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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一百零六章:心思各异

  桃花眼似进了沙般开始染上水光。

  龙鳞心中又恨又气。

  恨自己无用,气幕后之人阴险。

  若是现在那人的魂魄来到他面前,他只怕会抱着他嚎啕大哭述说委屈。

  可无论他怎么期待,回应他的只有一殿的寂静。

  “亲哥……我定会查出真相,帮你报仇。”

  狠闭了下眼睛,眼角划过两滴泪。

  龙鳞再次睁眼时,桃花眼已恢复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孤傲邪肆。

  配上他那双俊美无铸的脸。

  没人能察觉,隐藏在他眼睛深处的痛苦与坚持。

  他现在是,龙小鳞。

  为大哥复仇而生的龙小鳞。

  他不能软弱退缩。

  幕后凶手再难查找。

  他也要继续。

  哪怕,用上一生。

  ……

  广仁曦不知为何,一晚都睡得不安稳。

  次日清晨,留下些许金子,留下蓝瑰与纯白幼兽,一人一兽留在王城互相照顾。

  广仁曦和李宁便离开了遮天国王城。

  “主子不在,你可不能闯祸。”

  “不然凭我这身板,那可拦不住你。”

  看着广仁曦和李宁一前一后离开府邸,蓝瑰苍白的脸上流露出向往。

  他也想陪在广仁曦身边,跟着她四处周游历练……

  “啍!本兽王什么时候闯祸了?”

  “要不是为了照顾你,女人能把我留下吗。”

  站在蓝瑰肩上的纯白幼兽听到蓝瑰的话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鄙夷。

  此时的它,俨然忘记了,它昨中忘性大发,闯祸差点坏了广仁曦的事。

  “好好好,是我错了,拖了兽王大人的后腿。”

  “兽王大人看在我这么弱的份上,就多照顾照顾我吧。”

  蓝瑰知道纯白幼兽的性子,听言一笑,立马示弱。

  “这还差不多。”

  见蓝瑰这么上道,纯白幼兽抖了抖白毛,一下跳入了他怀中。

  睡觉。

  果然,还是人类的怀中躺着舒服。

  ……

  “少爷,我们这是去哪?”

  “万窟冢。”

  七月中旬的天气燥热依旧,两道白影自遮天国王城走出,便毫不犹豫往一个方向飞掠而去。

  此时天气比之往日更加燥热,天际却慢慢凝聚着大朵乌云。

  广仁曦目测,不到午时,遮天国王城定会有暴雨降临。

  可这并不影响广仁曦什么,到那时他早出了遮天国,他自也没在意。

  无视身后李宁,广仁曦消耗大半灵力,在入夜时飞踏至一丛林之中,才停下打坐休息。

  广仁曦停下,李宁自然跟着停下。

  只是当李宁停下后,拿着某样东西想靠近广仁曦时。

  却听到广仁曦冷漠的声音。

  “在我修行时,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忽闻勿听勿看。”

  李宁当下便顿住了脚步,抿唇看向盘膝坐地,尚在调息的广仁曦。

  广仁曦试着调息了一会儿,便皱眉站起了身。

  看见李宁拿着一柄剑站在自己面前,并未离开,冲他扬了下眉冷笑:

  “刚离开王城,你就不听我的了?”

  因快入夜,林中很是昏暗。

  可李宁还不至于看不见广仁俊颜上的冷意,细长丹凤眼轻闪,却是缓步走到了他面前。

  “去万窟冢参于实战历练,用剑才好。”

  李宁温和说着,却是将手中佩剑交到了广仁曦手上。

  “给我带的?”

  之前广仁曦想买剑,便是为了去万窟冢做准备。

  可因没钱没买成。

  到了今天,他基本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嗯。”

  “你看看剑柄。”

  李宁见他惊讶,细长丹凤眼流露出些许笑意应声。

  广仁曦接过佩剑,借着微光打量起了剑柄。

  只见微光之下,剑柄上显露出了两个不大的字。

  “霜白?”

  “莫非这柄剑是我让人打造却没买成的那把?”

  这下广仁曦是真的惊讶了,将剑抽出半截看了一眼。

  看见剑是纯黑色之时,疑惑声脱口而出。

  “嗯。”

  李宁点了点头,却像是不以为意一般打量了下四周。

  “少爷你先休息,我去猎些食物。”

  说着,他便直接走了。

  广仁曦见他离开了,看了一会儿手中佩剑。

  便将自己带的包袱卸下,趁着没人在场,摘了指上黑戒,换了一身女装打坐……

  当灵气自发的涌入身体。

  广仁曦深吸了口气。

  幻形戒于她而言,是修行束缚。

  若是可以,她便寻了机会以人族身份示人不再使用。

  既能最严密的保住自己真实身份不惹人怀疑,于她修行也有好处。

  谋害他的幕后之人总不会想到,她会以人族之态回归。

  可不知是不是自重活以来,修行与生活都朝她预算的方向进行着太过顺利。

  广仁曦总感觉有什么事会超出她的预料……

  “少……曦儿……”

  李宁回来时手中拿着一只处理好了的野鸡一只兔子。

  看见广仁曦恢复了人族身份打坐,愣了下神后叫了一声。

  不见广仁曦回应。

  便自顾自拾起了一个柴堆,用随身带的火折子点了火,占地便烤起了兔子和野鸡。

  与广仁曦对吃的毫无准备不同,李宁准备的十分周全。

  见火正烤着,他又从身上卸下一个宽长带子。

  将其打开,只见里面挂满两指粗的小竹筒。

  拿出匕首将正烤着的鸡兔表皮划开,他便将带中的小竹筒塞子一一拨开,将里面的粉末一一倒了些在上面,又开始翻烤。

  男人一袭白衣,身姿如玉。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捻竹棍转动着火上鸡兔,时不时还拿匕首轻划开始流油鸡兔表皮,往上添着香料。

  广仁曦一睁眼便看见,火光映照着男人俊逸的侧颜,男人脸上的认真。

  广仁曦不是傻白甜。

  更不是一根筋感受不到别人心意的二愣子。

  相反,她极其聪明,也极善揣摩人心。

  她知道李宁对她的种种示好是因为喜欢她,痴迷于她。

  她甚至能理解李宁在被她践踏高傲与自尊时,为何还是不想离她太远,无论如何也想接近她。

  这一切都因为,李宁对她的喜欢,已经远超他自己的生命。

  也可以说,李宁对她的喜欢,已经偏执到病态的地步。

  只要她一句话一个想法,他也想做到最好,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但他也忍受不了她拒绝他的爱意并排斥他。

  这种男人,若是她也喜欢他,自然皆大欢喜,她也能被他宠溺一生。

  可这些都得建立在,她是真正的“她”这一点上。

  否则,不说她不可能喜欢男人,便是她喜欢男人,并且被他打动接受了他。

  最后事情败露,等待她的只会是多出一个与她不死不休的难缠死敌。

  李宁。

  任他温柔宠溺万般纵容。

  于她而言。

  只不过是她身边最危险的潜在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