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老宅里面,一群女佣聚在一起正在说话,可听见了别墅外面有车子的声音,赶紧的回归到了原位,各司其职。
进来的是一个苍白着脸庞的少年,一脸的阴翳看得出来少年此时的心情不是特别好。
这时候楼上又传来一声娇媚做作的声音,“玉琨,你回来了?”
张玉琨眉毛一皱,扯过刚好在自己身后经过的男人就吼道:“这件贱女人怎么在这里?!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把狗给老子放进来,你们是当耳旁风了是吧!”
那个男佣被吓得腿抖,张家唯一的小少爷张玉琨可是一个神经病,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但是楼梯上面的女人也不是一个什么省油的灯,那可是市|长最宠爱的情妇,两方都不能得罪,今天算是倒了大霉了他。
这么直接的骂人让楼梯上的女人面容一僵,随后又恢复了原样,又娇滴滴的说:“玉琨,我知道你不接受我,但是也别拿下人出气嘛。”
张玉琨一把推开了男佣,直接抢过了男佣手里面的鸡毛掸子,就往女人那边冲了过去。
女人自然是知道张玉琨什么都做得出来,脸色一变,就赶紧的往楼上跑,还大叫着救命。
周遭的佣人都不敢上前去帮忙,因为女人被打,顶多就是她被打,要是有人上前去帮忙,那就变成了那个帮忙的人会被张玉琨活活打死。
一时之间,女人和张玉琨在别墅里面鸡飞狗跳,最后面楼上书房的张安川听见了声音,刚打开门,就看见了自己情妇冲自己扑了过来,大喊着救命。
“这是怎么回事,下人都死了!”
女人眼底闪过一丝恨意,然后又缠着张安川梨花带雨的说:“玉琨,玉琨不知道怎么了,一见到我就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我打。”
说完,像是印证女人说的话一样,张玉琨手上抓着鸡毛掸子就出现在了楼梯口,脸上的戾气看得直让人心惊。
张安川眉心一跳,自己这个儿子怎么回来了?!
“贱女人,你给老子滚出去!”张玉琨像是没看见张安川一样,挥着鸡毛掸子就打下了去。
女人毕竟是自己的,要是被亲儿子打了,这面子还往哪里搁,于是张安川就冷着一张脸喊道:“住手!”
可是张玉琨根本就没有理会张安川说的话,挥下去就把两个人抖打的龇牙咧嘴。
“啪!”
才打了一下,鸡毛掸子就直接断了两截儿,可见张玉琨的用的力度有多狠,不过他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挥着只剩下一半的鸡毛掸子继续抽着两个人。
一市之长就这样和自己的情妇毫无形象的在走廊上被自己的亲儿子打的不敢还手,可谓狼狈至极。
最后面,一直被打的张安川找准了空位,一巴掌扇在了张玉琨的脸上,直接把人给扇出血来了。
因为惯性,张玉琨被甩到了地上,这时候张家的媳妇也就是张玉琨的母亲杜亦薇刚好赶到,就刚好看见了自己儿子被扇倒在地上的情形,尖叫了一声,就冲上前去扇了张安川一巴掌。
“张安川!你他妈的想死是吧!抱着情妇打我儿子,你还有没有良心!”杜亦薇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主,g市杜老大的小女儿自然是有资本和市|长叫板的资格,“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张安川你还要不要脸!带着情妇回家,你信不信老娘明天就捅出去让人看看你什么嘴脸!”
跟着杜亦薇一起来的还有沈镜端,他第一时间先扶起了张玉琨,然后就想带张玉琨离开,谁知道张玉琨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直戳戳的就站在了地上,不走了。
沈镜端是张玉琨的心理医生,自然是直到张玉琨现在已经是临近崩溃边缘,变着法的就在一边开导着张玉琨。
而张安川被扇的有点耳鸣,好一会才恢复了,然后就看见杜亦薇鲜红的指甲就快指到自己的眼睛里面去了。
身边的女人还在看着自己,张安川被弄得十分没有面子,气血一上来就直接打掉了杜亦薇的手,大骂道,“杜亦薇,你给老子闭嘴!你在外面找男人就还不许老子找女人了?!你把自己的儿子教成了神经病,你还有脸站在了我的地盘撒野,有本事你就去揭发,揭发了你和你爸就别想在g市有好路走!”
杜亦薇会嫁给张安川自然是因为杜老大想要张安川这一条线,所以杜亦薇刚刚说的自然是气话,但是出轨这件事,两个人都是同一天干的,没有什么可分的,而且还说自己的儿子是个神经病,杜亦薇那么要脸面自然是不会咽下这口气。
她也顾不得自己的儿子还在一边,就想要撕扯着那个情妇,“你给老娘滚出来,敢爬上人的床,还躲在别人背后算什么,今天老娘不扒了你皮,我就不叫杜亦薇!”
张安川冷着一张脸推开了杜亦薇,脸上鲜红的巴掌印此刻看起来有点搞笑,“滚一边去!这是我张家的宅子,轮不到你在这撒野,你有本事就回你杜家,玩你的男人去,我张安川现在肯养着这神经病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沈镜端听见了张安川的话,站了出来,“张先生,杜女士,玉琨还在这,要是你们要分辨,能不能私下找个地方慢慢来。”
张玉琨会变成这个性子,自然是有这两个人的责任,但是张安川身边的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大祸害,沈镜端抓着张玉琨的肩膀说:“这位李女士,我希望你不要再激怒我的客人,我相信你不会想和杜老先生对上的。”
一提到杜老先生,那个女人就哆嗦了一下,跟刚刚的样子判若两人,虽然杜老先生不在乎自己的女儿,但是对自己这个外孙倒是上心,要是让他知道了,那就不是想不想活了,而是该想想怎么才能死了。
沈镜端明白源头就在这三个人这,所以低下头对张玉琨说了好些话才把脸色白的像张纸一样的张玉琨给劝走了。
不过没走下楼,沈镜端又听见了楼上的传来花瓶砸碎的声音,这时候外面竟然开始打起了闷雷来。
大厅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大概都去躲难了,手脚冰凉的张玉琨抓着沈镜端的手,望着前面虚无的地方说:“为什么他们都不看我?为什么他们……都不看我?!为什么?!”
沈镜端面对着激动的张玉琨,赶紧抓紧了少年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看着呢,我看着,他们不重要,有我看着呢,放松……玉琨,放松……”
“可你要结婚了,你会有妻子,也会有孩子,你不会一直看着我,你撒谎,你为了钱,为了能有很多的钱,你撒谎!”
沈镜端忽然之间感觉自己手脚冰凉,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外面的夜幕被雷电劈开了一个口子,雷声和楼上的吵骂声在此刻听起来无比清晰,就像是隔断最后一根弦的利刃扎进了无数人的心里面。
终于,外面开始下雨了,夏日的第一场雨在夜幕中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