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广仁曦顶着压力还能如此迅速作岀对自己最有利的动作。
少年凝眸盯着面前几日未见的女人,仿佛第一次认识她,漆黑的细长丹凤眼闪过淡淡惊奇。
“你觉得,你有可能赢我吗?”
冷笑一声,少年仿佛一个狩猎者在看一个笼中猎物垂死挣扎般,朝广仁曦投去轻蔑的目光。
广仁曦应对有些乏力,根本不敢掉以轻心同他逞口舌之利。
她能感觉到少年根本没用全力。
可便是没用全力,她都应对吃力……她还是得寻个时机逃了才行。
少年见广仁曦不理他,神色不由带上了嘲讽:
“先前感觉到危险便顺从献,身的自觉哪里去了?”
“你先前的轻,贱,样,我还以为你是老五的玩,物。”
“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是老二的心上人,老二还受了你取的名字。”
“在望城我们分明是你情我愿,老二一来你便在他面前装委屈,令他觉得是我强迫于你,差点要了我半条命。”
“广仁曦,在利用人一事上,你还真是够有心机的。”
少年的冷嘲热讽广仁曦根本不为所动。
周遭尽是奇怪的细丝黑藤,稍有不慎便会被其缠上。
广仁曦觉得自己还是保留心神保命要紧。
烈焰于天地尽情燃烧,广仁曦灵力屏障再现,一边功击少年召岀的丝蔓,一边闪身躲避着攻击。
少年见广仁曦如此无视他,心中生了恼意,脚下灵阶突然尽显,运行全部灵力攻向广仁曦。
当无数暗绿光芒在广仁曦周身炸裂散开,瞬间于广仁曦周遭生长出如巨蠎般的黑藤,猛烈的攻向广仁曦。
广仁曦的火焰被其压的奄奄一息,在少年的全力攻击下,没一会儿便负伤累累,被黑藤缠绕举起。
浑身骨头被泛着绿色冷芒的黑藤缠绕挤压的作响,广仁曦脸色涨红咬牙强忍着碎骨之疼。
盯向下方的少年。
“你想怎么样?”
少年看着她,轻歪了下头冲她一笑:“我要你死。”
广仁曦冷冷看着他,只咬牙回道:
“要我死,你经过李宁的同意了吗?”
“那个和鸿霄曾经是一体的男人,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你应该认识吧!”
“我若是死了。”
“我相信他会活剐了你!”
广仁曦赌少年知道李宁是谁,也赌少年不敢要她性命。
李宁对“广仁曦”的保护已达病态。
若是她“广仁曦”死了,李宁一定会报复杀她的人。
这一点是广仁曦可以肯定的。
哪怕,她想要李宁的命。
“你说什么?”
听到广仁曦的话,蓝袍少年面色一变。
“你究竟招了我们中的几个人?”
“老大竟也受了你的迷惑吗?”
少年真的难以相信他们几个中心思最深最善谋划的人也受了广仁曦的迷惑。
可广仁曦的话,却令他不得不信。
鸿霄已经看透了这个女人对她生了杀心。
可老大现在却还不知道。
若广仁曦真入了老大的眼,是老大在意之人,他要是取了广仁曦性命……以老大的性子,只怕自损三千也会让他生不如死。
盯着广仁曦沉凝了片刻,少年感觉自己还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去招惹老大。
身体似要被绞碎,广仁曦却一声不吭盯着下方少年的神色。
见他面露沉思之色,便知道自己不会死,终是松了一口气。
而在这时,广仁曦却感觉到腕上一凉,体内灵力瞬间消失不见。
没了灵力修复体内伤口,密密麻麻的尖,锐痛感便如潮,水般冲,击她的神经。
广仁曦当下脸上血色褪尽,感觉眼前景物模糊不清起来。
缓缓望了少年一眼,便晕了过去。
少年看着晕了的广仁曦,眼里除了讥讽,只有狠意。
…………
当鸿霄看见蓝袍少年抱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广仁曦回来时,眼里闪过一瞬不忍。
可他却很快恢复冷漠,仿佛没看到广仁曦一般,看向蓝袍少年问道:
“我们不能在这久留。”
“玉无瑕限广仁曦五日内赶回玉仙宗,若是广仁曦到了时间还没有回去,玉无瑕会派人来寻。”
少年没有注意到鸿霄的情绪变化,听言扫了怀中之人一眼,便随意道:
“那便离开。”
说着将广仁曦直接抗到肩上,拉着鸿霄的手腕,便跃下数丈高的城墙,往一个方向飞跃而去。
………………
位于乾坤国边界处的一个偏僻城池。
因魔兽横行又无修灵者长时间居于此处守城,造成了城池封闭,百姓生活行动皆受制。
是以,一帮低阶修灵者如发现宝地般将这座小城池霸为己用鱼肉百姓。
而蓝袍少年在带着鸿霄和广仁曦在远离苍穹国后,奔波了几日在此处停留了一下。
却因城中胡为的修灵者惹到了少年,少年将这城的修灵者尽数杀了个干净。
这无意间救了小城百姓的举动。
令少年在一天内便被这个只剩一万多人的小城奉为神明感恩挽留。
而看广仁曦一直昏迷不醒,少年怕她死了,也就顺势应了城中百姓的要求在城中住下。
随便选了一座无主又看着还顺眼的宅院入住。
城中之人都来为少年道贺和帮他打扫卫生。
只不过在他们打扫完后,少年很冷漠的提醒了众人一句,他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直接将众人的热情浇了个透心凉。
可少年,自不会在意这些。
摘了广仁曦手环,让她恢复灵力自主修复了大半内伤后。
少年又将手环给她戴了上去。
广仁曦恢复了些许生气,却也被体内伤痛疼醒。
“水。”
一睁眼便看见床边好整以暇盯着自己的少年,广仁曦不经思索便张开干裂的唇畔叫了一声。
少年欣赏着广仁曦痛苦的模样,脸上带着愉悦笑容。
见广仁曦眨着眼睛快要撑不下去了,少年才从旁边桌上拿了一个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茶壶,恶劣的往广仁曦脸上乱倒着茶水。
浑身骨头隐隐作痛,胸口一片沉闷,广仁曦感觉自己呼吸都极困难痛苦,似乎下一秒自己便会断气逝去。
混合着烂茶叶的凉水刺激得广仁曦清醒了几分。
她看到少年后打量了一下周遭,见是陌生的地方,便开口问了一句:
“这是哪里。”
广仁曦的声音干涩沙哑,声音弱得像极了快要断气的人。
广仁曦一听到自己的声音,眉头便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