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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第二百九十二章:不平静的夜晚

  ………………

  程楚生得到消息时已是晚上。

  望城突然涌入几十名散修。

  望城城主因事先有准备,倒没有慌了阵脚,而是在得知这些修灵者是为保护望城而来,在安排好一众修灵者的住处后,趁夜为一众修灵者举办了接风宴。

  而程楚生与杜鹃一行人,因在主办方一列,也岀席了。

  广仁曦想办之事因暂时不想让刘文程楚生一行人知道,并未出现。

  望城城主与一行修灵者不过是吃一顿饭说些场面话,有没有广仁曦在场都不重要。

  而有杜鹃一行人传话,待天明,这些修灵者自会寻广仁曦询问具体事宜。

  程楚生见到这么多修灵者都来了望城,心中对广仁曦的怀疑便更深了些。

  宴席一结束,他便赶回了宅院找广仁曦了。

  而广仁曦此时,却并不在宅院。

  …………

  一座普通的民宅中,一身黑袍戴着面具的广仁曦牵着同样装扮的少年。

  与院中一身煞气的男子,两相对立。

  “你是广仁曦?”

  着装普通却掩不住男人一身精悍,男人身量高壮,一张古铜色的俊朗面容上,剑眉带煞,星目中透着淡淡冷漠看着广仁曦,淡淡问道。

  男子不是别人。

  正是误导了追兵后,向柳泽源得了陈天地址寻来此处的陈广。

  “是我。”

  许久未见,当日意气行事的少年已然成长成了一个带着独有气场的男人。

  虽然对广仁曦来说,男人还很弱。

  可广仁曦却能从男人自带的气场上,看岀男人未来会成为怎样的人。

  广仁曦感觉到了陈广的变化。

  而陈广,又怎会没感觉到广仁曦的变化。

  “听陈天说你想与他签奴契,让他成为你的奴仆。”

  “难不成你以为我们遇难了,便会为了求别人庇护放弃活下去的尊严。”

  “广仁曦,你广家之前也遇难过。何必如此落井下石。”

  陈广的语气冷漠得没有一丝感情。

  他看着广仁曦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算计他的敌人。

  “丢了尊严?落井下石?”

  “成为我的奴仆会丢了尊严,我想收你弟弟为奴仆是落井下石?”

  听到陈广的话,广仁曦勾唇淡淡一笑。

  “如果我说出我的想法对你们是一种冒犯,那我建议你不要听我说话。”

  广仁曦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而后却看着陈广继续道: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吧?”

  “玉仙宗内门弟子,玉仙宗副宗主亲徒。”

  “而你们是什么身份?被宗门下了追杀令的邪修。”

  “我便是杀了你们都是应该的。”

  “成为我的奴仆,只是我给你弟弟的一个站队选择。”

  “你们天赋不如我,经验不如我,便是算计也算不过我,更是萍水相逢之人。”

  “若非有此选择,你认为我凭什么相助于他?凭我是该守护苍生的宗门弟子?”

  “难不成,你是第一天认识我?”

  “我便是进玉仙宗也是为了令自己变得更强。可没有为无关之人断送美好前景的受虐癖好。”

  “可若是陈天成为了我的人,我会将他庇于羽翼下,尽力为他昭雪。”

  “便算他是邪修,我也能给他一个清白之身。”

  “而你这个一心护弟的好哥哥。”

  “能给他什么?带着他去送死或隐性埋名苟且一生?这种选择,又是陈天想要的吗?”

  广仁曦的话说到后面已然带上了鄙夷不屑。

  而陈广的脸色,也在她的话语中越来越黑。

  “你既明知我们是被陷害的,以此相挟,为免过于势力。”

  冷冷看着广仁曦,陈广的眼中尽是反感和失望。

  “明知?势力?”

  广仁曦听言当下笑出了声。

  “敢情我方才的话全白讲给你听了。”

  广仁曦鄙夷道。

  陈广刚想回她,却又听她继续道:

  “当初我广家受难时,连实证都没有,那些为了立下功名的散修与宗门弟子,哪个不是“明知”,却追随大众陷我广家于绝地。”

  “你说“势力”。”

  “当时不管是哪一个人,不明真相也好,明真相也罢。哪个不是远避广家人或趁机插上一刀?”

  “我这般作为也算“势力”。那我冒死好不容易赶回玉仙宗验明清白为广家正了名。现在就该拼着声誉毁于一旦的风险,放过你们或者无私为你们正名,然后还应该承受你们反咬和背地诋毁我的风险?”

  “什么也不想做,就想打着“良善无辜”四字占尽便宜。”

  “天地下哪来这么好的事。”

  广仁曦的声音起说越冷。

  陈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而最后,广仁曦还给了陈广最后一击。

  她轻蔑的看着陈广,冷声唾了一句:

  “真难为你娘了,到现在还背负着对你们两兄弟管教不良的非议,连家门都不敢出。”

  “便是呆在家中,还要遭人光明正大的欺辱。”

  “而你们还在这里不作为的想当然!”

  对陈广这个硬岔,广仁曦心软不得。

  是以她的每一句话,都是直扎陈广软助。

  至于陈广的家中之事广仁曦如果得知。

  那就得问广仁曦不久前收的奴仆,柳明月了。

  广仁曦还是“龙鳞”时,纵使会算计,也极少如此算计和逼迫一个人。

  可如今已不是从前。

  她要完成目的。

  必须主动进攻和谋划,在任何一件事上都手软和心软不得。

  知情人便是对她有看法。

  也不过是个别灵阶不高之人,对她影响并不大。

  何况若是办事过于顾忌外物口是心非,根本不能起到效果。

  她虽不想在羽翼未丰前招来大祸,却还没畏缩到如此地步。

  “你怎知我母亲的事?”

  一说到母亲,陈广的神经便紧绷起来。

  广仁曦却只冷漠回了他一句:“只要有心,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友好待你们兄弟。”

  “并不代表我是个天生待人友善之人。”

  “实话告诉你。”

  “我不仅想收你弟弟为奴仆,还想收你为奴仆。”

  “你也不要一听到奴契便一副被侮辱了的样子。”

  “不过是要你们追随我并给出一点保证而已,我又不是要契了你们拿来奴役。”

  见自己一说实话,陈广便咬牙紧盯着自己,广仁曦不由皱眉。

  陈广之前便感觉广仁曦是个黑心肝的狠人。

  听到广仁曦现在对他说的话,这种感觉便更深了。

  “你说要契我们为奴,总得实力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否则,到后面我们实力皆高过你。”

  “谈何你护我们于羽翼之下,只怕会要我们全天保护你这个“柔弱”的主人。”

  纵使广仁曦知道陈广所有事情,并以此抨击威逼利诱他。

  可陈广仍不为所动。

  在广仁曦话音刚落之时,他便迅速压制了情绪反讽出声。