八卦后他俩互相交换着生辰八字来算命,专捡对方不好的卦象来说,丁尔康郑重地告诉杜衡:“从八字上推你将来至少要有三个坎,其中一个坎在死后”。
杜衡撇撇嘴,不屑地说:“人死百了,死后还会有什么坎,你这哄谁呢?”丁尔康一本正经地说道:“别不信,我一点没哄你,你百年以后真的有一个坎,还是个大坎呢。”杜衡说道:“好吧,我就听听我死后还有啥大坎要过的。”
丁尔康哈哈地笑着说:“这个坎可大了,你听好了昂,就是死后会被’迁坟’哦!”
杜衡一听气得午饭都差点吐出来,他瞪大眼睛对丁尔康还击道:“我也从你的八字上看出问题来了,你这辈子会看破红尘,你信不信?”
丁尔康一听,满脸不在乎地说道:“看破就看破,质本洁来还洁去,我说不定还喜欢呢!”
两个人在阮哲地教授下边玩耍边学习这些奇淫巧技,每日里既充实又开心,是以往“怀覃书院”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对比下来才知道原来的日子是多么呆板和无趣。人真的是在一个固定的模式下被打造成了一模一样的产品,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只是为了功名而学习的木头人。
两人方才明白阮哲第一天所说的要学会“玩耍”的含义其实就是“竹林七贤”的精神内核,那就是“思想和自由”。
而这些东西丁尔康和杜衡在阮哲的教授下终于被重新激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