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听了杜衡的吩咐心里颇有些不置可否,他是个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凌霜华根本不爱杜衡,甚至是还有些讨厌他,可惜杜衡就像是“睁眼瞎”一样,一点也没有感觉出来。
师爷偷偷地对自己说道:“你这不是找虐吗,答案根本就是一目了然,偏生自己却骗自己,难道这样子很好玩吗?”
杜衡哪里知道师爷这一肚子的官司,他吩咐完了师爷自回后院休息去了。
凌霜华这几日练琴、绣花,日子一如既往,丫环春香侍候也还得力。
当春香过来告诉凌霜华今天杜衡不回家时,凌霜华只是轻微地“哼”了一声就不再有其他的表示。
春香有些不死心,她装做无心地说了一句:“夫人,你说老爷到底是有啥要紧事情呢?老爷可是最守规定的人,还从来没有过该回家却不回家的先例呢!”
凌霜华低头欣赏着手中的绣品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回就不回呗,肯定是衙门有事才不回家的。”
春香又说道:“夫人,我可听说过陵高县的女子普遍肤白貌美,莫不是老爷有了喜欢的新人了吧?”
凌霜华仿佛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似的,只是仔细地端详着手里绣活和春香说道:“你看,我绣得这幅画是不是太手紧了,人物的脸怎么有些不清晰呢”?
春香试探着看凌霜袋的态度,才发现凌霜华根本就没有态度,杜衡回不回来无所谓。
春香只好顺着凌霜华的话题说道:“夫人,我看你这绣活还真是手有些紧呢。手紧绣出来的活儿针脚紧实、绵密,但缺点是会收缩,手松绣出来的活儿面目虽好却有些疏散,不耐看。”
凌霜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怎么老是弄不好呢,不是松就是紧,从来就没有合适过。”
春香说道:“夫人,你这能叫绣活儿吗,一块布料拆了绣、绣了拆,从来就没有一块成品。夫人你到底是想绣个什么呀,你告诉我我替你绣。”
凌霜华用低的几不可闻地说道:“绣啥绣活,不过就是打发时间罢了。”
春香说道:“夫人,那你就随便绣一幅得了,要不咱们给老爷绣一件官服吧?你看老爷袖口都已经磨破了,穿出去有些丢人。”
凌霜华好像全没有听过这句话,她用手拿出剪子拆起绣活儿的针线来。不一会儿就拆了个差不多。
春香盯着凌霜华的动作,不禁有些灰心起来,她嗫嚅地说道:“夫人,老爷的官服破了好几个洞,早该给老爷做身新官服了,每日里堂前堂后地应酬,老爷该有多尴尬呢?”
凌霜华说道:“那你就给他做一身新官服得了。”
春香着急地说了句:“夫人,老爷喜欢夫人做的衣服,我做的衣服老爷看也不看,又怎么会穿呢!”
凌霜华说道:“很简单,你做好就说是我做的,不就可以了吗?
春香气得一跺脚一扭身就出去了,边走边嘀咕:“老爷,您听到了吗,奴婢可是尽力了,怪只怪您看错了人。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